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正义（3/3）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史密斯哭喊起来。

身为新晋的伦敦绅士，段非拙当然不在乎史密斯那点儿赔偿。但世界上的确有人亟需一笔钱。

他望向阿尔。少年躺在垃圾场一角，捂着胸口，狠狠瞪着史密斯。

“阿尔，你过来。”他说。

少年挣扎着站起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蹒跚走向段非拙。

“这家伙给你母亲的店铺造成了很大损失。你清点清点损失有多少，叫他赔偿吧。”段非拙说。

阿尔朝史密斯啐了一口：“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我只要他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我和我妈妈面前！”

“那简单。”段非拙说，“你去找根绳子来。”

阿尔不明所以，但既然是秘术师先生的吩咐，他当然愿意照办。垃圾场里堆了不少有用的杂物，他轻轻松松就找出了一捆麻绳。

段非拙将史密斯五花大绑，冲阿尔扬起下巴：“咱们走吧，路上顺便报个警，把这家伙送进苏格兰场。”

阿尔不解地问：“警察能制裁这家伙吗？”

段非拙阴恻恻地一笑：“警察不行。警夜人可以。”

史密斯犹如被当头一棒。对于秘术师而言，警夜人就是他们最恐怖的噩梦。就连当初显赫一时的黄金黎明结社都被警夜人剿灭，余党四散奔逃，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秘术师到了警夜人手上，哪还有命？

“求求您千万别把我交给警夜人！我们秘术师之间哪怕斗得再激烈，也绝不会牵扯警夜人！您可不能坏了规矩啊！”

“你觉得你值得我遵守规矩？”段非拙皱起眉。

史密斯的大脑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该如何说服交易行主人放他一马呢？

他忽然有了个主意，狡黠地一笑：“您就不怕我泄露您的身份？”

段非拙笑了笑：“我原本是挺担心的。但你是交易行的客人，那就没关系了。所有秘境交易行的顾客都无形中签下了秘密契约，无法泄露交易行主人和其他客人的身份。你尽管试试，我倒想瞧瞧你原地暴毙的模样。”

史密斯一惊，他竟然忘记秘密契约那回事了！假使这位新任主人不知道他光顾过交易行，便会投鼠忌器，不敢把他交给警夜人。可他好死不死拿出了那本红色小册子，暴露了自己是交易行客人的事实！

“可、可是维柳母子他们没进过交易行，您就不怕我曝光他们的秘密？”史密斯硬着头皮问。

“他们又不是秘术师，警夜人能拿他们如何？再说了，我只要将交易行的钥匙交给维柳母子，你不就无法泄露他们的身份了？”

交易行主人只需要随便报个警，史密斯就会被带到苏格兰场。他会被押入不见天日的警夜人监牢，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阳光下了！

而他因为秘境交易行的秘密契约的束缚，无法告诉警夜人抓捕他的是谁，甚至不能透露维柳母子的名字，否则就会原地暴毙。

史密斯惨叫：“求求您！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别把我交给警夜人！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已经太迟了，史密斯先生。”段非拙将一条麻绳团成球，塞进他嘴里，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告饶，“你想谋杀别人。要不是我刚好在场，一条人命或许就没了。这是你活该。”

史密斯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地哀鸣。他哀求地望向交易行主人，指望他在最后关头大发慈悲，看在同为秘术师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然而交易行主人只是无情地背过身，将呜咽的史密斯留在垃圾场中，搀扶着阿尔，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