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决断(1/3)

陶真动作很快,告老还乡远在乡野的李太傅很快就得到了方乾消息。李太傅不愧是爱侄心切,一把老骨头在途中日夜兼程,硬是不到三天便折腾到了汴梁。李太傅一到皇城,便未去冷府而是先去了皇宫,面见圣上为自己的子侄求情。

据说盛帝以龙体不适为由,并未接见李太傅。只令宫侍传达一句令人寻味的话:卿来之故朕已闻,方乾一案皆由冷卿定夺,三日后朕朝上问审。

意思是李太傅来得目的盛帝已经知道了,方乾这个案子由冷授羽做主,三日后盛帝将在早朝时问冷授羽是杀是放的结论。

李太傅得了圣意,一离开皇宫就马不停蹄地往冷府赶。

冷授羽早在下人来报李太傅进京时,明白过来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此时李太傅前脚刚出皇宫,他便在府中备好香茗,早已料得老太傅必定前来。

“不知恩驾已在汴梁,学生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冷授羽焚香更衣,一早便在府门亲迎,对待昔日救命恩师,态度恭顺。

一个手握龙头拐,白发苍苍,枯槁面容难掩连日舟车疲惫的老叟从软轿下来,看着眼前红衣如火,低眉恭敬的青年,目光闪烁,似乎是记起了当年锋芒毕露的冷郡守。

七年前的冷授羽意气风发,官未拜中丞,还是一名地方郡守。后来因地方所在平野望,有民妇泣血书告冤状,状告盛帝宠妃之兄曹国舅欺男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要强抢他人之妇为妾,求郡守做主。

冷授羽当即押来曹国舅问罪,曹国舅开始还敬冷授羽出身汴梁第一世族,百般否认不说,为了拉拢冷授羽还拿黄金十万两贿赂。

冷授羽当面冷笑,讽刺曹国舅眼界之狭,只容得下这区区十万两金,实乃鸡鸣狗盗之辈。

曹国舅恼羞成怒,不仅当场对所指罪行供认不讳,还嘲讽他冷授羽就算是世家大族出身又如何,如今不过一小小郡守。他乃宠妃之兄,当今圣上之舅,冷授羽又能奈他何。

当天,曹国舅便在平野望的菜市口人头落地,从此冷授羽冷郡守的名声传开。

后来盛帝问罪,是李太傅爱才惜才,为冷授羽求情,这才有了后来的冷中丞。冷授羽为报李太傅恩情,拜入他门下,终身奉为师。

“数年不见,贤生风采不输当年,反倒是老朽年迈了。”

冷授羽扶着老太傅进入厅堂,才笑道:“恩师这是哪里话,当年恩师离京前,告诫学生不忘初心,在朝堂明辨是非,惩奸除恶。言犹在耳,学生句句不敢忘。”

被冷授羽这样一说,想起自己此来目的李太傅不由得老脸一窘。

李太傅叹了口气,“贤生,老朽此来为何你应当知晓。圣上放出话来,方乾一案全权由你做主,乾儿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还望你念在当年老朽救你一命,放乾儿一条生路。”

冷授羽正色道:“恩师,并非学生不肯放过文舟,他今日若是受冤入狱,学生拼得身家性命,也要那西厂放人。只是.......”

冷授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恩师有所不知,文舟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更荒.淫作乐贩卖妇人,豢养美婢,桩桩件件皆为律法不容,学生......学生如何能饶他”

李太傅原听方乾犯罪入罪,只道是寻常之罪,如今听冷授羽说明,顿时气得拄龙拐连连捶地,布满皱纹的手青筋暴跳,痛骂“小畜生”。冷授羽怕他一时气怒攻心,伤了身体,忙上前道:“恩师,保重身体。”

半响之后,李太傅缓气起来,痛心疾首,“原以为让他跟着你便能一改纨绔之性,想不到他仍是本性难改!”

“都是学生教导无方”

“不,这与贤生无关,都是我们将他宠坏了......”老太傅老泪纵横,“可他到底是我方家独苗啊!”

“贤生”老太傅颤抖得抓住冷授羽手腕上的衣袖,“乾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老朽原不该替他说情。你抄家也好,流放也罢,老朽只求.....只求保住他一条性命,保住我方家这唯一的血脉!”

面对昔日恩师恳求的目光,冷授羽心头如压千金,“恩师,非是学生不肯,实是文舟所犯之罪罪无可恕,学生当日受恩师教诲,怎能徇私包庇。”

“贤生,你当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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