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2）
“我来挑几本书。”
这里顶层是有个很大的书店。
“吃完饭再去书店。想吃什么？”等吃饭的时候她要好好审问。
“还是回去自己做吧。”
“等回去再做出饭来都几点了？在这里吃行了。快选一家。”
赵屹选了一家米线店。
“为什么点两份？”姜雪丽不解。
“给你的，你刚才肯定没吃饱。”
姜雪丽脸一红，“哼”了声也就接受了。她的确没吃饱，当着温文儒雅的帅哥的面，她矜持的吃了一点就表示饱了。其实她饭量在女生中算大的。
赵屹给她涮筷子和杯子，又将餐巾纸在她面前摆好。
本来她想发火的，但这米线太好吃，吃着吃着就高兴了。对面赵屹紧绷的脸也松了下来。
口腹之欲满足之后，两人情绪都平静下来。
上了车，已经是中午两点，吃饱就容易犯困，姜雪丽有睡午觉的习惯，到点不睡就脑子发胀。
赵屹提议，“我来开吧。”
“行，慢点，我去后面睡了。”
姜雪丽躺到后座上闭上眼睛。
车辆缓缓行驶中，异常的催眠，她很快睡着了。
车进入小区停下，赵屹打开后门坐进去，久久凝视着女人白皙漂亮的脸。
他目光聚在饱满的红唇上，眸色越来越暗沉，慢慢凑近，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紧紧是这轻轻一触，他便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血液向下面奔去，他连忙离开她，让她身上甜美的芬芳不再萦绕鼻尖。
缓了好一会，他将她轻轻抱下车，姜雪丽烦躁的“嗯嗯”两声，赵屹没敢再动，在原地站了一会，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晃着她拍打着她的后背。
待她乖巧的趴在他肩上再度睡过去，他才走动。一手托住她柔软无骨的大腿，一手扶住她的后背。
等电梯的时候，周围人望着他们，有人眼中现出鄙夷：年轻人真能闹幺蛾子，叫醒了回家再睡不是一样的？非得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油腻，戳人眼眶子。都成年人了，还用抱小孩的姿势，羞不羞啊，没眼看。
赵屹懒得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紧紧托着怀中的女人，心中盈满幸福和满足。
等到了家，要把姜雪丽放到床上时，她醒了。
愣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把我背上来的？”
“嗯。”其实也不确切，是抱上来的。但赵屹不敢说。
姜雪丽低头看了看自己堪堪及膝的连衣裙，感觉很羞耻，“你把我叫醒不就行了。”
“想让你多睡会。”
“下次别这样了。”
加上下午的起床气，她不仅浑身无力，心情还不怎么样。
晚上两人都没吃饭，赵屹给她削了盘水果就退回房间学习去了。
姜雪丽在客厅跟王宇川聊天。
王宇川问：“赵屹是你亲表弟？”
姜雪丽的手指在屏幕上停滞片刻，回复：“是。为什么问这个？”
王宇川发了个笑脸：“没什么，就是感觉他对我有敌意。”
姜雪丽看着手机，颇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愿赵屹被人有偏见的看待，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今天中午本来要跟他一起吃饭的，后来我临时失约，他有些不高兴。小孩子情商低不会看场合，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你道个歉。”
“能理解，天才通常都是很有个性的。”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聊了一会。
姜雪丽收起手机，轻轻敲了敲赵屹的门，“能聊聊吗？”
赵屹出来坐到沙发上，黑沉的眼中一片静谧，里面映着姜雪丽小小的身影。
这样眼对眼的说话很怪异，像审讯，姜雪丽移开目光，“我相亲是好事，你怎么不高兴？”
“你结了婚我们是不是就要断绝往来了？”
“谁说的？”姜雪丽几乎要弹起来。
赵屹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眸中终于闪过一丝笑意。
“今天第一次见面王宇川就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无法想象以后会如何。”
姜雪丽一个头两个大，什么鬼？都向她告状说对方对自己有敌意。
“哪有？他对你不是挺友好的。他人脾气挺好的。”
倒是你，甩脸色让人下不来台。
赵屹气笑了，“说他你不高兴了？这么急着维护他。看来以后我们不生分是不可能的。”
见他咄咄逼人，姜雪丽不再辩解，只说：“我都二十六了，这两年肯定会结婚，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还是我的亲人。我知道接受起来会有点难，你总得慢慢适应。”
“我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想离开你。”赵屹眸中晦暗一片，直直盯着姜雪丽。
“过两年你结了婚有了家庭，会有更多的亲人，这个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赵屹紧抿着唇，情绪低落，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他硬憋着情绪，姜雪丽有些心疼。她忽然意识到，他的世界太小了，除了上课就是来这里跟她待在一块，所以听到这种生活方式即将被打破时才会反应那么大。他应该多去看看这个五彩的世界。
她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性的抚摸了几下，“你周末应该多跟同学玩，多结交几个朋友。”
闻言，赵屹猛的抬首，眸中射出强烈的焦躁，他咬牙质问：“嫌我烦？”
姜雪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辩解，“我的意思是你多去关注一下周围的世界，别总跟我在一块……”
听得她说明确说出想将他推远的话，赵屹胸口犹如被重锤猛击。
青春期时，他与她分隔两个城市时，他数次做过这样的噩梦，每次都是哭醒。
今天，这个噩梦毫无征兆的变为了现实，让他措手不及，犹如五雷轰顶。
他脸色惨白，头脑“嗡嗡”直响，半天才说了个“好”字。
接着便像游魂一样，开开门，踉跄着出去。
姜雪丽被他那神鬼附体的模样吓掉了魂，缓了缓终究是担心他的安危，硬着头皮追出去。
电梯门合上，挡住了赵屹木偶似的脸。
但他摁的是上行，数字很快的增加。
姜雪丽眼前白光一闪，吓得浑身发抖，正要冲进楼梯间，万幸另一部电梯来了，她连忙冲进去，拼命摁下顶楼，眼中除了变化的数字什么都不剩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漫长。
她发疯一样跑到顶楼，万幸，看到了赵屹的身影。
他站在围栏旁看着下面的灯火。
“赵屹！”姜雪丽失控的尖叫，“别动！”
听到她的声音，他身躯一震，回过头来与她对视，而后一笑，“雪丽，离开你还有什么意思。”
姜雪丽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泪流满面，她哭着说：“我没想离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乖，你快回来！”
他似有迟疑，“真的？”
姜雪丽敏感的把握住他情绪的一点回转，大胆赌了一把，直接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紧紧的，不再松手。
赵屹身子一僵，也反抱住了她。
两人就像从来该一体似的，在夜色里紧紧相拥。
良久，赵屹问：“能像现在这样，永不分离、一直在一起吗？”
此时他说什么姜雪丽都会答应。
“对。”
一滴热泪砸到姜雪丽脸上，沉甸甸的。
将她所有的心安理得砸的粉身碎骨。
她知道，自今夜，她跟赵屹永远再回不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