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11)(2/3)

c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自甘堕落成为一个傻瓜。

又有一个他自己出现,嘲笑他,并且挟持了蔺怀生。他反击,和另一个自己殊死搏斗。经过弗洛伊德,每个身体里都诡谲地塞着三个“我”,而centipede的身体里也许有着千千万万个。但最终只允许一个存在,用“他”去配圣洁的羔羊。

c因为这个念想,让他一路上斩杀自我又不断**,在无穷无尽的自我杀戮中,c忽然发现,从始至终,那个名义上被挟持的小羊、实际上所有的自己都想呵护的小羊,在以一种坦然的姿态冷眼旁观。

一个不留神,c就被另一个自己吞噬。伤痕累累的“自己”吃掉自己,融合成一个全新的自己,又被下一个自己杀死。

物体跌落的声音把c猛然惊醒。

这是一个很心悸的梦,脱离梦境的c已经不能完整复述梦的内容,但那种摄人的恐怖感依然萦绕在他心头。他的头有点痛,因为噩梦,因为没处理好的伤口,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顿时,这个男人如豹子一般跃起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然后他发现,他着急去寻找的小羊,就是地上发出声响的来源。

“小羊!”

蔺怀生手撑在地上,摸索地想要爬起来,他身边是绊倒他的罪魁祸首。c看到蔺怀生下一刻就要把手掌摁在也许有着毛刺的椅子腿,男人眼皮一颤,总算赶在那之前抓住了小羊胡乱试探的蹄子,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蔺怀生不太好意思地嗫喏了好几次:“我还是吵到你了。”

他解释道:“……我想要去洗手间。”

但结果搞成这样。

两人都无言。蔺怀生是羞愧,c则在无奈中油然生出更加明确的使命感。他让蔺怀生先乖乖等他一下,随即开始把倒在地上的椅子,连同桌子、沙发、柜子,所有原本摆在屋子中的家居堆到角落,像堆积无用的垃圾,直到整间卧室空荡荡,c才停下动作。

唯一还剩下的,只有床。

“好了。”

c拍掉手上的灰,再去牵蔺怀生,然后亲自领着他,回到床边,再由床直直走向浴室。

蔺怀生能感受到这一次的轻易,不仅仅是因为有先生牵着他,还在于他们中间没有绕开一些家具摆设。障碍通通被扫除,卧室也随着这个男人一起退化,退化成什么,一个巢穴,爱欲的巢穴。

小羊很动容,轻声说道。

“先生好温柔。”

他给予的每一个情感的正向肯定,都让c坚信他所作所为的意义。

c重复先前他对蔺怀生的保证:“因为你是唯一的小羊,这些我都应该为你做到。”

蔺怀生听完,脸上掩不住的甜蜜,他抬头去“望”,把他的这份甜蜜也展现给了c。小羊只要抬眼,c就会忍不住想要吻他的眼睛,甚至这双眼睛代替了唇,成为c心目中爱情的象征。就在今晚,c不知道吻了多少遍蔺怀生的眼睛,并且这份迷恋,无穷无尽没有休止,就种在c的唇上和蔺怀生的眼睛里,种在他们每一个接触的瞬间。

c每吻一次,他就变一次爱情里的诗人。

说一些浪漫或狂放的言语。

他看到蔺怀生的喜悦,看到他的不言,就好像知道蔺怀生想要听什么,顺着小羊的心意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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