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2)

此时晁阙上半身未着寸缕,蜂腰猿臂,瞧着与之前的玄衣倜傥文弱模样大相径庭,身上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痕,看起来,不像是个小馆。

玉兰阁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元窈住在最后头,二进院子住的是奴婢下人,她没什么安全感,靠着高高的院墙才稍稍心安。

她的闺房是将整个屋子全都打通了,元窈住惯了宽大的寝殿,进府第一件事,便是请人来将这院子再次改造一番。

左边是洗漱的耳房,右边是一道珍珠帘子隔开的屋子,里头摆满了元窈的各色衣衫,四季装扮,还有首饰、各种布料。

屋中靠北最后头也有一道隔开的耳室,本是给守夜的丫头睡的,如今,她直接挪给了司裴。

她必不会叫他逃出掌心,到时,定能以绝后患。

“不行,公子的卧房内需得有我服侍,你们这些人,个个都不安好心……”

外头又传来隐隐的叫喊声,在雨声中听的不是很清晰,元窈从窗口中看去,雨幕中的回廊上,是一身灰衣的则端张着双手,拦着司裴不让进来。

元窈拧眉走到窗前,沉声道:“放肆,如此不知规矩的大呼小叫,你若是还想伺候你家公子,就闭上你的嘴。”

则端越发怒气冲冲的看着元窈,这个女人,不知抱了什么心思,公子被她害的伤口都裂开了,哪里还敢让公子与她居于一室。

不由看向晁阙,谁料晁阙只是微微摇头,示意他莫要再闹,则端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瘪了。

到底是安顿好了,元窈吩咐下去,要日夜守着司裴。

一众丫头都有些不明,夫人这是又纳了人?这次看来颇受宠爱,竟是直接就住到了夫人的玉兰阁。

晁阙一进来便打量了一圈,这屋中空间极大,应是将整个屋子全都打通了,与殿堂无异。

一人合抱般粗细的柱子在殿中矗立了许多,上头雕龙刻凤,涂以金彩,四周彩屏张护,分隔成一个个小空间。

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美,殿中铜镜不少,或是嵌在墙壁,或是挂在梁柱上,又再以帷幔装饰,色彩各异,却也不显得突兀。

他住在北边,元窈的卧房暂时还不清楚,这里太大,屏风和帷幔又遮挡了视线,不过,安全总算有保障了。

元窈这女人,胆子不大,这也是他非要进元窈卧房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晁阙望着抱厦外的雨丝,缓缓笑了。

又听到则端又在外头闹,元窈不胜其烦,若不是有些顾忌,将他弄哑了就行。

“来人,将他拖出去,若是再叫他嚷嚷出来,我剥了你们的皮。”

此时院中侍卫不少,见夫人不像平日里那般严酷,也没有吩咐打板子或是掌嘴,大家推推搡搡的,就将则端给轰出去了。

则端不死心,还昂头梗着脖子大喊:“公子,若是这女人要对您图谋不轨,您记得大喊一声,则端拼命也会来救您……”

话还没喊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不住的劝:“哎呦喂,大兄弟别喊了,小心夫人到时候拔你舌头。”

元窈满脸黑线的收回目光,又望向司裴,他正背着身子看窗外的雨,“这就是你的奴才?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却见司裴转身,神情很是认真的解释道:“则端不是奴才,是我的兄弟。”

元窈望着如琉璃般的凤眸,一时有些语塞,果然美色误人,司裴长的这般好看,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现在,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元窈此时也并不掩饰,眼中威严散开,双手轻挽,真正是一国之母的姿态。

晁阙看着她,屏气凝神。

即便是隔了这么久,即便是她嫁过人,可她依旧像极了从前,又多了三分媚意,三分威仪,三分端庄,只是眸中再无暖色,冷冷清清的瞧着他,像是瞧个陌生人。

她就将他忘的这般干净么?

“太后娘娘好威仪,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货色,不值得您费什么心思,近些日子还需借您的府邸休养一阵罢了。”

晁阙捂着肩膀,缓缓转身,面色云淡风轻,舒眉朗目间,满载情意。

元窈有些不耐,这种情深意长的做作模样她见的多了,此时叫司裴做出来,不知为何,极是令她反感。

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感觉,真叫人睡不好觉,她得牢牢看着他,将一切握在手中。

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是何身份,反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以为捏住我的把柄,我就没办法了?”元窈冷声道,“我对你们的身份没有一点兴趣,你们在我的地盘最好听话,否则,你们二人不一定能走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