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声声慢(4)(2/3)
慧瑜没成想,在邓玉鸣这也碰壁,她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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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祺到后来的几日,其实已经没那么难过,说到底她并不是扭捏的性子,她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一直念着过去折磨自己。只是遗忘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和皇上说清楚了,心里便敞亮了许多。
作别一段过去,但如何迎接新的开始,婉祺其实还没想好。
屋后的小荷塘里开了花,前阵子婉祺养在里头的锦鲤也长大了些,喜燕陪她出了门,到屋后头喂鱼去。
看着水里的水儿游得欢,又挤在一处抢食吃,婉祺乐了。
“你们倒清闲,每天在水里自由自由,有人喂食,还有荷花荷叶作伴,全然不用管世俗纷扰。”
喜燕站在一边,见婉祺心情似是不错,几经犹豫,试探着开了口。
“夫人,您真要一直不见爷吗?其实奴婢觉得,爷似乎没有很怪您的意思。昨晚上,您睡得早,邓公公还来问过您的脚腕好了没呢,想也知道是爷让他来的。”
婉祺端着小瓷瓮子的手垂下来,搁在腿上,跟着一起垂下的,还有她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藏住眼底的心事。
“他怪我才是应该。按理我算是他枕边人,连我去见别的男人他都不在意,那便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可是……”可是我和他关系复杂。
婉祺又重新捏了一小撮鱼食洒在荷塘里,嗫嚅着:“不过我身子大好了,早晚得见的。”
水里荡起涟漪,婉祺心里也起了波澜。
她忽地没来由地问:“喜燕,你觉得爷这人如何?”
“爷……性子冷淡了些,还有些严肃,但其实人并不坏吧。”
“那他,待我呢?你又觉如何?”
“对夫人您,爷虽说不上疼爱,但也算上心的呀。那时奴婢和喜春常说呢,咱们夫人也算好命,虽没能留在宫里,但至少也没嫁个混不吝。”喜燕话说完,支吾着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只是有一事,奴婢想不明白,爷为什么不和您圆房呢?莫不是要等公主嫁进门,可您是公主的试婚格格呀,就该……”
“公主不会嫁了。”婉祺站起身,把瓮子递给喜燕,“至于圆房,总会圆的吧。”
除非是他打算晾自己一辈子。
婉祺又瞧两眼鱼儿,便迈步往屋里走。
“喜燕,你让人回一趟忠勤公第吧,托哥哥帮我问询一个人,以前寿康宫的小镜子你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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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舟这一天仍旧忙到天黑才回来,今儿白天他看八旗新征的兵丁名单,竟瞧见了志懋之子潜麟,富察家几代不曾从武,如今却忽然舍得送儿子入八旗营,润舟反复琢磨这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准他入选。
他这一想,便出了神,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行云阁外的小桥处。
邓玉鸣等在那儿,见了他便上前,小声道:“爷,夫人来了。”
“身子都好了?”润舟原本慢悠悠地走,听说婉祺在等着他,加快了步子,“来多久了?”
“好久了,从申正一直等到现在。”
“那怎么没让人去衙门知会我一声。哦对了,今儿,有人来过吗?”
“有,忠勤公的夫人和硕格格领着家里女眷来瞧夫人。”
“哦——”
婉祺病恹恹着好几天,她忍了两个多月的情绪终于爆发,头前几日整天以泪洗面,但这么一发泄,到后面几日渐渐也就缓过劲儿来,虽仍是避不见人,但已经愿意和喜燕、喜春说些话。
到如今她身子大好,都已过去十几日了。
虽是病好了,但起色仍旧有些差,不似从前时面色白里透红,今儿反倒是有些苍白。
润舟隔了这些日子再看见婉祺,见她一张小脸儿都瘦削下去,原本还剩下的三分怨气陡然不见了。
和一小姑娘计较什么。谁还没个旧情人了,才被人拆散,挂念着也是人之常情,要转头就将人忘了,那才叫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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