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留府(1/2)

冷授羽从降凤台出来后,便直接回到了府邸。在冷府里做客的寒歇见到他,立刻殷勤地迎上去,“信雾,这一个下午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叫我同去..........”待走得近了,看清冷授羽眼下一脸冰霜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凤眸凌厉地瞧住自己。

被他这样盯着,寒歇莫名一阵心虚,“信雾......我先去看老夫人了.......”

“站住!”

寒歇脚底一滑,险些踉跄。

回头看见冷授羽一双凤眸直直盯着自己,仿佛他整个人看穿一般,无来由脖子一阵发寒,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扯出来一个假笑:“信雾......有事吗......”

冷授羽脸上的表情似怒非怒,容颜笼罩着寒霜,一步步欺身逼近。

寒歇心虚地一步步往后退。

墨靴踩在树影与日光交接的明暗处,冷授羽站定,开口道:“我有一事请问寒厂公。”

“.......你说”

“那晚在降凤台,你逃出生天后做了什么。”

寒歇听他说起那晚的事,心里不由得一阵心虚,又见他此刻面色含霁,莫非他已经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不,绝无可能。

以信雾的性情,若是知道那晚之人是他,必早动手他挫骨扬灰,哪里会在这里跟他废话。

“那晚我死里逃生,出了暗道之后便回府了,不敢在降风台久留。”

“果真?”

冷授羽满眼狐疑,分明是不信。

寒歇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怎会欺骗信雾你。”

冷授羽眯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竹荫下那张绝美的面容面沉如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没头没尾道:“你真已成太监?”

“咳咳咳.........”

寒歇被这惊人一句吓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信雾不是早已知我投身宦党,为何今日有此一问.......”

冷授羽嘴上说“没什么”,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下去自己心中翻滚的怒气,道:“寒厂公公事繁忙,实不应该逗留寒舍,耽误了公务。”

无论寒歇是不是那个人,眼下他怒火中烧,是断断不能与他继续在同一个屋檐相处下去。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不等查明那晚实情,便先他挫骨扬灰泄怒了。

寒歇如今哪里舍得离开,但知若是自己提出留下来,冷授羽必不会答应,是要老夫人搬出来。

“老夫人我认作孙儿,眼下她正是犯病之时,我岂能在此时离开。”

冷授羽沉默片刻,道:“老夫人那里,我自会设法,不敢劳烦寒厂公。”

寒歇见他一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他赶出府的绝情模样,不由得委屈道:“信雾,你真赶我走?”

“少爷!”

冷授羽正开口,被一道慌里慌张的声音打断,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斯,来到冷授羽身旁,道:“少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上传您入宫觐见。”

冷授羽沉吟,不待开口,一旁的寒歇问道:“可说是因何事。”

小斯回道:”不曾“

冷授羽道:”既是圣上召见,替本官备马。”

寒歇听见他唤人“备马”,吓了一跳,忙道:“信雾,眼下深秋时节,骑马风大,不如改坐轿撵。”

未等冷授羽回应,自顾自对一旁的小厮命令道:“不快去为你家主子准备一顶软轿。”

小厮看了看寒歇,又看了看冷授羽,见冷授羽没有反对,回了一声“是”,下去准备了。

冷授羽坐上软轿,掀起轿帘望着前面亲自叮嘱轿夫的人,方才满腔愤怒的心情在此刻变作了一股怪异的情绪。

入宫后,一直称病罢朝的帝王露出了久未谋面的面容,相比起上一次召见,盛帝的面容更苍白削瘦些,脸上气色极差,看上去倒真似病。

冷授羽只觉奇怪,为何圣上休养了这么久,始终不见病情好转。

“不知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

“朕听闻寒歇正在爱卿府上作客,可有此事。”

冷授羽微微一怔,惊讶盛帝为何会得知此事。

他以为盛帝是介怀他与寒歇走得太近,故道:“臣尚有公务未决,故暂请寒厂公留府。若陛下介怀,臣回府之后,便请寒厂公离府。”

屏风后面的白衣人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薄唇浅浅抿了抿。

谁知盛帝却并不让他送走寒歇。

”冷卿多虑了,朕知你素来高傲,不喜寒歇。你与他皆是朕的肱骨,你若和他不睦,非是大盛之福。如今你肯与他多走动,不妨留他多住几日,你们之间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盛帝这一番话,何止是冷授羽一头雾水,就连屏风后的白衣人也是一脸愣怔,出乎意料。

“陛下,臣与寒歇水火不容,只怕........”

盛帝直接断冷授羽的话,“此事就这样定了。”

冷授羽还再说,见盛帝主意已定,不容更改,又是一副倦怠模样,只好不甘不愿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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