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2章(1/2)

马车里金枝手拿签文,美目流转,盈盈一笑间顾盼生辉。

一支上上签就能让她喜不自胜,卫祈轩觉得她越来越好哄了,不过只要能令她高兴,费些神多寻几个点子讨她欢心还是十分有必要的:“你看,佛祖接受了你的虔诚祭拜,定会保佑你的。”

听了他的安抚,金枝却叹了一口气。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外力因素影响她的决断,实在是她在害怕,害怕卫祈轩走得是一条不归路。现如今齐国虽然国主年幼,但国力正处于强盛时期,他若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站在朝堂上独揽大权,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必然惧怕他的威势,只得睁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他谋朝篡位黄袍加身,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侥幸登上那个位置,也要担心史书记载他不忠不义是个乱臣贼子。

卫祈轩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鬓上,温声道:“做反贼的人很多,如今多为夫一个并不多,你看宁王都快被为夫操了老巢,也没见他丢掉反贼的头衔。所以,夫人需放宽心。”

......

金枝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有人这般不怕死,脸皮如此厚:“恐怕还没反贼像丞相大人这般肆无忌惮的吧?”

卫祈轩莞尔一笑:“哪能,为夫十分低调,都甘愿诈死给太后揽权了,这不是在退让?”

金枝想起见过一面的太后,永远忘不掉她想将自己置于死地满是憎恶的脸,如今太后的手伸向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想而知,卫祈轩嘴巴上不说,心底怕是记恨死这位嫡姐了:“你一再退让,太后也没放过你,反倒下起了毒手。我晓得,你最初并不想染指那个位置,不过是被逼无奈自保罢了。”

崇明山遭遇刺杀后,金枝没有再提过一句太后有关的事情,最初是尚且不清楚他反击的方式,如今确定了,又何以解忧?

提及太后,卫祈轩失神片刻,久久仿佛自语着:“毕竟是一母同胞,为夫提醒过她,也给过她机会,换来的是她的变本加厉,再放任下去,为夫怕她伤害到你和孩子。”

金枝知道他收拾了宁王,回京后就要开始对太后展开反击,犹豫了会,试探道:“先帝十皇子如今八岁,十二皇子也才七岁,而且十二皇子的生母地位低下,并无显赫的外戚,我觉得十二皇子倒是个不错的接位人选。”

扶持傀儡皇帝坐上龙椅,卫祈轩依旧掌权,又不用冒太大风险,金枝的顾虑她怎会不知,只是反问道:“稚子总会长大,到时候十二皇子正年轻力壮时,为夫老矣,夫人又如何能够拦住他对下一代的残害?”

金枝沉默了会,忽低握住卫祈轩的手,哀求着争取道:“那我生个女儿,将来嫁给皇帝做妃子,你扶持外孙当皇帝也是一样的?”

卫祈轩的指尖抚过金枝的脸颊,不忍她忧心:“二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变数太大,为夫不愿意耗费光阴谋一个未知数。外戚专权,向来被皇帝朝臣忌惮,太多人等着为夫失事,这场权势争夺战,为夫输不起。”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早已六亲不认,太后可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金枝其实看的明白,待新帝亲政时,就是丞相府子孙后代赎罪的时候,或许等不到她百年后,丞相府就要满门成为阶下囚,统一集权归还皇帝。一边是至亲后代,一边是血缘淡薄的皇帝,这个选择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卫祈轩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认命地点头同意,拐了弯问了句:“夫人不喜欢戴上皇后这顶凤冠?”

这话问的金枝语噎,他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她顺着话,幻想了下坐在齐国最高贵女人的凤座上,不过是想一想就令人振奋,倘若不是痴心妄想,说实在话,挺令人欢喜的。

见金枝确实在思索成为皇后的好处,卫祈轩体贴地举了例子:“嗯,为夫觉得除了凤冠戴着重了些,那个位置确实不膈应人,夫人坐着会觉得十分舒坦。比如夫人想宰了看不顺眼的某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可以一个眼神丢给手底下的人,立马就有人为你拧了那人的脖子,绝对不会让人污你的眼。”

......

金枝震惊,世界观瞬间崩塌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不是祸国殃民妖后做的事?要被群臣百姓声讨的吧?”

卫祈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怎么会,坏事都是手底下的人在做,出了事,自然是动手的人领罪被判处,同你有何关系?”

也?这样出卖手底下的人真的没有罪恶感吗?

赶马的阿城恶寒,苦着一张脸,心底在呐喊,夫人手底下头一号做事的下属,可不就是指他。主子,您当着我的面将我卖了,这真的好吗?

金枝琢磨了一会儿,想不到该如何反驳的词,心底倒是明白他的意思,直白地说,就是拳头硬,不怕死的敢忤逆我,一拳揍了,若是碰到硬骨头,就拿把刀捅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将人宰了。

理顺思路,不过是高压手段,金枝奇怪地问了句:“你同我说的暴力镇压,真的不会引起民愤?我可是见识过器湾城百姓的毒舌,到时候我的黑历史被人揭穿了,你让我的脸往百姓心目中在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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