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责怪)(2/2)

“你今天晚上就在书房好好反省,明日跟我去宫里给太子哥哥和姑姑道歉,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许烟月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乳娘带她回房。

舒宁一边走还一边眼巴巴回头,似乎是等待着她像往日般亲亲抱抱再让自己离开。许烟月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虽然心软,可也坚持着没去抱她。

邵淮派去宫里的人到了半夜才带回了消息:“大人,太子殿下手上确实受了伤,不过御医已经看过了,只是皮外伤,敷了药膏,不日便能痊愈。”

许烟月这才终于能放下心来。

“你担心这么大半天了,现在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邵淮安抚道。

他也是陪着等回信等到现在,许烟月知他明日还要早起,自然是不再耽搁了,帮他更衣歇息。

“还让大人陪我等到了现在,我就说了让你先睡。”

“无碍。”邵淮语气里没有半分介意。

躺在床上,许烟月自然地就进了他的怀里。邵淮伸手揽住她,见她还没有睡意,便问:“还在想太子吗?”

许烟月在他胸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今日被舒宁冤枉也未辩解一句,总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更别说还受了自己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孩子那么小,哪能真的不在意?

“这两日城里有花灯会,”邵淮的手在许烟月背后缠弄着她的头发把玩,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提议,“把太子接出来住上一晚如何?”

“可以吗?”许烟月的眼睛都亮了些,察觉到自己失态,又克制地收敛了,“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那毕竟是太子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

她嘴上说着不太合适,期待的眼神却看得邵淮心口发热,这个时候,她便是说要天边的星星,自己大概都恨不得摘来吧。

许烟月向来是不会做太过越矩的事情,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偶尔露出这么任性的一面。

邵淮是享受这种任性的。

“只是住一晚,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我也是他的家人。”这事对于邵淮来说自然也是不难的,“我来安排。”

许烟月知道,每次邵淮说他来安排,那便不用自己来担心了。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总是不近人情的样子,可他对自己的宠溺,却是再明显不过的,许烟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算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这张好看的脸也总是看不腻。

邵淮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这么看我做什么?”

许烟月笑着,她微微侧头,就亲上了邵淮的掌心。

“就是觉着,能遇见您,真的太幸运了。”

手心似乎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带着小心与珍视,邵淮低头与她对视,女人的眼里,是隐藏不住的仰慕、眷恋,这感情就像是水一般,温润无声却又无孔不入地渗透到他的全身,他不是溺水的人,而是离了水便无法呼吸的鱼。

邵淮用手挡住了那双让他浑身发热的眼睛,语气无奈:“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挑逗我。”

许烟月被他遮住的眼里笑意更盛,她想,两情相悦,大抵就是如此吧。

第二日邵淮一早便去上朝了,许烟月多睡了一会儿,等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一双纯净明亮的眼睛。

“娘亲!”舒宁一见她醒了就叫。

许烟月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舒宁,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娘亲带我去跟姑姑和太子哥哥说对不起,”小家伙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然后娘亲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许烟月笑,可真是她的小冤家,让人又气又心疼。小孩子能认识自己的错误就好,她自然也不会太苛刻。

“太子哥哥帮舒宁放烟花伤了手,你在姑姑面前说谎又让他被骂,是不是你的错?”

“嗯。”舒宁低头。

“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舒宁又忙不迭地摇头:“不会了。”

许烟月这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才是好孩子。等会儿记得一定要好好道歉。”

“嗯。”

舒宁回答得乖巧,等到了宫里,也真的这么做了。

许烟月以为邵思秋听了真相,总该对赵承宣有一些内疚和关心,哪知她却像是并不在意,反而对许烟月语带不满:“舒宁毕竟也是受了惊吓,你就让她好好歇着,这么急着让她来道歉做什么?承宣是哥哥,没照顾好妹妹本就是他的不是。”

“只是她什么伤都没有还让下人们忙里忙外,倒是太子殿下受了伤,却反而被疏忽了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月姐姐不是大半夜就已经让人叫太医来看了吗?”邵思秋冷笑,显然对于昨晚的事情本就不满,“这让外人看了,都要以为承宣是你的孩子了,倒是本宫这个母亲失职了。”

许烟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看出邵思秋是真的生气了,忙跪下认错:“皇后娘娘息怒,我绝无此意。”

邵思秋心里恼火,许烟月竟然让二哥半夜找太医来给承宣检查伤口,把自己这个“亲生母亲”置于何地?她甚至带着惩罚的心思没有立即让许烟月起身,却猝不及防听到门口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不是失职是什么?”

邵思秋脸上有一丝慌张,门口站着的是还穿着朝服的邵淮,显然是下了朝直接来了这边。

“二……二哥。”邵思秋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凌厉。

邵淮径直走到许烟月跟前把她扶了起来,顺势握住她的手后就再也没松开,直到确认许烟月没事,这才把目光转向邵思秋。

只是这一转,眼里的柔情就成了冷意。

“但凡你作为母亲再尽职一点,又哪里需要你嫂子来操心。”

邵思秋被他指责,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愈盛,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承宣是太子,我哪能让他纠结于这些小委屈。”

邵淮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在问她,真的如此吗?邵思秋在这样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