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斯德哥尔摩(1)(2/4)

今天,随着视频的发酵,群众的恐慌、担忧与愤怒迎来了高峰,但绑匪与联邦的谈判却陷入僵持。男人这会的巡视,俨然是挑选这一次的祭品。气氛无疑得凝滞紧张,男人迈步进到屋内,三两下走到了两个人质面前,拽下他们的眼罩,端详,挑选。

此前有五个人质,男人已经杀了两个,他决定今天再牺牲一个筹码。如果不够,就杀光了之后再劫持新的人质。但要使联邦退让,男人打算挑一个瘦弱、会喊痛的,这时他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羔羊。

“它”,是连同先前被杀掉的所有祭品中最脆弱的,男人犹记得对方惊恐到在他手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应该是成年人,但因为亚裔的基因,如同初生的羔羊一样,连挣扎反抗都不敢。在遭受痛苦时,瞳仁会极度放大,眼眶泪潸潸地簇簇掉泪,反而让人生出更大的破坏欲。

男人扔开手里的人质,脚尖一转,去找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羔羊。

羔羊独自瑟缩在最昏暗的角落,他听到了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颤抖但无处可逃,最后只蒙骗了自己,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膝内。男人居高临下,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他将这个最柔软的颅顶,因为是羔羊,连毛发也是细软的,在后脑打着一个发旋。

男人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撼动,他一言不发地打量这个亚裔青年。但或许对于这个心理太脆弱的青年来说,穷凶极恶的绑匪此前对他的所造成的身心伤害,已让他风声鹤唳,哪怕只是这样静默的注视,都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

男人的心态,由嘲弄近乎到觉得有几分好笑,为这个羔羊颤抖到几乎濒死的可怜姿态。于是,男人放纵自己流露出几分恶意,刻意用沉默来捉弄这个走投无路的主的孩子。但也仅限于此。猎食者不对食物起怜悯,男人伸出手,掐着羔羊的两颊,迫使他不能拒绝地抬起头。

指腹的触感很奇妙,说他是羔羊,此刻手却更像是穿过一道羊乳的奶帘,男人忍不住探究地掐得更重,哪怕听到了羔羊的呜咽。直到他摸到面颊的颧骨,才又恢复最初的力道。也许是亚裔的缘故,他手掌扼住的这个生命这样年轻又美丽,也许是主在塑造所有亚裔的孩子时的偏爱,也许仅仅只是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偏爱。但男人的好奇心到此为止,在他的认知中,羔羊除了初生的美丽与纯真,就在死亡时哀啼最美。

男人就这个姿势把羔羊从地上抓起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干涸的双唇不停地颤动、嗫喏,但他仿佛告饶错了人,声音那么小,也不知道哪一位仁慈的主能聆听到他的祈求。男人凑近了,才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求求你……”

“我很乖,不要打我。”

他一直在重复这些话。

渐渐的,他的声音被所有人聆听,包括同为人质的阿诺德和伊瑟尔。这只羔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可怜,更暴露了他此刻精神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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