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试探（2/2）

顾嫣应允后，顾乔麻利地起身走出了馆内，跑到了屋后的长廊上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夹杂着碎雪的寒风一阵阵，顾乔身上的燥热沉闷感渐渐消了下去。

不多久，国子监授课的博士便抱着书卷自园外走来进了馆内，屋子里随后便传来了其浑厚激昂的讲书声——像极了顾乔大学时的语文老师。

廊外的雪依旧在悉悉索索地下着，顾乔站在廊边，看着园中门前的一丛压弯了绿竹。

以前顾乔在北方的学校上学时，教学楼下也会种有竹子，每次逢冬天大雪压枝，纯白与翠绿相衬，就是眼前这番清冽淡雅的景致。一想到这，顾乔鼻子一酸，竟开始有些想念现世和自己的学生时代了。

她百无聊赖地蹲在竹林边抓了一团雪玩了起来。消减功能让这冰冷的雪团没那么冻手，她玩心渐起便捏起了形状来。然而捏到第十五团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身后似乎有踩雪的脚步声。

下意识猛然回过身，却因身上厚重的棉服束缚，她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心。”萧衡虚抬了下手。

顾乔迅速爬了起来，充满戒备地望着眼前的人。

“系统系统，他这什么意思啊？大白天的他要搞偷袭吗？”顾乔望了一眼四周无人，心中甚虚。

“乔儿姑娘。”

“叫……叫本姑娘干嘛？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想吓死谁？”顾乔开启了她的浮夸演技，用着十四岁少女天真跋扈的语气气鼓鼓地说道。

“那日遇见姑娘落水，天寒地冻池水刺骨伤身，不知姑娘回府后有未病着？”萧衡脸上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缓缓道，虽是关怀之语，字字之间却分明透露着虚假疏离的意味。

萧衡比此时的顾乔高出了好几个头，她仰头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华景园鱼池下，绝望之中正是眼前的人，飞身而下拉了她一把。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顾乔在水下见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上简直散发着普度众生的佛光，让她恨不得立刻皈依他教晨昏定省，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过后来系统又分析过，他愿意对自己伸出援手，纯粹可能是利用顾乔二人拖延时间，掩人耳目。

“关你什么事！”顾乔继续嘟囔道，“那天我又不是自己爬不上来，你为什么要救我？肯定是怀了什么坏心思。”

“姑娘误会了。救人本是举手之劳，况且……”

“况且什么？”

“小人自第一眼见到乔儿姑娘便觉面熟，像是以前在何处见过似的。不知姑娘……可有此感。”

“这是什么海王搭讪的老套说辞？”萧衡这话让顾乔竟听得有些愣，“他想干嘛？他是在和我套近乎吗？他……他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哦好。”

顾乔清了清嗓子继续对萧衡道：“哪里面熟了，休要与我套近乎。你长得五官平平相貌又不出奇，就算见过谁能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