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3.15 晋江/独家发表(2/3)

这次,欧宇辰倒是没有用武力勉强他,双手枕在脑后,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气,自语般叨咕,“警察来之前,我讲到哪儿啦?

哦,小东的事儿,说得差不多了。

我还有两个室友,其中一个名叫一只耳。很奇怪的名字吧?

因为他只有一只耳朵,他的另一只耳朵在一个特别特别冷的冬天被冻掉了。”

一只耳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出生后没多久,就被父母丢在爷爷奶奶家,后来爷爷奶奶先后病故了。

爸爸妈妈依然不肯收留他,他只好四处流浪、乞讨。

直到偶然间遇见季佳泽,被季佳泽带回了爱之家。

说到这里,欧宇辰的语气变得无奈,“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够倒霉的,居然把他安排和我们住在同一间屋子。”

夙夜被他说糊涂了,不解地看着他。

欧宇辰耸耸肩,“怪不得没人愿意要他,朝夕相处,我们才知道,原来除了患有小儿麻痹症,一只耳还有一样顶顶让人受不了的毛病。”

难得听到他用如此夸张的语气,饶是夙夜也禁不住诧异,不知道那个一只耳究竟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毛病,连欧宇辰都会觉得受不了。

“他居然梦游!”欧宇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夙夜猛然握紧了双手,他那么用力,以至于淤血的指尖,青白得都发灰了。

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颊,似乎也又苍白了一点点。

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欧宇辰叹着气,继续说道,“你能够想象得到吧?半夜里醒来,看见眼前有个黑影,跟幽灵似的,在黑梭梭的室内晃荡,真是有够惊悚的。

我第一次撞见的时候,还以为见鬼了呢,吓得半死。”他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还不算是最倒霉的。”

比欧宇辰更倒霉的人是小东。

爱之家的茅厕,盖在院子的西北角,是栋用红砖砌成的小房子,只有十几平方米。

建造的时候,为了省钱,地基没打好,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房子便歪了,用根水桶粗的柱子支着。

墙上通风用的多棱格子窗,本来是四四方方方的,由于歪斜得太厉害,简直快要变成平行四边形了。

房顶没有起脊,只架着几根椽子,上面平铺着石棉瓦。

经过风霜雨雪长年累月的侵袭,也已经糟烂得不行。

好几处都透了天光,往往是外面下大雨,茅厕里下小雨。

每逢刮风的时候,石棉瓦就会咣啷咣啷作响,跟敲锣似的。

下雨的时候,雨滴砸在瓦上,它又呯呯碰碰响,跟擂鼓似的。

但那又怎样呢?好歹头顶能有片瓦遮雨,旁边有堵墙挡风,孩子们已经很心满意足。

至于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倒塌,倒塌的时候,会不会恰好有人在里面如厕,被砸死、砸残,根本没人考虑过这个问题。

若说这些孩子们不怕死也不尽然,他们像杂草一样,不论被怎样侮辱踩踏,从来就没起过寻死的念头,依然固执地、顽强地活着。

他们,只不过是习惯了各种各样糟糕透顶的环境罢了,比较起来,这间岌岌可危的茅厕实在算不得什么。

当然,爱之家的爸爸、妈妈们是不会用这个茅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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