293、番外二（2/3）

福康安的神色终于严肃了起来，说道：“小静儿，你让我想想。”

好一会儿过去了。福康安一直沉默着。和静公主一直耐心地等着。

终于，福康安说话了：“对不起，小静儿，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做兄妹吧。”

和静公主伤心道：“就算我们成婚能解决你眼下烦恼不已的流言，从此一劳永逸，当世、后世都不会有人以此指摘你的身世，你也不愿？就算我以公主之身，放下身段，不顾廉耻地求着嫁给你，你也不愿？就算我说了我不在乎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愿意将来慢慢培养感情，你也不愿？”

福康安点头，说道：“是，我不愿。小静儿，你莫哭，你听我认真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若是有个什么事，只要我能，我定然第一时间赶到，帮你助你。可正因如此，我万不能辜负了你这番心意。”

和静公主泪眼迷离。福康安叹气，说道：“小静儿，你是公主，而我，虽长在宫中，年幼不懂事时也随着你们喊皇上一声‘皇阿玛’，但我始终是朝臣之子。你是君，我是臣。我们刚才都说错了，皇上若给我们指婚，不是你嫁我，不是我娶你，而是我尚你。就跟二哥一样，恭恭敬敬地去公主府求见和嘉公主，非公主之召，不可入内。二哥身为和硕额附，地位虽高，所作所为却大有束缚，这样的日子，不是我乐意的。”

福康安的志向，和静公主当然是知道的。福康安从小就立志成为大清第一的巴鲁图，与他阿玛傅恒一样，成为名扬四海的大将。身为大将，怎么肯屈于一个女人之下？就算是公主，也不爽！

和静公主说道：“我怎么会像四姐对额附那样对你呢？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拿公主的身份压过你？这世上夫妻是怎么相处的，我也愿意那样相处，好好待你，照顾你，体贴你。”

福康安说道：“若我想纳妾呢？若我喜欢歌姬、舞姬呢？若我与朝中同僚应酬，逢场作戏呢？”

和静公主哭了，但仍抽泣着说道：“那我……也愿意。我知道的，显贵之家，府中哪里只有一个正妻的。”

福康安叹道：“小静儿，可我不愿意。你该是快乐的，开心的，无忧无虑的。我看到你，就跟看到灿烂的朝霞一样，心情愉悦。我不想看到你被伤心难过，不想你强压着心性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更不想我们的兄妹情份因此泯灭。小静儿，我不愿委屈你，我也不愿委屈我自己。”

福康安顿了顿，爽朗地说道：“你年纪还小，我本不该跟你说的。我直说吧，这世上男人大多有的毛病，我也都有。皇上喜好美人，我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我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开始当值，时而在府中居住。皇上虽然没给我指婚，额娘早就给我安排了丫头伺候，我看她长得好看，也就收用了。平日里，与武威将军他们同行时，去花楼里观看歌舞，也有过多回。这日后吧，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少。小静儿，你值得更好的、待你一心一意的人。我配不上你。”

和静公主大为吃惊，泪水如珠滚滚而下：“你这个混蛋！”掩面夺门而出。

福康安怔怔地看着和静公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这样说，她总该死心了吧。

满面泪痕的和静公主，让魏妍和陆簪缨吃了一惊。待问清楚状况，陆簪缨怒不可遏，直嚷着要去找福康安算账。魏妍拉住了她，说道：“说开了也好。要是不情不愿地成婚，将来成为一对怨侣，成天难受，那我们就更操心了。”

陆簪缨气道：“福康安他就是不长眼，我们这么好的小静儿，他都不要！小静儿，别难过，就这种臭男人，不值当我们为他流半滴眼泪！没有他，将来还会有更好的。皇上夸他几句，他还真当真了，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呢！”

魏妍将和静公主轻轻地揽在怀里，温柔地说道：“没错，你从小长在深宫，见过多少人？不过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才觉得福康安与众不同一些。这个世界多么广阔，小静儿，你放宽心，将来肯定能遇见比他更好的。”

和静公主决绝地说道：“额娘和陆姨说得对！我将来的额附，一定要是个比福康安更厉害的人！”

魏妍忍不住轻笑，想当年，和静公主口口声声说福康安是最最厉害的，没有其他人可与之相比呢。

次年，木兰围猎。和静公主、福康安等人也都随行。同参猎的，还有众多蒙古王公。

喀尔喀台吉策凌之孙，拉旺多尔济，显然是其中一颗极为耀眼的明星，表现极为出众，力压无数满洲子弟。就连乾隆帝对他，也连连称赞，还笑着对福康安说道：“要是你俩比试，也不知谁能更胜一筹。”

福康安瞥了一眼场上的拉旺多尔济，淡淡地说道：“不过尔尔。”

片刻后，策凌带着拉旺多尔济上前，豪爽地大笑着道：“皇上，奴才这孙子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