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酝酿(2/3)

在闭市前,宁无心拽着阿绫在东来街晃悠了几圈,约莫着到了酉时六刻,阿绫催促到了第三次,她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选择打道回府,待她们到家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狗吠,鸡叫,以及仲春后细微的虫鸣鸟叫传入青石巷。

打开远门,迎接宁无心的是宁老婆子一张严肃到了极点的面孔。

一如三个月前宁幽被匣病了一场的时候,她没有责备宁无心,只深深看了一眼阿绫。

阿绫如同老鼠见了猫,低着头不敢说话。

宁无心一脸惭愧地回到了房间。

片刻后,宁老婆子诊断并没有察觉到宁无心有何异常。

同样的,今日宁无心所接触的人和事,所发生的每一点一滴阿绫都如实禀告给宁老婆子。

对于今日,宁无心又出门,宁老婆子没有斥责,只是稍微严厉的告知宁无心,以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多走动,若病情加重了,陆青山跟她这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宁无心呐呐回应:“祖母放心,阿幽往后必会注意,不会让祖母担心。”

站在背后的阿绫低着头,双眼,露出复杂,还有一丝厌恶。

随后,饭食,药浴,汤药,安神香一如既往……

只是在关上了房门后,转身的一瞬间,宁无心柔和如春风的眼眸骤然淡漠下来,柔弱如垂柳,似能一吹就倒的身体也逐渐挺直了,目光淡漠而阴翳——这才是她的常态。

想着明天便要锻体,不能再只清醒两个时辰,她从盒妆奁里拿出一把小刀,继而拿起香炉盖子,将香炉中还未燃烧的药香剔除一部分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白纸上,包好,收好。

做足这一切后,又取了银针再一次疏通刚喝下去的汤药,这才褪去衣物休息。

第二日午时,宁无心睁开了眼睛,望着从木窗缝里透进来的正午阳光,她轻悄悄起身抬手一抓,结果自然没抓到,可她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孔却露出莫名的笑容。

所谓锻体,以宁无心眼下的状况其实根本不可能完成。再三琢磨后,她退而求次,打算通过针灸将身上积聚的药力彻底融如四肢百骸当中,期以达到锻体的效果。

这种方式无疑是最为痛苦的一种,可效果却远比寻常的锻体要来的快,且,这种锤炼只要她忍得住痛苦,必不会引起宁老婆子的注意,反之真正的锻体声势太大,倒是容易露出马脚。

以针灸的方式疏通并融合药力的过程,无疑是很痛苦的,但相比于金丹,丹田一齐破裂,相比于她当魔修的两百年所遭遇的痛苦,却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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