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2)

单凌风:“……”

他扯了下系紧的领带,不悦道:“我请你来,也不是让你来聊我的八卦的。”

张星宇可不怕他:“你早上给我打电话时候不是急的很么,怎么还有空陪桑烁逛超市?”

话音刚落,一侧传来“啪嗒”的声音。

楚霖蹲下身去捡摔在地上的手机:“对、对不起。”

说起早上的事情,单凌风脸色越发沉了。

丢开手里的文件,他看向噪音制造者楚霖,低沉的声音里满满都是隐忍着的怒意:“你太吵了,出去。”

楚霖想要解释什么,张星宇朝他努了努嘴,用眼神说:你老板心情不好,你还是乖乖出去别讨骂了。

楚霖有些失望的垂下眼,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张星宇收起脸上的揶揄笑意,拉开公文包:“那份文件我看过了,的确有不少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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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桑烁看时间尚早,决定去酒吧之前,先回一趟桑家。

既然单凌风对他买这些没有意见,厨房又有那么多空着的柜子,可不能浪费了!

桑烁是个爱囤货的。

桑家的储藏室里,有很多之前买的备用工具,还有材料。

这个点,桑家人都不在。桑达胜和桑天明都在上班,继母崔敏君也有自己的太太圈要营业。

桑烁将东西全部翻找出来,让厨娘帮忙一起装进了几个大箱子里。

做完这些后,他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司机下周把这些东西送到单凌风的公寓里去。

全部收拾完,时间已到了下午五点。

桑烁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

厨娘一直在旁边陪着,忍不住感叹:“都说结婚了会不一样,果然真的诶。”

桑烁侧头看她,眼露疑惑。

厨娘笑着说:“你以前东西翻出来,都是让我收的。”

桑烁脸微热。

“人长大了,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小声解释。

厨娘乐呵呵地拉过橱柜的门,正要关上。

“等下——”桑烁拉住厨娘。

正要关上门的柜子里,放着一盘子糖果。

看包装颜色,是芒果味的。

桑烁想起来了,这盘糖果,正是用刚才超市里没买成的那罐果酱做的。

这种水果硬糖保质期相对较久,桑烁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应该还能吃。

犹豫片刻后,他将这几颗糖果,放到了随身的背包里。

“你偷偷摸摸做什么?”

一回头,继妹桑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储藏室的门口。

桑烁:“什么偷偷摸摸,我这是在拿我自己家的东西。”

桑莹哼声道:“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懂不懂?”

桑烁:“……”

他瞪了一眼桑莹:“别这么老气横秋说话,小鬼。”

桑莹不悦道:“别叫我小鬼!而且你才比我大三岁,我是小鬼的话你也是小鬼!呵,小鬼!”

桑烁没和她争辩,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听说你在追一个男孩子?”

桑莹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前几天才刚表白,甚至连最好的小姐妹都没有告诉,桑烁这个跟她生活完全不挨边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没有前世的经验,桑烁自然也不知道。

桑烁记得,桑莹喜欢上的这个男孩子是个钓系渣男。

桑莹后面为了他离家出走,途中遭遇见色起意的歹徒。

虽然最后被救了回来,但这件事,还是给挣扎在泥潭的桑家和她自己,添了很多麻烦。

桑烁:“没成年,谈什么恋爱?”

桑莹反驳:“现在不谈恋爱,难道我要像你一样,一到年级立刻被爸妈送去结婚?”

桑烁脸一红:“那结婚后,也可以谈的。”

桑莹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谈啊!“

桑烁:“……”

虽然桑莹态度很差,不过他们兄妹两本就关系一般,桑烁也不生气。

他抓起包包,背上,看着桑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如果你真喜欢那个男孩,可以和他一起考上大学,再好好恋爱。”

“还有,如果非要现在恋爱的话——”

桑烁皱了下眉,“那你们要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最好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去。”

男生瘦高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桑莹戳了戳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厨娘:“阿姨,你觉不觉得桑烁好像变了,变得有……”

厨娘点了点胖胖的下巴:“有人情味了!”

有人情味么?

桑莹抿着唇,抓过一罐牛奶,插上吸管,边喝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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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转到了六点。

程阿姨将一切准备完毕,放在餐盘中,正准备端到另一侧书房的起居室里。

开门声响起。

她以为是桑烁:“桑先生你怎么回来——啊,是单先生啊。”

单凌风“嗯”了一声,目光转到程阿姨手中的餐盘上。

“只有这些?”他问。

程阿姨愣了一下:“对呀,只有这些。”

单凌风鼻尖动了动。

空气中隐隐残留着芒果的甜香。

很淡,但还是有,一丝一丝在周围涌动着。

“有芒果味。”

程阿姨有些紧张地说:“桑先生下午的时候,和我一起熬制了果酱,不过我都清理干净了。如果您还闻得到味道,我等下再开窗散散味道。”

单凌风:“他人呢?”

程阿姨:“他接到朋友电话,跟我说晚饭不在家吃,就出去了。”

单凌风:“……”

程阿姨等了会,见单凌风还站在那,向来不行于色的俊脸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手里还端着晚餐,想着单凌风人都过来了,便问道:“单先生,你今天要在这边吃么?”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单凌风紧紧抿着的薄唇分开:“那边。”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但程阿姨还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在单凌风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情绪。

她这位年轻的雇主,好像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