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15 晋江/独家发表(2/4)

夙夜没吭声。

“其实我家挺不错的,两室一厅,一百多平方米,我们家老头老太太准备给我娶媳妇用的,装修材料都选的健康环保型。大屏幕液晶电视、空调、冰箱、热水器、全自动滚筒洗衣机啥都置办齐了……”邵壬抓紧时机推销。

夙夜淡淡打断了他的话:“送我回夙家吧。”

邵警官的玻璃心,顷刻间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不是执行公务,当然也就没开警灯,警车安静地缓缓行驶着,雨水把柏油路面冲刷得光滑透亮。

散落在雨雾中的路灯灯光,被拖曳得很长,青幽幽的惨白,不会给人以光明的感觉,反而显得迷迷离离、阴气森森。

邵壬瞥了副驾位上的夙夜一眼,漆黑幽暗的眼眸,一片冰凉,毫无温度。苍白的脸颊,消尖的下巴,木然恍惚的神情,整个人就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娃娃。

这小子,拍鬼片简直都不需要化妆。心里嘀咕着,不期然的,邵壬又想起和他初识时的情景。昏暗肮脏的楼道,血红的尸体,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站在面前的少年,漠然的眸子幽深幽深的,即使刚刚亲眼目睹父亲惨死的现场,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活的吗?

省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莫非处长,是邵壬父亲的老朋友。他曾经饶有兴味地,向邵壬详细询问夙夜协助侦破几起案子的经过,听后沉吟良久,对邵壬说了几句令他印象颇深的话:“那个叫夙夜的男孩子,对犯罪心理和犯罪行为,有种特别的感悟和天赋。对警方来说,是大幸;对犯罪分子来说,是大不幸;但对于他个人而言,就很难说是‘幸’还是‘不幸’了。”

邵壬当时还不太能理解,现在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的确,夙夜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地摸准犯罪分子的脉搏,指出破案的方向。但他感觉不到这种天赋能带给夙夜丝毫快乐,或者说,他从来没觉得夙夜有过快乐。

夙夜总是悒郁的、漠然的、近乎麻木地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身边的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天空应该是明朗的,色彩应该是缤纷的,在夙夜的眼中,邵壬看到的只有一片暗灰,一片荒芜、一片死寂。

他不禁有点好奇,这世上,会不会有某个人、某件事能令夙夜动容?令他如同泥塑木雕的脸上,出现鲜明的裂痕?

十几分钟后,夙家高大的院墙出现在视野里。

邵壬诧异地问,“咦?你家里今天办喜事吗?”

夙家黑色的雕花大门两侧,挂着两盏醒目的大红灯笼,上面贴着龙凤呈祥双喜字,下端缀着手编的红色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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