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是喻纾把他唤醒的(2/2)

裴渡怔了怔,见他这样,裴母就更明白了,“看来不是娘把你唤醒的,那是阿纾,还是你大哥他们?”

裴渡不解,“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裴母笑起来,“你是我儿子,我还能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刚才你那样子,明显就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根本不是我把你唤醒过来的。”

既然裴母都猜出来了,裴渡也不必隐瞒,“是喻纾。”

这下轮到喻纾惊讶了,“是我?”

裴渡解释道:“我昏迷的时候,听到了你的说话声。”

其实他还听到了喻纾的哭声,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来了

喻纾吃了一惊,她以为只有裴母才能把裴渡唤醒,没想到唤醒裴渡的人是她。

陈大夫抚着胡子,“处在昏迷的时候,不是随随随便就能被唤醒的。裴渡,既然你能被你夫人唤醒,说明她在你心里很重要。”

很重要?

听到这话,喻纾下意识看向裴渡,恰巧对上裴渡的目光。

不止喻纾觉得困惑,裴渡同样想不太明白。

喻纾虽是他的妻子,可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在他心里,喻纾肯定不如裴母重要,毕竟裴母对他有生养之恩,可为何他是被喻纾唤醒的?

纯粹是巧合,还是有其他缘由?

其实,昏迷的时候他还看到了一些场景。

像梦一样,他看到周氏和魏茂在老房子里给喻纾下药,可是,和现实不一样,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及时出现,整件事情根本没有他的参与。

他和喻纾没有丝毫的交集,后来,喻纾也没有嫁给他,一个偶然的机会,喻纾带着喻枝去了京城。

裴渡看到喻纾的刺绣很受京城贵女和夫人们的喜欢,喻纾渐渐在京城站稳了脚步。然而,好景不长,最后,他看到喻纾死了。

在这个梦里,喻纾没有去京城之前,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发生在喻纾身上的事情,根本没有他参与的痕迹。

直到喻纾去了京城,两人有了一些交集,他买过喻纾做的绣品,和喻纾隔着马车帘幔说过话。

可也仅此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渡,你能醒过来,武安侯定然很高兴。”陈大夫拿出一个木盒,“昨天忘记把银票给你们了,这是侯爷的一番心意,让你用来养病的。”

陈大夫的话,打断了裴渡的思绪。

裴渡倒也没推辞,把木盒接了过来,对着陈大夫还有那位年纪士兵道:“多谢你们把我送回来,路上小心。”

等陈大夫等人离开,高氏看着那个黑漆木盒,“二弟,这里面装了多少银子啊?”

裴渡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全是银票,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共有五张。

高氏吃了一惊,“乖乖,五百两银子!”

望着盒子里的银票,裴母神色凝重,“渡儿,这些钱,算是武安侯给你的补偿吧?”

“是。”裴渡薄唇轻启。

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高氏急忙接过话,“银子倒是不少,可是,二弟你替武安侯挡了一箭,才昏迷不醒的,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只这么些银票是不是太少了?二弟,你和武安侯有交情,干脆你让武安侯给你在军营里安排一个官职,这多好啊!你大哥还有你下面的弟弟妹妹也能跟着沾光!”

“大郎媳妇,那可是侯爷,有权有势,即便他一两银子也不给,咱们又能怎么办?你倒好,还想着让渡儿用救命之恩去讨价还价。”裴母脸色沉下来,“这些银票,就是武安侯的态度。我们要是再得寸进尺讨要好处,可能到最后连这些银票都没有了!”

“况且,多少人死在了边关?我可不愿再让渡儿去那里。渡儿这次能平安回来,是他福大命大,谁能保证下一次他还能这么有福气?”

说过这些话,裴母又看向裴渡,特意叮嘱道:“渡儿,你可千万别听你大嫂的话,你是救了侯爷不假,但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用恩情来要挟自己。人啊,不能太贪,万一到时候惹了武安侯不快,可就麻烦了。”

“进一步讲,即便武安侯愿意报答恩情,可你没有功名在身,他能给你安排什么官职?渡儿,你功课又好,又年纪轻轻,根本不需要别人帮你,咱们还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心里才踏实。”

“娘,儿子知道。”裴渡应下来。

替武安侯挡下毒箭的时候,他也没想着借此得到什么好处。至于繁华富贵,功名利禄,他还年轻,他想要什么,他自己可以得到!

喻纾静静听着,也同意裴母的话。

裴渡救了武安侯一命,若武安侯有报答的心思,早晚会报答的,根本不用裴渡开口。还不如把这份恩情留着,等着有更合适的机会再使用。

高氏虽然心里还有些遗憾,但她也不再出声。

说完这些事情,裴母朝院子里抬了抬下巴,“魏茂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这次可不能轻饶了他!”

裴渡道:“娘,让大哥去报官,让衙役来处置他。”

“是该报官。”裴母道:“老大,你把他绑起来,送到县衙里去,一定要让高县令治他的罪。”

魏茂欲欺侮喻纾,利用他闯进裴家给裴母等人下药的机会,裴渡动了些手脚,更是给他按了故意伤人、入室盗窃的罪名。数罪并罚,魏茂除了要被当众脱光衣服打八十大板外,还要被判处绞刑。

单其中一个罪名,魏茂顶多只是被打几板子。但裴渡一连状告了他三项罪名,他可没命活下去!

魏茂被处死的那天,裴林、裴夫和喻枝特意去到县里看热闹,这种祸害,死了才让人解气!

魏茂终于死了,对于这个结果,喻纾自然也觉得解气。

梦里,她和枝枝被魏家人倒打一耙毁了声誉,好在,现实和梦里不一样,她和枝枝没有沦落到那种境地。

裴渡瘦了一圈,养病的这段时间,裴母和喻纾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望着书桌上的猪蹄汤,裴渡忍俊不禁,“娘生下芙儿坐月子的时候,经常喝猪蹄汤。”

他是中了毒箭,可他又不是做月子,倒也不用喝这么多补汤。

喻纾眨眨眼睛,“娘心疼你嘛!你是男子,不能生孩子,但可以趁着这次机会体会一下做月子的感受,也算是长了经验。”

裴渡低笑一声,“我要这些经验做什么?难不成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好照顾……”

说到这儿,裴渡突然噤声,他和喻纾亲都没亲过一次,更别提有孩子了。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喻纾脸颊微红,“快喝汤吧你!”

喻纾“报复”地道:“看你瘦的,寝衣穿你身上都松松垮垮的,娘做的这些汤你都喝了吧。”

说起这个话题,裴渡放下汤匙,“阿纾,我醒来的那天晚上,是谁给我换的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