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次掉进坑里(2/2)

阿圆应声出去了,不一会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先拿出张纸递给宁迟迟,她看了看后递给了元峋,“呐,按手印。”

元峋看着纸上的两千两几个大字,蓦地暴起,拼劲全力吼道:“宁迟迟,老子要杀了你!”

“得了,快点啊,我只加了一千两的心情损失费,要是再磨蹭下去,没准我心情又会不好了。”

宁迟迟动都不动,偏着脑袋一幅我要生气了的神情,将威胁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无耻。”元峋恨恨骂了一句,无力跌坐回软塌,掀起眼皮看着她道:“算你狠,你别将事情做得太绝,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上,到时候有你哭的。”

宁迟迟当他的威胁是放屁,指使阿圆将印泥与欠条摆在他面前,见他心不甘情不愿按下了手印,忙抢过欠条小心叠起来装进荷包里,才满意地道:“好了,给他饭菜。”

阿圆打开食盒,拿出清粥馒头小菜摆在案几上,元峋瞪大眼睛看着,恨不得将案几掀翻。

“就这?我还吃得不如你那些护卫?”

“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仇人,仇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好意思跟我的护卫比?”

宁迟迟翻了个大白眼,见他已经快要被气晕过去,大慈大悲又苦口婆心地道:“你才拉过肚子,肠胃弱,吃油腻的对你身体不好。

唉,也是我太善良了,要是我真是那心思歹毒的,就给你大鱼大肉,让你再拉一场。”

元峋见着只有几粒米清汤寡水的粥,又想起自己拉肚子的场面,不知道该是恶心还是该生气。

他忍气吞声拿起个馒头啃了起来,伴着粥唏哩呼噜吃了大半,才觉得胃里好过了些。

不过他后知后觉抬起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吃?”

“多谢关心,我早吃过了呀。”宁迟迟笑得一脸灿烂。

元峋嘴动了动,最后一肚皮的气硬生生咽了下去,算了,先吃饱了再说。

他将案几上所有的饭食吃得干干净净,觉得胃里不那么难受了,又精神抖擞起来,看着宁迟迟非常不快地道:“我们得算算账。”

“哦,好的。”宁迟迟面带笑意,爽快又干脆地道:“你前后共计欠我一万两千两银子,很好算的。你看什么时候给我?”

“你!”元峋怒瞪着她,他是要跟她算这个吗?“从我上山起,你就一直算计我,宁迟迟,你真当我不敢灭了你?”

“这你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们好好理一理。”宁迟迟小脸严肃,伸出右手掌,先曲起大拇指:“首先,是你自己上的山吧?上山后是你自己动手抢了我的酒坛吧?我那酒可是陈年香雪酒,上好的价值万金的酒。”

元峋叹为观止,十分敬佩她脸皮之厚,鄙夷地道:“不过是一两银子一坛的酒,我可付了你十两银子,你还使坏在酒中下毒,宁迟迟,你的心肝都是黑的吧?”

“其次,我要强调,那不是毒药,是泻药。”宁迟迟曲起食指,一条条跟他算清楚:“那酒本来是我喝的,泻药也是我自己想吃的,倒被你抢了去,我的损失又该向谁去讨要?”

元峋冷冷看着她:“你可以再无耻点。”

“我自己吃泻药有什么不对吗?有律法不允许自己吃泻药吗?”

宁迟迟再次曲起无名指:“你抢了我的酒,我要抢回来对不对?我就怕你误食了泻药。

可是你功夫高强,我不过是貌美如花的弱女子,哪里抢得过你?你早知道沈三当家医毒双绝,他配制出来的药有多贵你也应当清楚,我还以为你也想慕名尝尝呢。”

元峋只觉得脑仁开始一跳一跳地痛,他手撑着头,眼神冰冷,刷刷往外放飞刀。

宁迟迟笑容不变,丝毫不受他的威胁,再次曲起了小拇指:“你吃了泻药,我不仅让你免费用山上的茅厕草纸,还好心收留了你住下来。

让你堂堂的王爷不落成个会移动的夜香桶,保全了你尊贵无比的脸面。作为有生死大仇的仇家,你觉得我算不算是大齐第一心善之人?

不,大齐还不够,至少得还要加上大齐的邻国,要是有善心人的科考,我肯定能拿状元。

所以啊,请停止你对我的污蔑。最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还银子,总得给个具体日子吧?现在放印子钱不知道几分息,我得让人去打听打听......”

元峋只盯着她孤零零竖起的中指,心里虽有不好的预感,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留着这根指头?”

宁迟迟脸上的笑容蓦地放大,朝他晃了晃指头嘻嘻一笑:“留着代表我对你深深的问候。”

元峋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往外冲去。

他发誓,这次上山所受到的屈辱,不让宁迟迟加倍还回来,他就真的跟着她改姓宁。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山下路过的行人车辆也愈发多,基于现在清风寨山下的茶寮,收取的银子还算厚道,路过的富人掏钱也很爽快。

宁迟迟看着茶寮收入账册,对于山上的开销,这些收入还不够塞牙缝。

而且元峋一去不回,对他欠下的银子之事只字不提,看来他是打算赖账了。

她招来于五当家与沈三当家,吩咐道:“你们两人前去镇南王府,让门房去传话,说是沈三当家去上门拜访,看病人好彻底没有。”

沈三当家眼前一亮,嘿嘿笑道:“要不要收取上门诊金?”

宁迟迟斜了他一眼,“在他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太过嚣张吧。”

沈三当家顿时满脸的失望,好像到手的银子又飞了。

“你们就说这些,见到了元峋一定要规矩礼数做足,就说我派你们去收取欠银,不管他怎么狡辩,你们都不要接话,仔细落入了他的圈套。”

于五当家点点头道:“我记住了,一定不会被他抓住把柄,把欠条给我吧,我一定会带回银子来。”

宁迟迟闲闲地道:“拿欠条去做什么,好被他抢回去么?”

于五当家想想也是,要是元峋派人抢,他们还真是没办法。

于是他们两人空着手去了镇南王府,然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山上。

宁迟迟看着衣衫破烂的两人,冷哼了一声,果然他是打算不认账了。

“元峋真是无耻,门房将我们客气地请进门,然后一大堆人冲上来围攻我们,将我们衣衫扯得稀烂,全身上下都仔细搜了个遍,看来是想抢欠条。”

于五当家想起来就觉得屈辱,被人按在地上搜身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后来他们见我们身上实在没有欠条才放开了我们,跟在元峋身后的那个老仆,前来传话说,王府早就准备好了银子,只等着大王去取。

说银子多太贵重,别人去不放心,丢了什么的他们可说不清楚,要亲自交在你手上才行。”

宁迟迟听得直冷笑,他这是想要报仇血恨了,只怕在王府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呢。

她召来其他两个当家,紧密商议之后,亲自带着于五当家与沈三当家,亲自下山进了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