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果糕(3/4)

可那人又似无意间,滚烫的唇碰到了她耳后。

宋清尘感觉他怀中人,似有颤栗,他有些得意,心想,我总要告诉你,什么才算欺负。随后,他的唇清晰的吻在了她耳后敏感的地方,轻轻的舔舐,如磨人的小兽。

李玄玄心中已明白,这人又要开始耍无赖扮孟浪,自己眼下这姿势,定是打不过他,只能斗智斗勇了。

她忽然想到,当时在辋川院的暖泉,阿蒙见她在水里,惊的他满脸害羞的样子。她就放松下来,心道这厮就是纸老虎,假把式,撑死是个银样镴枪头,心里说不定比自己还荒乱。

她将头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似要让自己待得更适意些。她脸上一副我是公主,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赌定宋清尘不过吓唬她而已,便释然的望着他。任由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吻着自己。

宋清尘能清楚感觉到,眼前人似浑身放轻松了一般,不似之前对抗的样子。他有些疑惑,可这样眉眼放松的美人在怀,确实又美的如方外之物,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都足够让他意乱情迷。他停下那个绵密的轻吻,稍微抬起头,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似被妖魔蛊惑,想化作禽兽,可脑中绷的很紧,不敢随心所欲。

他的眼在她身上游走,从坦领海棠红色的衣衫上的肌肤,到脖间碎发,到微红的耳垂,到满眼柔水的秋波……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而后将唇抵在她额头间,印了一吻,“记住了,不要再撩拨我。”

李玄玄暗暗的喘了一口气,有种“清白险中求”的侥幸。她后悔了,她发现此前将阿蒙小瞧了,这人真真的不是个那个乖巧的弟弟,不过一年,他已长成了风度翩翩的男儿郎,还这般……意气风发,如火中烧,重点是,及其不要脸。

尤其见他起身下床的背影,那宽阔的肩膀,落拓平坦,竟瞧着万分潇洒,好似在风月场里摸爬惯了的常客,“事了拂衣去”。

她觉得自己吃了亏,很是生气。她起身将凌乱的衣衫拉整齐,拽起地上的风袄,穿着就朝外走去。

宋令一脸坏笑,躲在走廊里偷懒,就瞧着十七公主面色万分难看冲他吼道:“宋令!备车!回南楼!”

“是!公主!”宋令回身,见他家公子并未有跟上的意思,一脸无奈,站在门口。

果然,十七公主也没有让宋清尘同车的意思。宋令驾着马车,载着公主一路回了南楼。

待马蹄尘埃都已散去,宋清尘仍站在颂园门口愣了半晌。

他每每告诫自己,三思而后行,一动不如一静,他自诩一直秉承这样的原则待事,可这事一到了李玄玄身上,他就情难自已,毫无章法可言。这种冲动又不顾后果的念想,如害群之马,将他过往读得所有礼仪书卷,尽数绞杀。

为了这日下元节,他此前做了许多准备。这时,应该是吃完午膳去游东关街,带她去看宋府花笺的纸铺,然后将自己当年写给她的书信,一一解读清楚,让她知晓玉堂花笺的含义,让她知晓自己的,用情之深。

可惜自己一时冲动,将这一切都毁了。他暗自消沉了许久,才寻了一匹马,朝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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