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离亭燕(4)（2/5）

“呦，这不是武显将军的新夫人嘛。这新婚燕尔的，婉祺妹妹不在将军第里与将军腻歪，怎么进宫来了？”

宝婷和彤霜挽着手，见了婉祺颇有些高傲。从前还一处待年，如今这身份可是差出许多。婉祺只是将军第的庶夫人，可这两位日后做娘娘却是八九不离十。

“宝婷，你这话可仔细着说呀，当心叫敦宜听了去。婉祺只是侧夫人，怎好与将军成日腻歪在一块儿。”

当年皇帝冲龄即位，宫里共有四位待年的满洲贵女，另有一位是四人中年纪最长者，前几年长到十一二岁生了场病殁了，便只剩下婉祺、宝婷和彤霜三人。

婉祺是皇太后外甥女，宝婷是太皇太后侄孙女，都是名门望族的出身，彤霜的母家相较之下就逊色了不少，但她惯会逢迎，自幼就与宝婷交好。

所谓落毛凤凰不如鸡，婉祺这般境遇与从天落入泥里没什么两样，被人当面挖苦，也只有银牙暗咬的份儿。

但婉祺也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主儿，总归得还回去几分。

“将军心系朝政，为国分忧，整日操劳，绝非是那般只会整日厮混之人，两位姐姐还是慎言的好。婉祺倒没什么，就当给姐姐们取乐了，只别寒了朝廷忠臣的心。再说，这话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也是不好听的。”

不远处的隆宗门外，润舟嗤笑，他进宫请命，不曾料到竟撞见这情形。原本他都不屑于理会这等“闲事”，打算一走了之，权当没瞧见，毕竟他可不想与婉祺有过多的牵扯，但听婉祺如此说，他倒也来了兴趣，往一旁挪了两步，好整以暇瞧着里头的事态。

宝婷轻哼，仍旧带着傲气，说话时眼睛都快飞到天上去：“看来婉祺妹妹对这婚事倒还挺满意，那我可就给妹妹道喜了。”

“给我道喜就不必了，倒是我该给姐姐道喜呢，恭喜姐姐很快就能入主中宫。”宝婷一听这话更加得意了，抬手摸了摸耳坠子，眉开眼笑，炫耀的话都到了嘴边，谁知婉祺还有后半句等着她，“婉祺还听闻尚书大人有位侧室所出的女儿生得闭月羞花，已经在准备下届的选秀了。毕竟是亲姐妹，到时姐姐在宫里可就有了知心的人。不过说来也是，大学士和尚书大人都指望姐姐将来能为几个弟弟遮风避雨，身上的担子是重了些，有个姐妹进来帮衬也是好的。”

到底也是一处长大的，婉祺太清楚宝婷的痛处在哪，这一句可谓是一针见血。

宝婷虽是珣齐的亲孙女，但却只是家族巩固政治势力的棋子罢了。当年珣齐的幼女，加上孙女，共有五六个，都在一处学规矩，为的就是当上寿虔的皇后。宝婷因为模样更为出众些，便选了她进宫。

珣齐从多年前就毫不避讳地告诉宝婷，她若做不好这个皇后，钮祜禄家有的是女儿能取代她，也不断向宝婷灌输“若当不上皇后便是家族耻辱”的扭曲思想。

果然宝婷的笑僵在脸上，怒目圆瞪。婉祺冷眼旁观，看着宝婷如此，心里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