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2)

杨临笑了笑:“先生也有担心的事啊。”顿了顿,忽然领悟:“原来先生是担心小姐,我会多注意的。”也只有宴星沂能让周岩这么费心。

杨临想的事和周岩思考的并不是同一件事,周岩担心的是俞凝会卷土重来。

他纵然能将俞凝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总归顾忌着宴星沂,俞凝是她的母亲,他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宴星沂和自己生分。

手机忽然震动,杨临看到来电显示,连忙把手机递给自家老板。

周岩看到宴星沂三个字,有些讶异,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接通,男人还没来得及问话,清凌的嗓音传来,“周岩,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周岩愣住。

电话立即被挂掉。

几秒后,周岩还拿着手机停顿在那里,杨临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有点僵硬,眼睛很久都没有动一动。

他试探问:“先生?”

周岩不紧不慢的放下手机,视线微垂,看着通话记录上的名字,慢慢牵起来唇角。

杨临惊讶的瞪大眼睛,当然,周岩不是不会笑,只是商人的笑,多半点到为止,一种谈生意的融洽和风雅,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悦。

这一刻就像天方夜谭,他竟然在周总的脸上看到显而易见的温柔。

杨临知道,这只属于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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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回礼,宴星沂也捏了一只小熊送给宴徊,在离开庄园之前放在宴徊的门外。

回舞蹈基地,自然要经过剧组取景的地方。老远就看到不少机器在运作,工作人员跑来跑去的呼唤演员做准备,替身也扎堆,化妆师和助理们随时为明星待命,大家都很忙碌。

宴星沂没兴趣多看,从人少的地方穿过,还是有人挡住去路,是上次那个被她救下来的女生,叫做……于诗是吗?

“有事?”

于诗紧张得脸都有些发白,她这几天了解过宴星沂的背景,不知道还好,深入了解之后才深深感受到震撼。

这姑娘不仅是巨富之家的大小姐,身边还有周家太子爷周岩做靠山,亲哥哥也是个厉害人物,当真是惹都惹不起的人物。

光是被这样不言不语的看着,就够于诗紧张的。

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出身也比不上人家,不太敢看她眼睛,躲闪着宴星沂的目光,慌慌张张的把自己手上攥着的袋子递给她,“宴小姐,您好!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舞蹈服,我跟舞团的人打听过您的尺寸,一定合身的!希望您不要嫌弃,请您收下吧!”说到最后,她已经紧张到弯腰鞠躬。

宴星沂盯着她额头沁出来的汗,头一次开始自我审视,她有这么可怕?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

走远几步后,忽然听到身后讥讽的声音。

“也不看看自己那寒酸样,宴小姐会要你的舞服吗?人家的舞服都是专门订制的,随便一件都够你花一年!”

“……我只是想报答宴小姐的恩情……你怎么能那么说……”

“我说得不对吗?你好好照照镜子吧,你配和宴小姐说话吗?自己什么阶层不知道吗?”

宴星沂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还是那个杜倩,正颐指气使的教训于诗,轻蔑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而于诗畏畏缩缩的拎着袋子站在那里,不敢顶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宴星沂其实不是见义勇为的人,这样烂俗的世界,再多的好人都救不了,可是她又想起刚刚于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希冀。

亲手做的舞蹈服么?倒是新鲜,她还没有穿过呢。

看热闹的经纪人和助理看到宴星沂往回走了过来,连忙拉住杜倩,杜倩气不打一出来,大小姐脾气发作,“干什么啊!”转头却撞上宴星沂冷漠的目光。

到底是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人,和杜倩站在一起,典雅的气质立即将杜倩压得像个不入流的暴发户,只轻飘飘扫过去一眼,锋芒而锐利,杜倩立即吓得不敢吭声。

宴星沂看向于诗,伸手。

于诗懵懂的看着她。

“不给?”

于诗继续发懵,还是剧组好心人提醒:“舞服!”

于诗一激灵,连忙双手奉上。宴星沂拎过来,于诗看着她白嫩嫩的手,总觉得自己这个平平无奇的袋子被大小姐拎着,都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成了顶级奢侈品。

宴星沂:“谢谢,我会穿的。”

于诗用力点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杜倩瞪于诗一眼,语气发酸:“宴小姐,这种低端的东西怎么能穿到您的身上呢?就是周总也不会同意的啊。”

宴星沂瞥向她,笑意加深:“你用周岩压我?”

“我这是为您考虑。”

“这栋楼,是周岩为了能让我好好跳舞而建的,你们能来拍戏,也是周岩问过我,我同意之后,你们才能来的,只要我不开心,你们整个剧组都会被立即扫地出门,知道为什么吗?”

她笑盈盈说话,却把杜倩吓得不轻。

“为……为什么?”

“因为周岩,从来不会对我,说不。”

杜倩的脸色彻底白下去。

宴星沂说的当然是真的,谁不知道周岩对宴星沂百依百顺?她今天算是彻底得罪宴星沂和周岩了!

宴星沂笑得愈发温柔,语气却凉薄得瘆人:“而你又是什么阶层的人?配和我说话吗?”

周岩的车停在不远处,谈生意顺路,想过来看看她,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杨临笑着感叹:“先生,您有没有发现小姐在仗势欺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杨临立即道歉。

周岩没跟他计较,只看着窗外的姑娘,目光微深。

仗势欺人?

他钱权皆有,无非就是想让她可以有权利和资格任性妄为。

今日就很好。

收回目光,周岩轻淡的笑了声,“那又如何?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