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 困惑?（2/2）
不想再坚持什么了，他根本就不该出生，他的出生意味着悲剧的开始，即使母亲现在不在了，但只要他一闭上眼，那噩梦般的地狱，又会重复的虐待着他。
所以，有了这个人格也没什么不好。
他不用再背负赵家的责任，不用去和赵泊之斗，有这个人格去承担，他可以安心的消失。但显然，是他想的太好了。这个人格的确是黑暗的，残忍而无情。‘他’根本不在乎一切，甚至将世界搅得一团乱会让他更快乐。这个人格期待他的出现，然后想快乐扭曲的吞噬掉他。
他无视‘他’的期待，他只想静静的消失。黑暗也好，无情也罢，老管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赵彻，本身也不是多么有情有义之人。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
那孩子一双惊恐的大眼，让他抑制不住冲动，出手阻止了另一个人格的施暴。
在过去，他也曾无数次的伸手，渴望有人能在黑暗中拯救他。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为残忍狠毒的虐待。那个被他称为‘父母’的人，直到死亡，都不肯放过他。
那以母亲的生命为代价的诅咒，延续着她的恨意，虐待他直到……他的死亡。
“哼，我当然知道我就在这里。赵彻，你还有精神和我扯闲话？我要狠狠的吞噬掉你的一切，让你连一点骨头残渣都不剩！”少年心里一跳，赵彻的话，正中他心底的暴躁。
从他诞生起，他就一直被这样的暴躁困扰。他是谁？他是赵彻吗？但是赵彻明明不是他，那他又是谁？
书本上告诉他，他只是产生在赵彻身体里的一个人格，一个附属的东西而已。是扭曲的、黑暗的、被人敌视的。
老管家和那个医师，不是就要迫不及待的想消灭他吗？他们不承认他，正好，他也不需要他们承认。他就是他，不屑于做赵彻的附属！
如果赵彻是世人眼里的光，那他就是影子。他们害怕他夺取光的位置，哼，他夺取？他才不屑！如果他是影子，那他会吞噬掉赵彻，然后嚣张的告诉他们，世上只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影子，就够了！
‘无所谓，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赵彻的声音依旧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
“哼，你果然软弱！不战而逃的懦夫！”
他眯起眼。
赵彻的无动于衷，让他的心里非常不爽。看来他没猜错，这个赵彻果然是打算就这样消失。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一件小插曲，只怕他是死都不肯出来的。害他自己在那里兴奋莫名，心如擂鼓的期待了快半个月，这个懦弱的赵彻就打算不战而逃！？
如果是别人，变得这么无趣后，他是绝对没有兴致继续玩下去。但是这次的对象是赵彻，就算是用逼的，他也非要逼得赵彻尽心尽力的陪他好好玩才行！
“你叫老幺吗？”少年笑的灿烂，心里那计划慢慢成形。想到未来会有的景致，心里兴奋的感觉渐起。
被他拎在手中的孩子，茫然的抬眼，空洞的眼神里，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
想到似乎没听过这个老幺出声，少年皱起眉，“哑巴？”
‘放了他。’沉默了一会的赵彻，又冷冷的出声。他不是笨蛋，能想的到这另一个人格打的什么主意。
“呵……果然有趣……赵彻，你还是第一个，我即使不开口，也能了解我的想法的人。这样看来，我们的这种形态，到是也很方便嘛。”少年倏地大笑，黑眸里透着光彩。
“老幺，你可要记好了，你的救命恩人叫赵彻。算你运气好，是哑巴也没什么，就和我回去过好日子吧。”
微微嘲讽的语气，让赵彻沉默，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他选择了静默。
少年挑着眉，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笑，笑到即使遮掩，都遮掩不住那不断透出来的浓浓笑意。
他拎着老幺，转身向着赵宅的方向走去。看来老管家那个老头子的建议也不是太没用，起码他现在心里的烦腻全部一扫而空，精神振奋的很呐！
“放开他！你……你要带老幺去哪！？”
见少年转身就走，一直趴在地上，瞪着这诡异一幕的大哥，倏地出声。他忍着浑身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努力想追上少年的脚步。
他的心神一半还残留在刚刚那一幕中，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不正常！他不断的喃喃自语，但那话语的内容，却彷佛是在和谁对话一般。在这样的深夜，他那样异常的形态，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少年，他不能让他将老幺带走。即使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即使有再好的日子，如果一个人的精神都不正常，那一切只会是地狱的开始……
“去过好日子啊，对不对，老幺？”少年回头，好心情的恩赐给大哥一点时间。
“你……你放开他！”
“放开？你确定？那老幺可是又只能回到那黑暗中打滚了，啧，你看看他这一身的伤，只怕再耽误下去，也没几天好活的了。”
少年不疾不徐，黑眸里透着愉悦的光彩。不怎么温柔的将老幺晃了晃，好让那地上的大哥看清楚，他的老幺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我……”
大哥迟疑了。他看着茫然空洞，不哭不笑的老幺。
他明白，这个少年说的是事实，老幺跟着他在黑街混，根本活不下去。就算面前的这个少年有多么不正常，他也是老幺此刻活下去的唯一一次机会了。
狠狠的咬咬牙，大哥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少年，坚定的说。“我也要去，老幺，必须待在我的视线里！”
如果这个少年不同意，就算是爬着，他也要跟紧老幺！
“……你也来？”少年缓缓的打量他，黑眸里透露出难解的光芒。
又一个傻子。不肯向命运屈服，明明已经身在最黑暗肮脏的泥潭里了，还不放弃那最后的良善。是什么力量，什么原因，能让他对这个老幺付出至此？是骨头太硬吗？哼，这世上还没有他折不断的骨头，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他们这种人，让他用力一折，不会断。但要是再折一次呢？下场是绝对会断。很好，看来今晚真是个好天气。不仅让他将御夜澈逼了出来，还附赠给他这么多娱乐。
“既然要来，就跟上。”少年说完，拎着老幺，不再看地上的大哥一眼，转身离开。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高采烈过了，那种心如擂鼓的期待感觉又复赵了！既然要来，那就跟上。他到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看看他们的风骨能撑多久！？看看那所谓的兄弟之情……是不是能真的拯救他们脱离那悲惨的命运……。
老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厅里的画面，长长的餐桌上，他的少爷慵懒的坐在一头，支手托着腮，黑眸邃亮，饶含兴味的看着另一头的两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