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高危职业(2/3)

主仆前往芳草阁,路上瑶娘问:“今日上值,郎君觉得身体怎么样?”

王简答道:“还好。”顿了顿,“明儿起来练练,是觉得体弱许多。”

瑶娘:“郎君才恢复,可得悠着点。”

王简:“我知道分寸。”

到了芳草阁,郭婆子打起门帘,将主仆请入进去。

王简取下官帽,瑶娘伸手接过,婢女端来铜盆供他洗手。

姚氏坐在榻上,摇着团扇笑眯眯道:“今日上值可还习惯?”

王简拿干净帕子擦净手上的水渍,说道:“审了一日卷宗,还好。”

姚氏:“身体吃得消就好,你毕竟躺了这么久,需得慢慢调养,切莫操之过急,那些棍啊棒的就别去碰了。”

王简:“……”

稍后小厨房送来晚膳,皆是清淡可口的菜肴,有清炖乳鸽、蒸鱼、凉拌木耳、蛋羹、葱油仔鸡、葫芦瓜等。

姚氏口味清淡,王简对饮食不太讲究,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瑶娘给他布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不过感觉跟秦家的饮食味道是要差些,他做八哥那阵子尝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主要是秦三娘太贪吃了,他看着也会嘴馋偷她的东西吃。

饭后母子叙了会儿家常,仆人送上时令蔬果。

这个季节有荔枝和葡萄,荔枝算得上金贵货,王简却不爱吃,葡萄也只吃了几颗,对甜的没甚兴趣。

眼见天快黑了,瑶娘伺候他回玉琼园。沐浴梳洗后,准备歇着了李南才回来复命,把他打听到的消息细细叙述了一番。

王简穿着亵衣,坐在床沿上沉吟片刻才道:“那日在诚意伯府的击鞠赛上你可曾见过易志安?”

李南摇头道:“当时人多,小奴也未注意到他。”

王简低头不语。

李南心中虽不明白他打听这个做什么,却也没有多问。

王简隔了许久才扬手,“天晚了,你下去歇着吧。”

李南退出了寝卧。

翌日王简起了个早,穿了一身短打在院子里练红缨枪。

手中的白蜡杆通体洁白,起初耍起来还不太习惯,后来待时间长了些,便能把一套枪法完整地练出来。

李南捧着汗巾站在一旁伺候。

王简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满意,跟以往比起来差远了。

他们王家是靠马背上博取功名的人,两个兄长的功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唯独他重文轻武,被卫国公逼着学儒家治国的那一套,藏了满腹经纶。

至于练武,只需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便罢。

王简私底下喜欢练武,这套枪法就是卫国公小时候手把手教的。

练武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起到发泄的作用,有时候他被压抑狠了,或遇到不痛快的事,就会用练武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那个时候他的破坏力是极强的,爆发力也彪悍,还曾跟兄长对战时撂倒过对方一次。

一套枪法练下来出了一身薄汗,王简拄着枪杆喘气。

李南忙上前递汗巾,他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喘着粗气,只觉得心脏似要跳出胸腔,缓了许久才适应过来。

李南担忧道:“郎君还需多休养一阵子才行。”

王简把红缨枪扔给他,歇了会儿喝了几口温水,去梳洗一番出来后神清气爽。

晨钟响起时瑶娘服侍他更衣,他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道:“小南,你今日抽空去一趟百家巷。”

李南:“???”

王简暗搓搓道:“你想法子找秦三娘,告诉她一个事儿。”

李南困惑问:“什么事?”

王简想了想,摸下巴道:“你就跟她说,京兆府曾经在一年内换过四五任京兆尹。”

李南:“???”

他憋了满肚子疑问,偏偏王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留了这么一个云里雾里的差事。

把王简送去上值后,李南果然老老实实地去了一趟百家巷。他找秦家的仆人通传秦宛如的贴身丫鬟彩英,说有要事。

彩英走到门口,李南也没啰嗦,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劳烦彩英姑娘替我捎句话给你家小娘子。”

彩英:“???”

李南:“京兆府曾经在一年内换过四五任京兆尹,你把这句话转达给秦三娘子就是了。”

彩英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呀?”

李南摆手,“你甭管什么意思,直接转达给她就行了。”

彩英“哦”了一声,稀里糊涂地把这句话转告给了秦宛如。

当时秦宛如正在后宅里撸猫,没头没脑地听到这句话,不解问:“这是什么意思来着?”

彩英摇头,“奴婢也不明白。”

秦宛如一边挠橘猫的下巴,一边问:“李南人呢,还在吗?”

彩英:“已经走了,急赶匆匆的,似有差事要办。”

秦宛如得了这么一句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来,一家子坐在一起用饭时,秦宛如冷不防道:“爹,女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秦致坤看向她,温和道:“你说。”

秦宛如拿着筷子,歪着脑袋道:“那日你说京兆尹相当于安义县的县令,那京兆府不就相当于是京城的县衙了吗?”

秦致坤道:“可以这么说。”

秦宛如:“以前爹在安义县时每日处理的皆是鸡零狗碎的杂事,京城的杂事应该比安义县要多得多吧?”

秦致坤点头。

秦宛如继续道:“女儿有些困惑,天子脚下动不动就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什么的,那京兆府要管理京城,左脚出门是伯爵府,右脚出门是国公府,几乎全国的权贵都在京城里扎堆,京兆府管得上吗?”

这话把秦致坤问愣住了。

秦二娘聪明,说道:“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些王公贵族谁敢管呀。”

秦宛如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京兆府的差事不好做,容易得罪人,是这样的吗,爹?”

秦致坤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京中权贵如云,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京兆府若要在其中周旋是得费些心思。京兆尹若是太强势,得罪的人就越多,若是太弱,又治理不好京中,这差事确实不易干。”

秦宛如:“那京兆少尹呢,京兆尹的副把手,这差事好干吗?”

方氏插话道:“正主儿的差事都不好干了,副手的差事能好干吗?”

说完这话后,意识到了什么,方氏“啊呀”一声,“那易家还挺有能耐的,易志安这般年轻就能把这么难办的差事接下来,可见有几分真本事。”

秦二娘嫌弃道:“阿娘,你方才没听爹说吗,这差事干得好容易得罪人,若是运气不好被权贵缠上,还会掉脑袋。干得不好呢又容易被贬官,运气不好也会掉脑袋,里外都不是人。”

秦宛如单手托腮,含着筷子做总结道:“这是一项高危职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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