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5）

三战失利后，水之国对海上贸易的态度越发消极，不仅有大量海港关闭拒绝来往商船靠岸，仅剩的几个也将关税提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可羊毛出在羊身上，关税提高货物价格自然随之水涨船高，这样一来买得起的人寥寥无几；可若不提高价格，商人便看不到利益，谁还会冒着海上风大浪大的巨大危机往水之国来？

再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禁影响的不只是水之国内陆的百姓，更有大量以海为生的渔民。不能出海打渔，不能去到港的货船上帮工挣钱，渔民的生活简直像泡在了苦水里，一眼望不到头。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想要恢复经济绝不是三五年可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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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边境某个小渔村，天还未亮，便有早起的渔民三三两两地出门赶海。附近的海港关闭又不许出海打渔后，这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渔民没有土地，只能在海上讨生活。虽然危险，好歹能混个温饱。可如今……

金水将叹息吞进肚子，握紧了牵着女儿的手，父女俩趁着夜色往海边走。途中偶尔会遇到同村的乡邻，看向彼此的眼里只有满满的苦涩。

“阿爸，今天……要是也没有收获怎么办？”小女孩咬着嘴唇，期期艾艾地问道。她也不想说这么丧气的话，可是家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收获。阿妈生了病，连吃药的钱都没有，只能拖着。

金水听见女儿的话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里里外外凉个透彻。他能有什么办法？可是身为父亲，丈夫，他不允许自己在女儿和妻子面前露出惊慌无助的模样。当下笑着安慰道：“别担心，阿爸一定会让你和妈妈吃饱肚子的。”

“不用吃饱，”小女孩笑得腼腆，“我只要吃一点点就好，剩下的给阿妈换药吃。”

“……好，秀秀真乖。”金水差点落下泪来，幸好天光未亮，没让女儿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模样。

然而天不从人愿，父女俩走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依然收获甚少。近海资源有限，在经过一个村子的人日复一日的消耗后，剩下的那些是所有渔民心照不宣的默契。靠海吃饭的人最是敬畏大海，竭泽而渔的事哪怕饿死也绝不会做。

男人有些绝望了，眼看冬天来了，他们还能安然度过吗？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一群老实巴交的汉子愁得头发都白了，也想不出办法。愁云惨雾笼罩着这个海边小村，似乎没有消散的时候。

当天晚上，金水被邻居悄悄叫了出去。到了地方才发现不止他一个，打眼一看有将近二十来个壮劳力。这是要做什么？他暗自猜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答案很快揭晓，喊他出来的蒲岛压低声音说道：“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值得信任且有本事的老渔民，我也不绕弯子直说了。马上就是冬天了，再等下去也是个死，我打算组队出海。”

金水差点没压住声音：“你疯了！附近有忍者巡防，被抓住就死定了。”

“不出海就不用死吗？”蒲岛冷笑一声，“留在这里是死，往内陆走也是死，出海至少有一线生机。”

金水无言。

蒲岛一家是从内陆搬过来的，他有一门修船的好手艺，原来是看中了附近有海港才来的。谁知来了没多久海港就关了，到如今连出海捕鱼都不让，生生要逼死个人。没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内陆去，无论是高额税收还是价格高昂物资都说明了平民百姓到哪里都活得艰难。

想到家里已经无法起身的妻子和饿得嗷嗷叫的女儿，金水一抹脸：“我跟你干。”

有了第一个响应的人，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人答应下来。两天后的深夜，蒲岛带着金水等人在某个隐蔽处悄悄登船，驶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有多少人在夜色中隔着窗户悄悄看他们的背影，祈祷他们一路顺利，平安回来。

水之国近海有忍者巡防，私自出海的船只一旦被他们发现，便是船毁人亡的下场。蒲岛带着乡亲出海是为了求生不是求死，自然不会往他们的枪口上撞。

“这附近有一个地方无人巡防，只是那里遍布着暗流和礁石，想要顺利通过并不容易。”蒲岛站在船舵处，一边调整方向一边向众人说明。“我曾经跟着某艘商船误入那一片，差点就丢了命，幸好及时被水流冲到小岛上。”

今天他想带大家去的，就是那个小岛。蒲岛有句话没说的是，他不仅想出海，更想直接移居到岛上去。可是贸贸然提出这些，乡亲们心有顾虑必然不会答应。他只能暂退一步，先带他们过去看看。至于捕鱼，只是顺便而已。出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