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2）

池野被兰伶目光中的凶厉怔住，但却并不害怕。

“我一定会杀掉他的，我用生命发誓！”池野被兰伶揪紧的衣领卡的有些窒息，可虚弱的语气却极其坚定。

兰伶勾了勾嘴角，松开手：“你父亲不是普通人吧，他的异能是什么？”

池野抖着手撑住床脚，勉强站起来，长期营养不良让他个头看上去和兰伶差不多。

“心脏强化。”池野的声音有些发颤，“那能够使得血液加速，排出体外后可以化成无数隐蔽的血液小人攻击对手。”

兰伶不屑地撇撇嘴，难怪在预知的死亡画面中，尸体的心脏都不翼而飞，想来是被那丑陋的家伙吃掉了。

兰伶环顾阁楼，一地血泊中，满是破碎的残肢断臂。

漫不经心踢了踢脚边的半截小臂，兰伶问：“这些尸体是不是都没有心脏？”

池野有些惊讶她怎么能这么准确地说出事实，没力气说话，只能费力地点了点头，对兰伶的问话表示肯定。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呢？”兰伶几步就走完这狭小的阁楼，看到了一管被打开的试剂，眼睛焦距一缩，不必拾起，就看清了管壁上的印字：原液Ⅰ。

池野撕心裂肺地咳起来，但还是在间隙中回答了兰伶的话：“我是普通人，没有觉醒异能。”

兰伶踩碎玻璃试管，飞溅的碎片将池野裸露在外的皮肤划伤。

出血量很少，或许以他的身体状态也没有什么血可流了。兰伶看着他脸上的血，浓度、颜色的确和普通人无异。

“你没有喝陨石原液吗？”兰伶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父亲为你找来这东西，应该很希望你成为异能者。”

就和兰度希望自己觉醒更有价值的异能一样。

池野的咳嗽终于停下，他的声音更加沙哑难听：“我不会接受他的任何馈赠。”

兰伶听了很不高兴，她接受了馈赠，她接受了兰度给她带来的荣誉、特权，并且还决心把兰度所有的东西都继承过来。

于是她说：“如果对自己有用的话，池野，你必须得接受。”

“你想让我喝下陨石原液，这是你的要求吗？”池野拉开抽屉，昨天父亲又带来了一管新的原液Ⅰ。

兰伶没说话，她有些弄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

池野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他打开试管塞，昂头喝下，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无论什么，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去做。”反应来的很快，池野浑身都在发烫，头顶上冒出滚热的雾气。

兰伶知道原液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即便是自己，也差点没熬过去。

“普通人是杀不了异能者的。”兰伶像是在解释，她是绝对没有错的，“你得拥有异能，才能杀掉你的父亲。而且……这样你才会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池野觉得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血液，已经彻底被蒸发掉了。但强烈的求生欲，又让他还能苟活于这个世上。

“离开这里，他要回来了。”池野说完最后一句话，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兰伶有些嫌弃地从另一个房间找来一张床单，裹住满是血污的池野，她不想让自己过多地接触这些不洁的血液。

“要不是想看到弑父的戏码，我现在就能解决掉那家伙。”兰伶情绪不高，打结固定后，踹开阁楼那被铁丝封死的窗子，带着池野跳了下去。

毫无声响的落地后，兰伶听到了“邻居”在房子另一面开锁的声音，还有进门后放下重物拖拽的声音——他又带回了给池野的“食物”。

兰伶低头看了眼手中裹着池野的床单：“以后他只能拿去喂狗了。”

回到谷雨时的房子后，兰伶把池野随意丢在沙发上。

她并不会照顾人，随意从冷藏箱里翻出谷雨时留下的营养剂，给池野灌了下去。

池野抽搐的厉害，原本兰伶还想着守池野度过开始最危险的两个小时。

但越等越无聊。

兰伶自然等不下去，在收到谷雨时告诉她已经为她预定了一张足够柔软的床，明天就送来，请她今晚勉强忍受一下的讯息后，干脆起身离开，躺上床睡觉了。

“要是死了，就把他丢到高墙下的杂草丛里去。”兰伶睡前思考了一下池野如果不幸死掉的处理方式，很快拿定了主意。

联盟标准时间七点，兰伶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她下意识去摸床头柜，那里会有管家为她每天准备好的陨石原液。

摸了个空。

兰伶一愣，继而又低声笑起来。

“差点忘了，管家已经死了。而我，也不在兰家。”兰伶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她忽然觉得平民区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

下楼，池野还躺在沙发上，胸膛起伏明显，看样子不需要再麻烦一趟出门抛尸了。

兰伶又给池野灌了一瓶营养剂，才喝到一半，池野就苏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真理-悖论。”池野一错不错地看着兰伶，脸上牵扯出一个纯粹的微笑，“这是我觉醒的异能。”

兰伶示意他自己拿住营养剂，起身拉开两人的视线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