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2/2)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完全趴在地面上。

实际上左广文并不害怕谢舟会杀掉自己,在这时他几乎是挑衅意味的看着谢舟,眉宇之间露出几丝不耐烦的怒火:“我原本还想留你一命。”

“我不需要你留我一命,”谢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最后将刀从他脖子旁边擦过,眼神之中只有冷漠,“你应该求我饶你一命。”

“可不能这么说呀,殿下。”

左广文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他突然暴起,奋力一搏,试图将手中的匕首刺入谢舟的心脏部位。

但谢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直握在手中的剑坚硬的如同石壁,再一次的切断了左广文的进攻,强大的反震力让他手上的匕首都甩了出去。

谢舟有些嫌弃的将他踹了一脚,眉宇之间也流露出一丝好笑的神色,似乎不太明白左广文这样做的理由。

他并没有继续把目光放在左广文身上,只是看着旁边那些散落在地已经被踩成泥的红色浆果,语气淡淡的,有些不经意的说:“你知道祸及家人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卑鄙!”

左广文破口大骂,不过骂到一半他就停止了,因为谢舟的刀已经横在了他的颈边,血液顺着冰冷的刀刃流出,鲜明的疼痛让他短暂的屏住了呼吸。

他是抱着十足的准备进来刺杀谢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现在这样的局面并不在预料之中,他本想看到的谢舟的□□,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濒临死亡的声音,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而不是现在这样,局面反转。

但没关系,左广文清楚的知道,谢舟并不会杀他。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其实自己现在无法杀掉他,但秘境之中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那人绝对还留了后手,思考到此,左广文呆呆的看着谢舟的容颜,想象着他濒临死亡时的模样,胸膛之中的怒火和眼神之中的欲望混杂成了一个诡异的笑。

谢舟看的有点厌恶,选择了直面主题:“你身后的人是谁?”

这句话如此的耳熟。

就在不久之前他也问过其他人同样的语句,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他被陷入一种奇怪的圈里面了。

上辈子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如同一条线,他握着自己这一头,却也永远也没办法找到另一边。

剑刃插进了左广文的腿部,尖锐的哀嚎声响彻林间,但左广文还是笑着,听到谢舟这个问题他就忍不住发笑。

他强忍住腿部的疼痛,有些怨毒的说道:“你可以猜猜是谁?”

谢舟旋转了剑柄,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痛苦。超出常人能够忍受的范围,但左广文还是咬紧了牙关一副嘲弄的神色,像是看不起,又像是在怜悯谢舟。

“多悲哀呀,你多悲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舟低垂着眉眼,抽出了自己的剑。

然后拿着帕子仔细的擦拭着剑身的每一处,押金的截根微微颤动,对于左广文说的话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去思考其中含义。

谢舟清楚的知道现在已经问不出什么了,疼痛无法再让他恐惧,反而是左广文变得神经兮兮的,甚至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蝉开始鸣叫,点点的萤火虫飘散在四周。

谢舟拖着被紧紧的捆绑住的左广文,带着重新采摘好的浆果和兔子向着山洞走去。

正如同左广文心中所想,他并不会杀掉他,他做不出同门相残这样的事,并且认为后面的应该招有掌门解决。

老谋深算的狐狸做起事来总会更加容易一些些,谢舟对于掌门的手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这样大的宗门,总是会混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正常。

有人在传送符上里动了手脚,可这是有关于宗门颜面的事情,关系一层搭着一层,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纰漏。

谢舟将左广文扔在了山洞的外面,在他准备踏入的时候,却发现从左广文身上掉下来了一个小药瓶。

谢舟能够猜想到这药瓶的作用,八成与他实力的徒增有关系。便捡起来看了一眼,忽然就愣住了。

这上面的图案如此的熟悉。

还记得他上辈子被人追杀时,那些人手中也有这样的药瓶,他记得十分清楚。

左广文还在笑着,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谢舟压下了自己心头的疑虑,将瓶子放到自己的乾坤袋之后,转身走进了山洞。

“真是可悲呀。”

左广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