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亭燕(2)(2/3)

她有一瞬间恍惚,她怎么好像看到太皇太后听见后,反而轻扯嘴角,笑了。

润舟若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大不了她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再挑一个额驸,可婉祺已经跟人圆了房,这事便没了转圜余地。如此,那可真是太顺她的意了,她乐得见瓜尔佳氏的女儿都落入泥里。

“这话你可仔细着说,赫舍里氏几代都是朝廷忠良。”

“臣女不敢有半句虚言,昨晚上将军很是卖力,可、可试了几次都只有须臾的工夫便不成了。”婉祺越说声音越低,耳根子像染了血,头也不敢抬,那模样倒真像极了又羞又愤。

一半是婉祺故意装出来,还有一半倒是出自婉祺本心。她毕竟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当众说这些生编硬造出来的房中事,说不羞那是假的。

婉祺像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里簌簌地落。

一边观察着太皇太后神色,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跟前儿,臣女万万不敢欺瞒。臣女自己是贱命一条,嫁了便嫁了,可敦宜公主是天之骄女,金尊玉贵,不能被这样白白糟蹋了呀!”

几位亲王福晋上赶着帮忙出主意,说什么是不是头回办这事,将军有些摸不着门道。

婉祺一一糊弄过去。

从大殿里走出来,婉祺觉得身子都是虚浮的,好在喜燕一见她出来就迎上前扶住了她。

“格格,你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为难你了吗?”

“没有。”婉祺伸手抚了抚耳下坠着的粉晶耳坠,神情镇定了些,“去寿康宫给皇太后请了安,再把东西拾掇拾掇,咱们便出宫去了。”

“不知道敦宜公主多早晚嫁过去。”喜燕帮婉祺理了理头上缀的流苏,“不过敦宜公主有自个儿的公主府,不跟咱们一处住,倒也还好。”

婉祺没应声。方才她胡诌了好些瞎话,怪癖隐疾都讲到了,虽说太皇太后没当场表态,但婉祺琢磨着,这婚事八成是黄了。她想着要是润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埋汰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她怎么着,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求的,他可是说过的,怎么不行让她自己想。

寿康宫里,皇太后拉着婉祺抹眼泪,可婉祺始终没掉一滴眼泪。

等到要离去时,婉祺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以谢这些年皇太后对她的养育之恩。

婉祺在宫里的东西已都装了箱,放在寿康宫外头,内务府差了人来,搬到宫门处。婉祺原本是没多少东西的,是她这回要出宫去,太后赏了不少。

婉祺又打量几眼寿康宫,时候不早,便领着喜燕和喜春出了寿康门,往东穿过徽音右门又进了慈宁宫。

步子还没迈出多远,婉祺一抬眼,瞧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礼亲王昼祥。

“你这是、就要搬去将军第了?”

昼祥是皇帝的堂兄,三年前其父礼密亲王薨逝,由他承袭爵位。礼密亲王虽非太皇太后亲生,但其生母原是太皇太后位下的官女子,是经太皇太后引荐才得以蒙受宠幸,故而礼亲王一家一直与太皇太后亲近,时常进宫请安,久而久之也就与婉祺熟络了。

自然他也清楚婉祺同皇帝之间的事。

“是,都许了人家了,还怎么在宫里接着住下去。”

“难怪今儿一大早下了朝,皇上早膳都还没用,就被珣齐叫走了。”

婉祺只是笑。她听懂了话中之意,昼祥口中的珣齐便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皇帝的亲舅爷。把皇帝支开可不就是为了不让见她。

她今儿就没奢望过能见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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