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5)

“你生火做饭的时候当心把家点了,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后者冷冰冰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你住人家屋里得了,别管我。

院门吱呀作响,临关门前蔺竹又唤他:“雪尘兄,我真走了啊,厨房给你留了馍馍。”

不高兴还是不高兴,没理他。

书生哼一声扭头就走。

家里又只剩下解雪尘一个人。

猪吃饱了在翻肚皮晒太阳,鸡依旧咯咯咕咕乱叫,突然就没人粘在他身边找他说话。

他走回蔺竹在前院挑的地方,随手摘了片栗树叶子,又是一折,横在唇边。

清越笛声乍然一鸣,数十片栗叶脱落枝头,如撒豆成兵般浮在空中听他号令。

魔尊又是一吹,栗叶齐齐掉头,眨眼便破空而去。

男人坐回秋千架,晃来晃去,不再动作。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地上传来骨碌声响。

西边有两只穿山甲被尖刀似得叶片逼了过来,刀锋横在脖子上不过来就要剜了剥肉。

这两只穿山甲在野山深处的落叶堆里原本睡得正香,哪想到突然就小命不保了,欲哭无泪地刨了个洞一路钻过来,吓得瑟瑟发抖。

魔尊看它们一眼,后者吓得快要蜕皮,玩了命地在标记地点刨土。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只兔子被叶刀赶了过来,同样是横刀在喉咙口,不听话就割喉。

四只田里的野兔子哪里认得穿山甲,见着那两怪物时吓得惨叫一声,眼瞅着栗子叶要穿喉而过,抹着眼泪跟着刨土。

有它们在,平地肉眼可见地往下掘出一个洞来。

解雪尘身为魔尊,便是家里造个地窖出来,也绝不能同凡人造的一般逼狭窄小。

他记得村里那口窖越有八尺见深,那自家的至少要有十八尺。

若是他乐意,八十八尺也挖得。

魔尊荡着秋千心不在焉地规划着地窖面积,穿山甲和兔子领命一路猛刨,饿极了才偷偷吃点树叶草籽。

男人慢悠悠地想完了深度,又开始思考宽度。

他不喜欢地下,就算在瘴气缭绕的魔界,也只肯住在云端崖上。

罢了,只要三进三出吧。

穿山甲一听要它硬生生在地里刨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出来,差点当场昏厥。

叶子刀在旁边比划了一下,后者眼泪汪汪地长叫几声,召唤同伴来帮忙救它。

又过了一个时辰,十几只穿山甲震地乱响,从不同方向掘地而来,钻进地洞里一通狂刨。

解雪尘等到暮色渐深了,施舍般往远处小径上看了一眼,算是迎接那人回来。

田垄小径皆是空空荡荡,鸟屎都没有。

男人冷笑一声。

读书人如此不讲信用,还想当官报国,拉倒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了,院里黑漆漆地只有刨土声,没人点灯。

栗叶也加入挖掘行列里,如飞鸟般往来搬土,把渣土石块都搬去院外堆着。

魔尊瞧了眼天上星星,怒气更甚。

好如意的算盘,留他在这里躬身劳苦,自己跑去同人吃茶喝酒了?

是要饭吃了再回来,还是索性睡在别人家里?

正闷着不乐,院门口突然传来急切叫声。

“哑巴,哑巴你在不在家?!”

“完了完了,灯黑着,哑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男男女女声音嘈杂,像是有人举着火把找上门来。

解雪尘终于从秋千上起身,漫步走了过去。

五六个农夫农妇举着火把挤在门口,还有老人跟在身后,脸上满是焦急慌乱。

为首有个勉强识字的人举着一封落了血指印的信,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哑巴,你家举人被马匪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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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解雪尘已经夺了他手里的血印书,一张糙纸上除了印了个血指纹,还歪歪扭扭画了三个圈。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

他一开口,人群跟着又悚然震惊一回。

“哑巴会说话??”

“我靠,吓老子一跳!”

“哎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有家里遇过难的女人冲到前头,急急忙忙道:“这是山贼的信,管你家要三十两银子,十天不给就撕票!”

解雪尘拧着眉头。

“这玩意儿叫信?”

别说落款要求,一个字都特么的写不出来了?

“人家是马匪,是山贼,怎么可能认字啊!!”女人剁脚道:“我家男人上回就是这样,信上画了两个圈,就是要二十两,最后还是找城里亲戚死活凑出来,才把那死鬼赎回家。”

解雪尘已经辨出这血痕来自书生,脸色又沉一分。

“这封信哪里来的?”

“小乞丐冲来送给我们的!”

蔺竹这次步行很快,午时二刻就到了小乞丐们住的茅屋那,陪生病的孩子熬药聊天,眼见着快到黄昏了就早早起身,说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去一起吃饭。

小乞丐们本来舍不得哥哥走,见他像是真有事,就跟在后头送。

山路崎岖,偶尔还有野狼,他们帮忙照应下是应该的。

哪想到半路突然杀出马贼来,掳走人不说,一扬缰绳往小孩脸上扔了张纸,转眼就没了影!

小孩从前就被村里老爷爷吓唬过几回马贼要来吃人,接了纸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跑着去找村里其他大人报信。

大伙儿也知道这又是被马贼盯上了,一合计得想法子救人,然后一块过来找哑巴,看书生家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银子。

小乞丐这会儿还在哇哇乱哭,抹了把脸上的脏灰道:“哥哥!你救救蔺哥哥吧!他是个好人他不能被吃了啊!!他根本没多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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