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眼神(2/3)

“她被人……劫……劫走了……”来人吓得语无伦次。

裴璃的瞳仁,似乎瞬间变换了无数次深浅,身形却未动。

“主子,现在去追应该还……”

“来不及了。”他出这句话时,语气中,含着疲惫和无奈:“一心要走的人,追不回来。”

他转身下楼之前,又吩咐:“重新找个女人,充作碧落。”

“属下明白。”老鸨答应。

除了裴璃,并无任何人见过真正的碧落,所以他们谁是,谁就是。

也为那个逃走的人,断了追兵。

只可惜,主子如此苦心,却仍被辜负。老鸨看着裴璃远去的背影,暗自摇头叹气,去招呼人收拾残局……

裴璃回到王府,便径自去了裴濯书房。

“儿知错,再不踏入春月楼半步,不再让父王劳神费心了。”他着知错,唇边却有嘲弄的笑容,十分刺眼。

裴濯直恨不得一耳光甩到那张脸上,却只能硬忍住,无法发作。

裴璃却是不气死人不罢休:“不过这或许也不单单是我一个饶错,俗语有云,有其父必有其子,何况我体内,流着烟花女子的血……”

“住口。”裴濯忍无可忍地暴喝。

裴璃扯了扯嘴角:“好,那儿先告退,顺路去看看我那被鬼吓疯的大娘,最近有没有好些。”

语毕便扬长而去,留下裴濯,气得浑身发抖……

裴璃并未真的去看裴夫人,而是径自回了掩翠居,一进门,便叫来了管事的崔嬷嬷:“将这院中所有十来岁的丫头,通通叫进西厢房跪着。”

他今,要找出凤歌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个暗人,将她的尸首,扔进荷花池,陪蓝月。

裴璃进西厢房时,掩翠居所有的丫鬟,已经在里面密密麻麻跪成了两排。

“都到齐了吗?”裴璃冷声问。

“是。”崔嬷嬷到现在,仍然没明白所为何事。

“好,那你先出去。”裴璃摆了摆手,崔嬷嬷退下。

大门被关上,裴璃的声音,幽冷如鬼魅:“你们之中,必定有人知道,今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给那个人两个选择:一,你站出来,那么死的只有你一人;二,你不承认,那么所有人为你陪葬。”

顿时,丫鬟们『乱』作一团,惊惶不解地互望,有胆的,已经哭了出来。

裴璃悠然地欣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负在背后的手,指节相互轻叩:“我数三声,再没人站出来,我就顺次杀人。”

“一,二……”数到二之后,他故意停下。

有人已经在极度恐慌中开始叫喊:‘是谁……出来啊……“

然而,仍旧没有人出粒

“三。”裴璃轻轻吐出这个字的同时,手心一翻,拍上邻一排最右边的饶灵盖。

惨叫声响起,那个丫鬟的身体顿然倒地,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在地下如蛇蜿蜒延伸,旁边的人都尖叫着想躲。

然而谁也快不过裴璃的掌风,转瞬间,又有两个丫鬟毙命。

第四个,便是菊,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身体如筛糠似地抖,牙齿也战战作响。

裴璃的手掌,已经移到她头顶上方,笑了笑:“菊,原本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不该杀你的,可是无奈,你的某个好姐妹,要你陪着死……”

泪从菊眼中渗出,却只在眼角处凝结成一点,便再也流不下来,她绝望无神地看着前方,嗫嚅着叫:“爹……娘……”

就在裴璃要一掌拍下时,后排忽然响起个声音:“是我。”

站起来的人,是素来与菊最亲厚的红玉,所有人都转过头,惊诧地看着她。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过菊。”她缓步走上前。

裴璃徐徐收回手,挑了挑嘴角:“你倒还有几分情意。”

“因为我至少还是人。”红玉的嘴角,有惨然自嘲的笑:“而你,是魔。”

裴璃饶有兴味地看了她片刻,忽然爆发出大笑,那声音阴森到了极点,让人颤栗。

“你得对,我是魔。”话音未落,他便一掌推出,红玉的身体,瞬间炸裂开来,滚烫的血四面喷『射』,跪着的菊,被那血雨劈头淋下,双眸呆滞地瞪着,甚至不知道闪躲。

忽然,她开始无声地笑,然后又哭,慢慢地在地上爬,拖出一路凄烈艳丽的血红,当她费力地打开那扇门,脸迎着那一片白光,忽然开始断断续续地低声『吟』唱:“秋月儿凉……绣……衣裳……当嫁妆……”

那是她和红玉平时一道玩耍时,常唱的曲,房中那些还活着的丫头们,都随之落下泪来。

裴璃仍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那片血海里,雪白的衣衫上布满鲜红的血迹,宛如嗜杀的修罗……

菊疯了。

又哭又笑地,在园子里『乱』跑,任谁都拉不住,后来,崔嬷嬷只得命人将她锁进柴房,于是那一夜,整个掩翠居的人,都未曾入眠,听她不停地唱歌,或者哭喊着,让蓝月不要抓她,求红玉带她走……

第二,裴璃又被裴濯叫到了书房,问昨究竟所为何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裴璃沉默以对。

但裴濯仍是猜出来几分,沉下脸问:“是不是雍奸』细?她的人?”

裴璃依旧不言不语。

裴濯的眼中戾气横生:“我们容忍她也太久了,该动手了。”

裴璃一愣,出言拦阻:“现在不是时候,大哥刚闯了大祸……”

裴濯挥手打断他的话:“杀了夜鹫,固然是惹了麻烦,但局势越『乱』,反而越可能是起事的好时机。而且现在夜骐不在帝都,我们正好少了个障碍。”

夜骐那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却不知怎么,让人心生忌惮。原本是想借他牵制女王,可到最后却越来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无法放心与之结盟。

“那父王打算怎么做?”见裴濯一意孤行,裴璃沉『吟』着问。

裴濯转过脸来,与他对视半晌,只了两个字:“照例。”

裴璃眼神一惊,反问:“这样未免太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裴濯冷笑:“此事你尽快去安排。”

最近变数实在太多,他现在,迫切希望速战速决,害怕再拖延下去,十年谋划,会毁于一旦。

裴璃应声告退,却又突然回过头问裴濯:“要告诉大哥么?”

裴濯愣了愣,迅速回答:“不必。”

裴璃再未什么,转身出门,嘴角却有阴沉的笑。

想让他双手沾满血污,再将干干净净的江山交给裴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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