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后院之争(一)(1/2)

司礼监,一个锦衣卫快步走下大狱的最底层,对两旁皮开肉绽,毫无人形的囚犯们熟视无睹,径直走到隐隐传出凄惨哀嚎的审讯室。

刚打开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龙鳞香,隐隐藏着一股血腥味。

这血腥之味正来自于审讯架上已经血肉模糊的犯人,但锦衣卫依旧没有一丝余光瞥向一旁,而是恭敬的跪在小叶紫檀雕花长椅前,呈上最新密信。

一身紫袍的九千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密信,拆开瞧了眼,便嗤笑出声,声音悠悠拐着弯儿。

“咱家那小侄子倒是做的一手好功夫。可惜了,好好的世子爷不当非要去卖身做()妓,真是难为他了。”

听着他对淮南王世子毫不遮掩的讥讽,锦衣卫依旧头也不抬的跪在地上,眼神都没有丝毫晃动。

他知道,九千岁并不需要他的任何表态和奉承,他只有一丝不苟的做完自己份内之事,才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多做一分动作,多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眼前这人的铁血手腕,是无数血肉之躯用性命铺就而成。

这把椅子,又是立于多少亡魂的血泊之中。便是他如今只跪在这里,就感到身上千斤的威压,让他仿佛喘不过气来。

头顶轻飘传来一声,“下去吧。”

锦衣卫心里顿时舒了口气,抱拳恭敬应下:“是。”

九千岁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因着信里的内容,锦衣卫的拘谨,亦或是这犯人审讯的无聊至极。

他声音如拨弦长鸣。

“无趣。”

两根青葱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手里的信纸,以几不可见的速度优雅一掷,那信便如利箭一般破风而过,直直插在墙壁上燃烧的灯火之中。火舌舔舐着信纸,转瞬便化为灰烬。

九千岁起身,懒得再瞧那犯人一眼,一挥衣袍负手离开。

“杀了吧。”

……

又是一日艳阳天,沈乾在小院里支了个遮阳帐篷,正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早日宁静的日光浴。

忽然感到眼前一黑,睁眼一瞧,就见一张笑意颜颜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又来了?”沈乾有些无奈。

“什么叫又啊?”迟柔撩起袍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端起茶杯就好不见外的喝了一口,“我统共来了也不过三回。”

“是啊,四天来三趟,也是难为你了。”

迟柔嘿嘿一笑:“这不是与你投缘吗?”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江湖上见的人也多了。第一次瞧着沈乾在春宴上,就知道她也是同自己一样,对那些世家子弟之间的恭维奉承没啥兴趣。

只一个人坐在那里净发呆,一副娇柔淡雅的模样。

沈乾也不否认,她也甚是喜欢迟柔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

摇着扇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道:“也难为阳陵侯了,昨日差人送信来让我关照关照你,还送了我一只翡翠镯子。”

她停了扇子瞧着迟柔,“你在这帝都到底是得罪了多少姑娘?居然没一个同你合得来?”

迟柔撇撇嘴,掰了一半橘子丢给沈乾:“不是我同她们合不来,是她们同我合不来。成日里说话软刀子带棒的,聊得无非就是谁家公子长得好看,谁家后院又着火了,没意思得很。又觉着我整日舞刀弄枪的,污了她们的眼,我又何必去讨那个晦气呢。”

“舞刀弄枪?”沈乾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停下扇子问道,“你会武功?”

迟柔见她感兴趣,一挑眉得瑟道:“那当然,我在江湖人称平步水上漂,武林之中也是能叫得上名号的。”

“水上漂?这么说你水性很好。”

“是啊。我出生便是在水上,我爹说我与水有缘。五岁就能下水摸鱼,八岁便能在金陵河里打滚,连江南的水贼想在水里追上我都得费上一番功夫。再加上我轻功好,能点水而行,自然就得了这称号。”

沈乾歪了歪脑袋:“听着倒像是在吹牛,我又不入江湖,便是你随便编出来骗我我也不知道。”

“我骗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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