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2）

却说漩涡美莎回来后，雪奈并没有就她寻着空就往外跑的事多说什么，只细细交代不要和武田凜的人走得太近，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遇事多想多看三思而后行等等，就放她回去歇息了。

少女才从心上人那里回来，今天才得了对方的准话，说是过段日子就来求见雪奈殿下，请她允许允婚。因此心花怒放，整个人仿佛飘在云朵上熏熏然。对与雪奈的交代只嗯嗯啊啊应付过去，事后回想并不记得她到底说了什么。

漩涡美莎皱了皱眉头不再多想，义母那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关心教导的话，这次应该也没什么不同，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下次再好好听她说。这么自我开解一番，随后就心大地将一切扔到脑后，不管不顾了。

“你说，她真的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了吗？”看着女孩脚步欢快地离去，雪奈幽幽问道。

苍耳和天南星对视一眼，最后是年长的天南星开口：“美莎小姐尚且年幼，又有夫人关爱照顾，心性稚嫩些也无妨。”

雪奈听了她的话并未展颜，反倒古怪地笑了笑：“是啊，等到哪天除了自己别无依靠，就能长大了。”

侍女们不敢搭腔，低头沉默不语。

“……算了，取今天的公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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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火之国和雪奈如今在大陆上支持率有多高，面对各个国家的抗议声讨面上不得不做些回应，装模作样的表示了一番歉意，实际上的动作却一个也无。火之国边境的流民的收拢工作一刻也不曾停下，只有有人来，他们就敢收下。

这样的行为气坏了大名们，有人提议，不如联合起来抵制火之国。一日不放各国流民回家，就一日不允许火之国的商队在境内行走经商。再不然，结盟发动战争。木叶虽然是五国第一大忍村，刚刚过去的大战中他们以一敌四收获一场惨胜，损失不可谓不大。这个时候，想来他们不敢再次硬抗几国联盟。

几经思考后，大名们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想眼睁睁看着火之国一点点挖空自己的家底，一致同意实行经济制裁对火之国小惩大诫，随便也探探火之国的底。如果火之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有底气，想必下一次战争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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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去小田家的米铺称些米回来。”

“诶，这就去了。”

少年高声回应着妈妈的吩咐，穿好外套后又拿围巾包好头脸戴上帽子，这才推门出去。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砂石砸在脸上，即使有帽檐和围巾遮挡依然感到生疼。太郎眯了眯眼不以为忤，只管压低脑袋将脆弱的眼睛藏得更好。

这里是风之国边境的砾风城，位于沙漠之上的城市。因本国疆域大多被黄沙淹没，一年四季哪怕是几个绿洲上的城市都少不了沙尘侵袭，当地人早已经习惯了蒙着头脸出门的习惯，就这还免不了回家后从身上抖落几斤沙子。

“是日下家的太郎啊，这么大的风沙做什么去？”

路上遇到熟人询问，太郎也不停下脚步只藏在帽子围巾后面瓮声瓮气的回答，“叔叔好，是家里没有粮食了，我帮着扛点回去。”

听说太郎是要去买粮食，那人脚步一顿，左右张望见没人注意他们，赶紧将太郎带到一处僻静又吹不到风的地方，面授机宜。

“太郎啊，这是看在我跟你爹要好的情分上，我才告诉你的。你只记在心上，谁也别说。知道吗？”

太郎虽迷惑着，仍郑重点头，“叔叔放心，我谁也不说。”

男人点点头，夸一句好孩子。又张头探脑观察一番，方才开口：“你知道叔叔常往火之国去做生意，最近听到点风声，很快城里就买不到火之国的粮食了。”

太郎一震，下意识瞪大眼睛，满目不可置信。

沙尘的危害不能说不严重，但对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来说，却并不是最致命的问题。风之国因为自身条件所限，可供耕种的土地少之又少，完全无法满足一国上下的需求。

虽然这里日照充足，种出来的果子甜美诱人，养殖的花卉鲜艳芬芳。可这些东西再怎么好，关键时刻填不饱肚子就毫无意义。因此，风之国一向与火之国交好。

只为火之国土壤肥沃粮食产量让他们羡慕得眼珠子都是红的，稍微漏出几分贩卖到风之国，就能解决他们的问题。而沙漠特产的瓜果鲜花运往火之国，一向也是不愁卖的。双方你来我往，比起雷土两国，关系更亲近。

但这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自第二次忍界大战后，除了身为姻亲的水之国，火之国和几个邻居关系都淡淡的。偏偏这会儿又闹出流民的事，关系更加敏感。可若说连最重要的粮食贸易都断了，也太过骇人眼球了吧。

“若你不信，只管去小田家的米铺看看，如今米价比往日足足上涨了三成。可别嫌贵，赶紧的多搬些回去。再晚上几日，只怕就算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喽。”男人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太郎独自往米铺去了一趟，果然，平常只卖十个小判一升的稻米如今卖到十三个小判。且他冷眼看着，买米的人数虽然和平时一般无二，但大多都是几十升或一整袋买的。平常往日因为担心时间长稻米吃的沉了，一般买个十升就尽够的。

果然反常！

大朗不敢再耽误，匆匆回家找爸妈商量，当天晚上就拿钱去扛了好几袋粮食回来。

同样的故事发生在许许多多百姓家中，但凡家中消息灵通的，都开始屯粮。商人见此坐地起价，米价愈发像是坐了火箭般疯狂上涨，一些家境差些的人家眼看就要买不起粮食要忍饥挨饿，只能拿些卖不出去的瓜果鲜花填肚子，吃得眼珠子都要变绿不说还齁得慌。

偏风之国水源稀少，想要尽情喝水并不容易，百姓愈发活不下去。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来自火之国的物美价廉的海量稻米平抑米价帮他们渡过难关。

相同的情节很快发生在雷之国、土之国等地。比起沙漠遍布的风之国，雷之国多山地，土之国多高原，虽然不是完全没办法种植食物，产量一直不高。仅供自己国内使用还捉襟见肘，三不五时就要找火之国的粮商悄悄买上一些，哪里有余力帮扶风之国呢。

两相比较，他们国内的情况只比风之国好一点点，百姓不至于完全活不下去罢了。因此收到风之国大名的求助后，两国大名只能苦笑一声，爱莫能助。

这样的情况他们事先并不是完全没想过，但经济贸易影响的是供求双方。他们固然损失不小，火之国更甚。那每年堆积如山的粮食，如果不能及时卖掉换成金银，等到放到烂了臭了，他们固然要难过一阵子，但损失惨重的必然是火之国。谁知道如今不过才开始，最先承受不住损失的竟然是他们。

风之国国内民怨四起，老百姓们对大名无故断了与火之国的贸易往来怨念深重。他们不会想人口损失对这个国家有多重要，反而在饿着肚子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时候越发羡慕起去火之国生活的百姓。如果不是边境户籍管理愈发严苛，只怕立刻就要组队往火之国去。

就这样，还有人偷偷摸摸想要离开，巡边的护卫队和忍者小队抓到了不止一支偷渡队伍。按照大名的说法严惩才能杀鸡儆猴，却愈发助长了百姓心中的怨恨不甘。

都是人，怎么火之国的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尽享安宁富足，他们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只有那位雪奈殿下是妇道人家，心肠好还体恤百姓。从她执政开始，火之国百姓的日子眼见着一日好过一日。可咱们呢？简直像泡在苦水里，苦得人发慌。”

“如果有下辈子，我要投生到火之国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和……一起去火之国，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这样的说法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渐渐深入各国百姓心中，种下一个比桃花源更美的梦。火之国百姓却是昂首挺胸，骄傲得走路都能外八字。因此到他们听到雪奈故意散播出来的被各国威逼的消息时，简直是群情激愤，明明都是战五渣却恨不能立刻就和敌国战个痛，不打的他们低头认错俯首称臣不罢休。

这样的情绪同样感染了木叶的忍者，明明才从战争中脱身还没修养过来，可是无论村里的平民还是忍者都格外不怕事的样子，一副为了国家、为了雪奈殿下，战死也甘愿的模样。

情绪是可以传递的，下面的人这样上位者难免受到影响。尤其是本就是强硬主战派的志村团藏，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夸奖雪奈的好话。虽然只是淡淡一句“比起那两位，这位的本事强出一条街”，也属实难得。

“如今火之国上下一心，又有那位在经济上掣肘各国，真打起来木叶可不会输。”

如果能趁此机会一举巩固木叶当世第一忍村的地位，那就再好不过了。自从初代目仙逝，木叶再没有出现这样明显的优势。

“我倒是觉得不妥。”猿飞日斩想起先前爱徒的那番话，深觉有理。

‘先是收拢流民，后又在整个大陆上营造对火之国有利的舆论环境，最后在其他国家联合动手后瞬间反转局势将舆论演变成战略优势，那位雪奈殿下走一步看十步，绝非泛泛之辈。’

气质阴郁外貌俊秀的青年头也不抬，手上继续自己的研究，出口的话暗含戒备，‘老师，不要被她带着走。木叶要想地位不可动摇，就必须保证自己不可或缺。如果有一天，无需木叶的存在，那位殿下就能辖制各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么，木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大蛇丸的话堪称一针见血，让猿飞日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如今他拿这番话来劝团藏，效果依然不错。

“哼，平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忍者？”他叽咕一声，显然已经被说服，心中却对大蛇丸的存在有了前所未有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