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2/2）
其实他跟师父一样一样的，比师父还不如……
暴风雪停后，白茶几人便御剑继续向北，飞了足足一个月，到了北荒的冰雪世界，那里一片白茫。入眼望全，却是白雪，没有树，没有生命，只有雪与高山。
而且这里好像有什么封咒之术，越朝北她们的灵力压制的越厉害，连御剑都御不了了。
爬上雪坡，前方向下陡峭的雪坡足有十里长。
“大家小心。”
乌雪砚喘着气讲。
大家小心翼翼地朝下走，走了一大半的路，白茶忽然停下来指着前方吃惊地讲：“你看！那里是不是躺了一个人啊！”
前方有一点青色，似乎是一个人卧在雪中。
白茶急忙加快脚步想去探个究竟，结果自己绊了一下跑雪球似的朝下滚去，正好被那人绊住了趴在了那人身旁。
“真的是个人！”
白茶把那人的脸掰过来，她大吃一惊：“是钟离啊！”
她大吼，乌雪砚吃了一惊，她急忙飞奔过来，险些也摔了下去！
她将钟离抱到怀里，喘着气震惊：“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茶看到钟离怀里露出一点陈旧的羊皮纸卷，她抽出来展开急忙给雪砚看：“他也是来找寒月之果的，你看！”
乌雪砚看到那羊皮纸卷，竟然是一张寻找若水之国的地图。
她看着钟离，眼眶不由的一热。
他原来，也是为她寻找若水之国而来。
“茶茶，他快冻僵了，得赶紧找个平整的地方支帐子，给他取暖用！”乌雪砚喊。
大家把钟离移到雪山脚下平整的地方，然后赶紧的帮忙支皮帐子，这里没有柴根本生不了火，白茶让大家把各自的皮帐子赶紧拿过来给钟离焐着。
钟离就像一块冰，无论怎么暖身上始终冰冷，好像身体真的冻僵了，可是乌雪砚分明感受到他还的心脉还在跳动。
“茶茶，你们先出去。”
乌雪砚抱着钟离讲，“我想办法救她。”
白茶瞬间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木星寒还很茫然，救人为什么要他们出去？白茶拉着他招呼大家赶紧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柴。
“雪砚不叫，你们都不准进去！”她喊。
“……”
乌雪砚看了一眼帐子，她一咬牙脱了身上的衣服，又脱了钟离的衣裳，将他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贴着自己暖着他。
现在唯一暖的，就是她自己了。
“好起来吧。”
“钟离，好起来吧……”
乌雪砚搂紧他，喃喃地说。
他不能死，他是她族人存活下去的一抹希望。
……
“咳——”
钟离突然剧烈的咳了一声，然后猛地睁大眼睛剧烈地喘气！就像窒息的人突然吸到了空气一样！
“……！！”
他喘着气看她！
乌雪砚心重重地放下，她红了眼眶：“你醒了。”
“雪，雪砚！”
钟离紧紧抱着她温暖的身子发抖，眷恋着不肯松手，他还是很冷。
“没事了，没事了。”
乌雪砚抱着他不停的说，安抚他。
终于，钟离的体温恢复了，身子也变得热了，他发觉两人肌肤想贴后整个人都像着了火一样滚烫的，一动都不敢动。
乌雪砚松开手，她背过身去穿上衣衫，低着头讲：“你都冻僵了，我没办法只能这样给你取暖。”
“对，对不起……”
钟离匆忙穿上衣衫，红着脸道歉，一颗心乱跳。
“你为什么来？”
乌雪砚坐在一旁抱着膝问，声音低低的。
钟离急忙讲：“雪砚我告诉你，我找到一个方法，或许能救你的族人，大长老活得岁数久，他忽然想起些事了，他告诉我你们族中的是璃火，若水之国的寒月之果可以解！”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我怕再次让你失望，我想找到了再拿给你，这样更好。”钟离讷讷地讲，他偷偷看她一眼，复又低头：“上次，我在青丘污蔑你，你很恨我吧。”
“没有，我知道是云青容用你的族人威胁了你。”
“……身为小妖神，我没做错，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让你失望了，是吧？”钟离苦涩地一笑。
乌雪砚抬起头了，顿了顿温柔地说：“我比谁都理解你的选择，钟离，我没有失望。”
钟离握住她的手，他挪上前试探着轻轻搂住她。乌雪砚头靠在他的肩上，她闭上眼睛：“钟离，你能为我来找若水之国，我很感动，我们是一类人，你懂我的选择，我也明白你的难处，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失望，当初我在青丘那样也是为了族人不受仙门排挤，我们真的已经过得太难了。”
钟离搂紧她：“事在人为，雪砚，我们一起去找，一定能找到寒月之果。”
第五十四章
青甘木族的大长老活了大几千岁，上几代的长老更是曾经到过若水之国，长老很确实地告诉钟离，确实有寒月之果，此物专解璃火之力。
只是数万年前神魔大战，神界被一极可怕的魔斩得四分五裂，很多神域都被扯碎就此消失无影无踪。
“仙界怎么从来见过魔啊？”白茶手托着腮，她好奇地问。
“魔向来只跟神界争斗，其它几界他们不屑搭理。”钟离讲。
白茶点头，这倒是，神魔不两立，魔的实力是和神对等的，她好奇地追问：“那位极可怕的魔是谁？”
钟离摇摇头：“无人知道，魔界的魔尊一直是焚焱，但是据说斩毁神界的不是焚焱，是魔界的始祖，当年的大战很惨裂，神界几乎被毁，死了很多上古神。”
“那后来呢？那位始祖大佬肯定被谁杀了吧？”不然神界也不可能存在了，白茶问。
“我不清楚，后来大战忽然就结束了，当年的事也没有记载，都是传言，好像说是被谁封印了。”
“哎呀，神魔的事我们就管了，离我们太远，八辈子也撵不上，反正就是真有若水之国，太好了雪砚，这一趟没有白来！”
乌雪砚笑着点头。
钟离拿到的消息是最全的，地图也很全面。
若水之国就是在北荒北渊海之上，大概一千年以前大长老游历到北渊海，曾经在海上见到过若水之国的旧址，只是宛如海市蜃楼一般，出现了片刻便又消失了。
大家在帐子里歇了一晚。
钟离带了一个小腿高的黑罐子，拿火折子照罐子上一吹，罐子上便会烧起火，据说一罐子能烧两个多月，这东西是大长老发明出来的。
这他么真不是煤气罐吗？
我真是个天才！
白茶表情囧囧地用罐子火化开冻野猪肉。
一锅肉烧开了，肉香扑鼻，虽然没有什么材料，但是出门在外这已经算是极品美味了。
乌雪砚挑了块精瘦猪肉，送到白茶的碗里。
钟离几人也都纷纷挑了好的往她的碗里送，个个都宠着她。
木灵云喝着肉汤，她目光不时地打量白茶。
吃了饭，乌雪砚走出帐外，她用雪擦手上的油，木灵云走到她身旁蹲下笑着问：“雪砚姐姐，大家为什么那么宠着白姑娘啊？”
乌雪砚一愣，然后温柔地一笑：“因为她值得啊，茶茶是个特别好的女孩，你跟她相处久了就会懂了。”
木灵云垂下眼睛，喃喃地讲：“我真羡慕白姑娘，有这么多人疼她，从小我在家里就不受宠。”
……
“那里就是孤雪山吧！”
向北又走了半个月，白茶站在雪原上，她指着前方的高山大声喊！
那座雪山绵延不绝就像一条雪龙一般，左右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山脉有多长，但是雪山最高处像被刀劈过一般有一条窄缝，将雪山一分为二。
“是了！”
乌雪砚举着钟离带的地图，她激动地喊。
这山与地图上画的一样，是孤雪山无疑了。
“太好了，穿过孤雪山再向北走就能到北渊之海了！”钟离喘着气，他紧紧握住乌雪砚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终于要找到了！大家纷纷有了斗志。
孤雪山的那条缝远看着像一条线，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条四米宽的山缝，山路上到处都是巨石，那些石头切面整齐，像被人刀切豆腐一样切掉的。
这些石头，这切面，好像葬魂岛啊。
白茶边走边想，她四下打量四周，发现两面的山壁虽然年久了有些糙，但从上到下几乎是垂直的，切面还算光滑，像是被人用刀一刀把山切开的。
走出雪孤山，白茶抬眼看到前方，她呆住了，她看到，一片，冰海！？
她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一片冰雪世界，好像冬天的北极一样，海面上是厚厚的冰层，坚硬无比。
一只北极熊迈着雄壮的四脚，站在冰层上淡定看着她们，然后扭过屁股，慢吞吞地走了。
白茶：“……”
哥们，冬天了，你不是应该冬眠了吗？
“这里就是北渊海了。”
钟离拿着地图，他肯定地说，“北渊海上有白熊，确实无误了。”
白茶：这真不是北极么……
北渊海上结了层厚冰，人在上面走便如同走在平地上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点滑，走不快。而且这里很古怪，似乎有什么禁咒，她们的灵力都被压制的很厉害，都不能御剑飞行。
“雪砚。”
往前走着，钟离牵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在发抖，他知道她在害怕：“别怕，会找到的。”他安慰她。
乌雪砚点点头，离希望越近，她便越害怕，她失望过太多次了。
几人朝前走，这一走竟然走了大半个月，渴了就化点冰当水喝，幸亏她们带了足够的人，每人省着点，也勉强够了。
“你们看！！”
白茶指着前方激动的大叫！前方，海市蜃楼一样出现了一座青葱的山，还是横倒的月神石像，正像大长老描述中的若水之国！
若水之国！
若水之国！
乌雪砚松开钟离的手，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跌倒了再爬起来，跌倒了再爬起来，她两手擦的一片血红！
“快走！”
白茶喊，大家一起追上去。
走了半个时辰，她们终于走到了。
若水之国就像镜像一样，它浮在北渊之海的上海，就像一个露着口子的异时空，入口处有强大的灵力顺时针涌动。
乌雪砚不由分说地便冲了进去！
“雪砚！！”
钟离大叫，他要拽她已经来不及了，便不顾一切地也冲了进去！
白茶拉住木星寒的手，她又拉着蓝凌皇，她不由的咽口水，这地方好神奇，还不知道进了入口会穿到哪里。
几人一起走进了那个入口，顿时闻到了清新的青草香味，还有各种清幽的花香气。
白茶只眨了下眼睛，她们直接便进了一个宁静古朴，似远上古神迹的神秘地方。
“茶茶。”
乌雪砚走过来。
大家都没事，这地方好像也不危险，白茶回过头，她跳了起来指着入口大叫：“妈呀！入口消失了！”
那入口真的不见了，本来外面能看到北渊之海，现在也看不到了！
蓝凌皇环顾四周，她说道：“这是独立的一个空间，曾经被人撕碎了才会有了一个破口与个界相连，它应该在移动，按固定的路，等到了时间，那个破口还会出现在北海之渊。”
么的，跟行星似的？
哈雷彗星公转周期是七十五年。
难道她们也要等七十五年！？
“大家先找寒月之果吧。”
钟离讲，白茶几人点头。
寒月之果长在月河边，通体透明，发着月白的光，形如圆月，它是一株果树，它极为娇贵，很容易死。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按几个方向分开来找，先统一的找左边，完了没有再找右边，木灵云身体柔弱，她便留在原地等。
若水之国似仙境一般，却没有一个活人，甚至一只蚊子，一只小动物，这里安静极了，让人觉着诡异。
右面，一条细细的小路被茂密的草遮盖，到处都是横倒残破的石像，依稀可辨别出这里曾经有一条路。
草，一动一动。
有人顺着路朝前走。
细细的路，缎带一般。
走了没多远，前方有一眼半月形的泉水，泉水清彻透明，泉边有一株水晶般的树，它长着水晶般的叶子，水晶般的枝杆，树上结满了拳头大半透明的果子。
它安安静静地长在这里，长了千年万年，沐着微风饮着月河的灵泉。
一只雪白纤细的手，缓缓抚摸着它漂亮的树身。
一滴碧绿的毒液，毫不留情地滴在它娇弱的树根上。
它开始发黑，枯萎，累累的果子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在地上迅速的发黑腐烂！
“左边没有。”
白茶几人又原路反回来，，在横倒的月神石像前会合，若水之国并不大，也就大约一个小村镇那般大小，她们很快就找到头了。
“那肯定在右边。”
叶寒汐说，木灵云从地上起来，她温柔地问：“找到了吧？”
白茶摇头：“左边没有，灵云，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吧？”
“没事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木灵云笑一笑。
乌雪砚已经等不及朝右边的小路走去了，白茶几人急忙跟上。
……
“你看，月河！”
朝右走了没多久，钟离一眼瞧见前方的月河，他激动的跳起来大喊！
乌雪砚飞身冲出去，白茶几人也赶紧冲上去。
“……！！”
乌雪砚尖叫一声，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她跪在地上摸着焦黑的断木，然后扑到地上去拢寒月之果！
那些果子已经腐烂了。
她拼命拢，抱到怀里去。
她像疯了一样，好像她抱的是她全部的希望。
钟离跪在她身旁，他脸色苍白，他拽了她一下，喊她，乌雪砚还在拼命的捡地上的果子，他一把将她扯到怀里：“雪砚！”
“我要捡起来，我要捡起来。”
乌雪砚伸着手还在够，她睁着眼，白着脸，拼命了还要再去捡。
钟离一把将她按到了怀里，乌雪砚喘息着，忽然没命的尖叫，她捶他，发疯一样嘶叫！
钟离拼命抱紧她，她终于瘫在了地上，仰着头崩溃的嚎哭，钟离将她按到怀里，她趴在他的臂弯悲痛到了极至哭得撕心裂肺！
“……”
白茶抿紧嘴唇，她走到那株断树前愤怒地踢了一脚：“可恶！！可恶！！”
叶寒汐叹了一声气，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已经隔了数万年了，寒月之果又是如此娇贵的东西，本就很难存活的。
白茶还在踹树。
“可恶可恶！让你耍我们！！”
木星寒忽然拧眉：“徒弟，快过来，好像不对劲！”
白茶停下脚，她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大地在震动，好像地震了一样！！
“怎么了！？”
她说完惊恐地睁大眼睛！
她看到眼前的时空在扭曲！！
在扭曲！！
“徒弟！！”
“师父！凌皇！！”
白茶尖叫，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还有空气中灵力激荡好像宇宙大爆炸一样！！
叶寒汐离她最近，他一把拽住了她！
他只看到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然后变黑，然后将两人淹没了！
他唯一来得及的是死死抓住了白茶的手！！
“徒弟！！”
“茶茶！！”
蓝凌皇双眼突然泛出蓝光，她怒叫一声：“放肆！”她周身灵力激荡瞬间炸开，挤压过来的空间硬被荡回了原位！
木星寒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蓝凌皇沉着双眼，她一挥袖焦灼地四下看，周围的一切都还是原样，只是白茶和叶寒不见了！
乌雪砚与钟离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