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裴渡演技挺好的(2/2)

“周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刘氏伸出手,“你把酒给我,让我看看。”

周氏一动不动。

“周大娘,你要是不给,那就是做贼心虚。”

刘氏力气大,硬掰着周氏的手,把那两壶酒抢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呦,还剩下不少呢。”

“依照表哥的酒量,断然不会喝了几杯就醉了。”喻纾特意加重了语气,“说明,这酒有问题。”

刘氏闻了几下,闻不出所以然来,她看向裴渡,“裴渡,你见多识广,你看看这两壶酒有没有问题?”

裴渡像是不知情似的,接过来,轻轻嗅了嗅,“这一壶有问题,似是被下了药。”

刘氏不明白,“下药?下了什么药?”

裴渡淡声道:“我未曾见过,但听同窗提起过,风月之地,常把一种药下在酒里,用来助兴。服用者,面红耳赤,浑身燥热,这壶酒,应该就是被下了这种药。”

喻纾抿唇笑了下,裴渡的演技也挺好的,看不出丝毫破绽。

“乖乖,这酒里下的是□□?”刘氏大吃一惊,“难怪魏茂的脸那么红,还出了那么多的汗,看样子不像是发酒疯,要说是喝了掺了春/药的酒,倒是说得通。”

“没有下药!”做贼心虚,周氏下意识提高了声调。

喻纾嘴角噙着笑,“既然舅母一口咬定酒里没有下药,那就把这壶酒让表哥再喝几杯,有没有问题,一看便知。”

周氏身子僵在那里,她哪里敢让魏茂再喝几杯!

刘氏也惊了,“周大娘,我以为你苛待阿纾已经够不是人了,你竟然还敢对阿纾下药?阿纾可是你亲外甥女啊,你这是连畜牲都不如!”

被刘氏指着鼻子骂,周氏一张脸青一块白一块。

眼下这情形,由不得她不承认,周氏额头上一滴滴汗落下来,艰难地开口,“这壶酒是…是有问题,可与茂儿无关,是我在酒里下了药。”

周氏想要把魏茂摘出来,喻纾不给她机会,“舅母说这件事与表哥无关,敢问舅母是何时去买的药,在哪里买的药,又买了多少钱的药?”

面对着喻纾的连声质问,周氏张了张嘴,竟回答不出一个字。

“舅母非要说这药是你自己买的,若我没有记错,舅母自打半夜看到我娘吓得晕过去后,并不常出门,你根本没有买药的机会,那么,是谁把这药给了舅母?”喻纾盯着周氏,“左不过就是这几个人,是舅舅,茵儿,还是表哥?”

周氏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她这个外甥女,真是好手段。

看着把选择权交给了她,可不管她怎么回答,最后魏春来还有她的一对儿女都会对她有怨言的。

魏春来在村里教书,魏茂还要考取功名,他们两个的名声绝对不能受损。

周氏狠下心,看向一旁的魏茵,“是…是茵儿。”

魏茵愣了愣,不高兴地叫起来,“娘,你这是干什么?”

周氏拉着魏茵的手,低声道:“茵儿,你先受些委屈,等你哥哥成了秀才,你就是秀才郎的亲妹妹,到时候谁都不敢说什么。”

听到这话,喻纾笑了笑,火上浇油道:“茵儿,女儿家呢,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自己的表姐下药,一旦事情传出去,别说是秀才郎的亲妹妹,你就是皇帝的亲女儿,也管不住别人对你指指点点!等你去了夫家……”

喻纾故意没把话说完,魏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她看不顺眼表姐,可表姐说的有道理,她才不要替魏茂背锅!

魏茵一把甩开周氏的手,“娘,这药是哥哥给你的,你和哥哥盘算着对表姐下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氏两眼一黑,又急又气,“你…你!”

她费尽心思遮掩狡辩,她的亲女儿却把她和魏茂供了出来。

魏茵还挺“上道”,帮了她不少忙,喻纾细眉微扬,朝屋里道:“表哥,茵儿说的可是真的?”

穿上了衣裳,方才光着身子,让魏茂难堪极了,他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恨不得挖出一个地缝,他好钻进去。

有村里那几个嘴碎的妇人在,要不了半天,整个云水村的人都会知道这桩丑事,他是彻彻底底丢尽了脸!

听到喻纾的话,魏茂刚想否认,然而,下一瞬,裴渡的声音响了起来。

裴渡淡声道:“该怎么回答,你应该清楚!”

魏茂身子抖了抖,听到裴渡的声音,他那条断了的胳膊更疼了。

他颤声道:“茵儿说的都…都是真的。”

刘氏指着魏茂的鼻子,破口大骂,“魏茂,你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和你娘一块做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

周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可从来没这么丢人现眼过,这下是彻底完了。

她颤着身子,“阿纾,是我鬼迷心窍,我只是想要撮合你和茂儿,我也没别的意思。”

“给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下药,这是逼着我去死,舅母竟然还说是为了我好,真是可笑!”喻纾冷冷看着她,“舅母推门进屋时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到了,你和魏茂给我下了药,却倒打一耙,污蔑是我给表哥下的药。既然舅母不说实话,那我只好报官,让衙役来查个明白,好还我一个公道。”

报官?

听到这两个字,周氏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农家人最是害怕见官差,“咚”的一声,她跪在地上,拽着喻纾的裙裾,“阿纾,舅母求你,你别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