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他对喻纾生出些禽兽心思(一)(2/2)

顿了下,他问道:“平常旁人都是怎么夸我的?”

“夸你才华横溢,夸你读书有天分。”喻纾打趣道:“你要是再小上几岁,我看都有人会夸你是神童。”

裴渡勾了勾唇,“旁人都对我这么有信心,所以,你也得对你夫君有点信心。”

喻纾被逗笑了,“你倒是挺自信。”

裴渡未从军前,那时,他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明面上再怎么温润,其实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比如,县学的沈教谕非要把沈韫嫁给他,裴渡根本就没把沈韫看在眼里。

可裴渡从边关回来后,性子沉了许多,他总是一身黑色的长袍,很少见到他有意气张扬的时候。

不过,这一会儿,裴渡倒是有了几分少年郎的傲气。

喻纾不再担心,“你都这样说了,那我相信你!”

时候不早了,喻纾沐浴后准备休息,她刚走到床边,只见床上摆着一个木匣。

匣子里装着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喻纾捧着木匣过来,奇怪地道:“裴渡,你这是……”

裴渡解释道:“这是我这两年攒下来的银子。”

喻纾惊讶地道:“你给我干什么?难不成…是要交给我保管?”

裴渡颌首。

喻纾有些犹豫,“还是交给娘吧!”

裴母身子还硬朗,她还是长辈,银钱还有家里的事宜,自然该交给裴母。

“这也是娘的意思。”裴渡道:“娘说了,她不插手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娘很喜欢你,她说,你能管好家中的事情,把银子交给你,她很放心!”

喻纾微微咬唇,她拿了银子,代替她就要掌管中馈。

裴母愿意让她管家,着实出乎喻纾的意料,像裴母这样开明的婆母,实在不多。

想了想,喻纾道:“好吧!你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拿。”

她数了一下,道:“这里面的银票,共是五百两,还有五十多两碎银。每花出去一笔钱,我都会记账的。”

五百两银票,是武安侯给裴度用来养伤的,至于剩下的碎银,是这两年打了胜仗,武安侯给的奖赏。

裴渡看了一眼,“这五十两碎银,你拿着。”

喻纾不解,“嗯?”

裴渡道:“买铺子的钱,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出。”

买下那间铺子,也才五十两。喻纾道:“可我手里有银子啊,不用花你的钱。”

喻纾这样回答,裴渡丝毫不奇怪。

他盯着喻纾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阿纾,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喻纾脱口而出,“是夫妻啊!”

裴渡问道:“既然是夫妻,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些奇怪吗?”

奇怪?

喻纾愣了愣,除了她和裴渡成亲两年还没有圆房,其他有什么奇怪的呀?

她做着为人妻子该做的事情,裴渡也在做着为人夫君该做的事。

喻纾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看到喻纾脸上无辜和迷惑的神情,裴渡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他也是第一次成亲,他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但他清楚,他和喻纾之间的关系并不太正常。

他们俩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无奈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裴渡试探地道:“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生分了些?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讲究这么多,也不用算的这么清楚。我和娘还有林儿、芙儿,都住在你买的宅子里,那你要买铺子,我合该把银子给你。”

喻纾细眉微扬,“你不也是这样子吗?你离开家之前,给过我三十两银子,我们成亲时,你也私下给了我几十两聘银。现在,你又要把买铺子的钱给我。你还好意思说我太生分!”

“裴渡,你给过我不少银子了,况且,梨花巷的宅子是记在我名下的,我不该用你的钱才是。”

裴渡一时哑言,只得道:“那不一样,我是你夫君,应该把银子给你。”

“好吧好吧,裴大夫君。”喻纾俏皮地道:“大半夜的,咱们俩就不要再争执了,我把银子收下就是了!”

既然裴渡有这样的心意,她就不推辞了。

喻纾推着裴渡,往净房的方向去,“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沐浴。”

裴渡沐浴的时候,喻纾把木匣锁上,放了起来。

等裴渡从净房出来,寝屋里很安静,他熄了灯,睡在外侧。

清甜的香气飘过来,裴渡心里的燥热又升了起来。

其实,喻纾身上的香气并不浓郁,可在寂静的夜里,那股子香气,不断蔓延,笼罩在他的周身,气息越发浓厚,让人无法忽视。

闻着那股香气,裴渡忍不住出声,“阿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