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2)

南极洲,极昼时节

奴良滑瓢的耳朵动了动,维奥莱特舞起了将旗,不过号角声还没有吹起应该是手边没有称手的武器,所以用了将旗。

“雪丽,你还记得有多久没有听见百合花号角了?哟呼…这可是有点吓到了。”像玩儿似的,奴良滑瓢一个跳步躲过一条黑紫色的腕足。看了一上午精神污染的玩意儿,真是让妖眼睛疼。

“都说了不要叫我名字!”雪丽捏着袖子捂住发红的脸,一有人叫她名字她就容易害羞,“这件事,哼,你不是知道的么,她死了多久,就多久没有人吹响过号角了。”

“我们被人类遗忘——”

“百鬼的名号被人类遗忘。”发动妖力的雪丽双目猩红,冰凌从她脚步一路突刺到前方将恶心的肉块冻住,“区区杂碎,竟然也敢来挑衅我们。”

“呵。”奴良滑瓢轻轻笑起来,像是翠峰间缥缈的白雾,拿着弥弥切丸耍了个剑花,将抽过来的章鱼足砍成七八份。“看样子这把刀还是有用的。”

“总大将,我们把迦勒底的所有工作都转移到陛下的七层摩苍穹了。”鸦天狗扇着翅膀,飞过来报告,恭恭敬敬地低头,“听候您的指令。”

“很好。”奴良滑瓢嘴角勾起,妖艳得像是怒放于黑暗中的荼蘼花,鎏金色的妖瞳像是两轮小太阳,秾艳得不可方物。

“小的们,让所谓的神,迎来他们的终焉——”

先不提奴良滑瓢支开维奥莱特,给迦勒底彻底来一场扫恶除黑的大清洗。不过他胆子也是真够大的,敢直面克系精神污染的造物。

这边维奥莱特带着便宜孙子到了魔术治疗室,她有把握在象牙船到达美利坚之前就把他身上和恶魔的契约清除干净。

她指挥魔偶将被施了昏睡魔术的夏尔放入汉白玉砌成的温泉池,里面灌入疗养用的药水。维奥莱特看着他背后粗劣的烙印,低声骂了一句。

小时候的维拉是个心地柔软的好孩子,虽然这个世界的凡多姆海恩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她依旧在夏尔因为疼痛而抽搐时握住他的手。这表明他在吸收药水里的药力,最理想的效果是夏尔出来的时候不会那么瘦兮兮,背后的烙印疤会被新生的皮肤取代。

哦,还有他的耳洞,维奥莱特伸手解开他耳朵上的小耳钉,尽管让他沉入药池底。这是特殊药水,人可以在里面呼吸的。

维奥莱特低头看着紧紧握着她的手的小手,没有犹豫,推开那只细小的手,放到池子里。

“泡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另一个人捋起袖子的手伸入浅金色的药水里,捉住对方的手臂把人给捞起来,“再泡久一点,小生都觉得您对这个孩子要宠过头了。”

维奥莱特唤来魔偶把仿佛剥了壳的嫩鸡蛋般光溜溜的夏尔用浴巾包起来,她转头看着葬仪屋,思索了一下,眉头轻蹙想不出自己哪里有宠他,“孤没有宠他,这个池子里的药水是可以循环利用的,而且也不是级别特别高的治疗药水。”高等级的药水都封存在阿特拉斯学院。

看着差不多了,维奥莱特打了个响指叫醒夏尔,“把衣服穿上。”她把十岁多的男孩子穿的衣服扔给包着浴巾的小男孩。

“我不会穿,在家里都是塞巴斯帮我穿的。”

“也就是说,你十三岁了也不会穿衣服。”

十九世纪确实还是有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的贵族老爷们,他们的日常生活都是仆人一手打理的。因此被管家架空权力的,也不在少数。

“算了,孤换一种说法。”维奥莱特一手扶额,说了几句让夏尔自己穿衣服的话,可这小不点还在和她据理力争自己的贵族的身份,“作为凡多姆海恩家的当主居然连自己穿衣服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文森特三岁就自己主动学着穿衣服了,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连葬仪屋都不忍心继续看夏尔和衣服带子做斗争的样子,给他拿了简单的白袍子和人字拖,虽然在象牙船上干净得光脚踩着都是一种享受。

“笨手笨脚。”维奥莱特下了这样的评价。

夏尔套好短袖样式的白袍,发现他手上的家主戒指不见了,“我的戒指呢?你把它放哪里去了?”

维奥莱特一把掐住他的腮帮子,“看来你的礼仪还要好好教一下,大吼大叫的,真不像话。”

“嚎什么呢,你该不会真的把这枚破烂当作什么宝贝了吧?”维奥莱特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尔。

夏尔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隐忍着说:“这是我凡多姆海恩家代代相传的家主戒指,这个你…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如果您真的是我的祖母的话。”

“哈?代代相传,不要笑死孤了。你也是知道这枚戒指是由法兰西蓝的碎片打造的。”维奥莱特松开手,拿出她镶嵌着法兰西蓝的王权权杖。“法兰西蓝在法国大革命时失踪,直到1830年才以被切割后的形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也就是说,它的碎片是在十九世纪初意外流落在外的,从那个时候算起到现在,你‘代代相传’的家主戒指才传承了三代。”

“另一个世界孤的同位体,你的祖母,克劳迪娅在她的八岁生日上得到了碎片戒指。”维奥莱特抱胸走在前面,语调带着微微嘲弄和不以为然的傲慢诉说着凡多姆海恩家的家族史。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贵族’,不过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的自吹自擂。其实他们都烂得像是夏天掉在地上的坏苹果,不过是包装得比普通苹果更好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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