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破枷锁（1/2）

哈瓦斯摸着自己的野蛮生长的胡茬，心有不安的踌躇着，还不时用耳朵贴着家门偷偷的听着门内是否有响动，他没有告诉妻子具体归来的时间，现在夜已深了他不知道妻子是否睡下。此外更让他担心是没能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同她一起度过，像他这样的“负心汉”被埋怨也是应该的吧。

重新鼓起勇气，哈瓦斯轻轻地敲了敲自己家的房门，随着门后传来的急促的小跑声，门便被打开。一张日夜思念的面容出现在哈瓦斯的眼前，从门后溢出来的光瞬间瓦解了他内心的不安。

“老婆，我回来了！”

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就像抱住了自己的一切。

“听到敲门声，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

“知道就......唉，你先别动嘴，进屋，进屋，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关上房门，便把黑暗隔绝在了外面。

走进家中，依旧是简简单单的布置，在柔光下显得温馨而安逸，哈瓦斯把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家里的每一处角落，生怕遗落下某个地方。

“看什么呢！怎么可能在角落里！”

“嘿嘿，我小时候就喜欢在角落里躲着。”

“毛病！往里走。”

“得嘞！”

一个陌生的崭新摇篮悬挂在主卧的床边，哈瓦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而目光也再无法离开，他使劲地按住自己因为激动而发抖地双手，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我刚从外边回来。身上全是灰尘，还，还是先去洗一洗吧，我怕......”

“去，去，去，哪有这么娇贵！这是你的儿子，还怕这点事情？”

“那当然不会！”

听了这话，哈瓦斯立马直了直腰杆。可笑，身为樊城的“第一勇士”，话语里就没有“怕”这个词！不就是个小兔崽子吗，有啥好墨迹的！哈瓦斯硬气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啪！”

“小声点！”

“哦，哦，哦，失误，失误......”

哈瓦斯轻抚着摇篮，感受着指尖的竹篮纹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瞅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不点，他感觉心都要化开了。

“这小鼻子像我，这小眼睛也像我，这小手也像我，你看！你看！这翻身的样子也像我！”

“别出声，你这粗嗓门吵醒了他，又要大哭不止了。”

“哭好啊，也像我！我妈在的时候总唠叨我，当年因为我老是哭，她生气的差点把我扔到池塘里......”

“真希望她老人家还在。”

“是啊......唉，你看我，真是倒霉鬼，这莫大个人哭啥，丢不丢人，难怪卡卡总在背地里嘲笑我傻大个。”

妻子神情温柔的从后面环住了不停地揉眼的哈瓦斯。感受到妻子的安慰，哈瓦斯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他痴痴的看着摇篮里沉睡的婴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样？”

“嗯，好吃，我就喜欢这个辣味，卡卡总说辣对肠胃不好，我看他根本是不敢吃辣，哼，归队的时候我带走一份，看看这次他还有什么理由麻麻赖赖。”

“没问题。”

“嘿嘿，谢谢，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你要是再嚷嚷着谢谢就不让你进家门！”

“别介，我就是提一嘴，不谢谢，不谢谢总行了吧。”

说到这两个人忽然都笑了起来，妻子赶紧摆了摆手，哈瓦斯便连忙捂住了嘴，听到卧室里没有太大动静后才敢放下来。

“还真不习惯了嘞，这小兔崽子长大后，我一定给他好好念叨念叨。”

“小孩子长得很快的，一不小心就会成大人。”

“我明白。”哈瓦斯心疼的看着妻子藏着疲惫的眼眉，他知道她的意思。

“我就是说说，你不用当真。”妻子张氏接过空碗，又为丈夫盛满米饭，放下木勺，她不经意的问道：

“听说霍斯塔大哥答应出任宪兵队队长一职了？”

哈瓦斯有些诧异，他挠了挠头也没隐瞒，说道：

“是啊，真是没想到如此讨厌宪兵队的队长，会真得答应魏集，接替他上任这个相当于将军秘书的职位，也许只是短暂的，队长自然有其他的考量。”

“那魏集去哪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轻易让位，还如此坚决的推举霍斯塔大哥，将军哪里难道也没有一点反应吗？据说将军没有更换秘书的打算。”

妻子突然提到了将军，让哈瓦斯心中一颤，他搓着手有些勉强的接话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吃饭吃饭，不聊这些烦心事了。”

“也是。”

张氏微笑着把饭菜朝丈夫哪里推了推，眼神中却掺杂着一丝复杂情感。

玩“累”的白走到苏易面前伸出了双手，她仰着脑袋一脸“傲娇”的说道：

“哼！人家才不是因为习惯了，才想让你背着我，就是有点累了才允许的，你赶快心怀感激的接受吧。”

苏易眯着眼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想到安莎莎还在旁边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选择，他知道自己好哥哥的人设恐怕要保不住了。

“欸，你干嘛，干嘛，为什么要后退呀，呜呜呜，哥哥难道嫌弃妹妹了吗？”白低着头，用小手掩住半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教人心痛不已。

但苏易看到地却是白朝着他的另外半张小脸，正挤眉弄眼的向他挑衅着，意思很明确，不同意便不配合了，苏易咬着牙只好蹲了下来，捏着嗓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肉麻的说道：

“怎么会，你可是哥哥的大宝贝，怎么会嫌弃你呢？上来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白却又变了态度，她抱着手，把脑袋别到一边，就像在耍小脾气的妹妹不想搭理欺负了自己的哥哥。

“哼！早干嘛去了？我就是假装意思罢了，才不想让你这个讨厌鬼背着我呢。”

“我错了亲爱的妹妹，是哥哥希望背着你走路，另外我们时间不多，要抓紧时间。”

“这可是你求我的，我可没强迫你呀。既然你如此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啧，当然！”

一阵折腾，三人再次上路。

白把小脑袋靠在苏易的肩膀上，又把后脑勺的头发挂在了苏易的另一个肩头，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光着脚丫的小腿在苏易臂弯间来回晃荡着，好不自在。

朔风卷地，吹散开遍地的雪花，就像此刻苏易的心境一样，雪花纷纷扬扬的在地上飞旋着，好似升腾起的氤氲雾气。

安莎莎默默地跟在苏易的身后，抱着温暖的光团，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觉得无比艳羡。自从白先生救下自己的那一刻，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情感在她心中不停地翻涌着，她越是想要抑制，越是会掀起潋滟波澜。以前绝对不会出自她口的约定，在面对白先生的时候，她便能轻而易举的许诺下来，甚至在过分的事情，她也......

更过分的事情？

安莎莎呼吸一窒。

这等叛逆的事情，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了！

“莎莎小姐，莎莎小姐？”

怀里的光团突然熄灭，安莎莎猛然惊醒，她慌忙道：

“啊，嗯，白先生怎么了？”

苏易没有功夫理会她，伸手示意着安莎莎赶紧趴下，安莎莎表情一怔立刻伏在雪地上，她握紧了手中的刀，集中精神向前方望去。

视线穿过了密林中婆裟的黑影，安莎莎惊讶的看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建筑，而一颗歪歪斜斜的“大树”正好扎在了建筑的中间，那蜿蜒扭曲的根茎裸|露在连接了整座建筑，要是没有这些根茎的缠绕，恐怕这种废旧的建筑避免不了早已坍塌的命运。

“就是这里！”安莎莎肯定地说道。

苏易下意识的颠了颠肩膀，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不解的扭了扭脖子。

只见少女恬静的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圣洁的睡颜比朗夜的月还要皎洁万分。

“你......”

苏易咧了咧嘴，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明白了白的意思，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但是你不打算帮忙也就算了，那你也不能当个挂件来干扰我吧？要不是不确定打不打的过你，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敬重您。

苏易求饶的拍了拍勒在自己脖子上手，那细腻纤柔的手臂仿佛有无尽的力量，让他几近喘不过来气来。

为了防止被察觉到这边的暗斗，苏易打了组手势示意着安莎莎从侧面的斜坡靠过去。

尽可能缓步前行的两人，脚下刻意的拖沓着压低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发出的声响。等移动的坡顶后，两人趴在那里，看到的却是令人咋舌的恐怖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