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012(2/2)

“我不是你的宠物,你无权干涉、监视我!”

“喂!你今天吃枪药了?”

见童芥睫毛轻微颤抖,眼神幽深如黑洞,孙尧上前将其护在身后,对乔云瀚的爆发既疑惑又无语。

“是不是觉得咱们认识的久了,我就会乖乖听话,毫无怨言?”

仿佛根本看不到孙尧一般,乔云瀚的视线紧紧注视着他身后的童芥,裹挟着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

“童芥,你好像把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想得太重要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声音发涩,童芥抱着餐盒的手颤抖不断。

盛夏的阳光温暖地包裹着训练馆的场地,却无法驱逐她眸底的寒凉。

“云瀚,我知道篮球在你心里的地位,我只是没办法放任你不管,乔爷爷生前嘱托过我……”

“我不需要,你不用再替我操心了。”

乔云瀚冷漠至极的回答,让孙尧听不下去,上前推了他一把。

“你太过分了吧!”

愤怒的情绪似乎倾泻结束,乔云瀚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混乱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不知是气结难消,还是想要逃避,他脱力般垂下肩膀,转身离开走廊。

“其实我让保安大叔注意你晚上出入馆的时间,是为了让他提醒你早点休息,不要练到太晚……”

见他欲走,童芥缓缓开口,嗓音喑哑无力,似乎在极力忍耐着难过。

“我从没想过要监视你,对不起……”

尾音的颤抖飘进了耳畔,随之渐远的脚步声仿佛踩在衰弱的心跳节拍上,一下又一下,狠狠敲碎了某人的伪装。

他居然误将她对自己的关心当做监控,还对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童芥!”

望着童芥回到医务室关上了门,孙尧转头追上去,对着乔云瀚的胸口怼了一拳。

“你有病啊?耍酒疯呢?”

刚刚一幕幕的画面不断重放眼前,太多的气话想要再去挽回已是枉然。

“我只是想告诉她,我不是小孩子。”

脑海里的思绪糅杂,乔云瀚摊开紧攥的手心,掌心的汗微微泛凉。

“你想气死我啊?你现在这种表现就是小孩子!”

孙尧气得直犯头晕,摸着脑门在乔云瀚跟前来回踱步,简直恨铁不成钢!

“我真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目光惶惑惘然,摇曳不定,乔云瀚无助地瘫在走廊的墙面。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手碰触裤兜意外摸到了一颗薄荷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倒数第二场复赛晚上得到的那颗。

乔云瀚望着它,眸色黯然。

“我服了你了,每次都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个狗东西!”

孙尧气不过,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正好发现了他手中的薄荷糖。

“这糖你也别吃了,你不配!”

一把夺过,撕开包装,塞进嘴中,嚼碎吞下。

连贯的一串动作让乔云瀚反应不及,怔怔地出神。

想起自己每次含着薄荷糖慢慢融化的模样,他心底有些不忍看到孙尧嚼碎。

但是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

童芥不喜欢自己,果然是对的。

自嘲一笑,乔云瀚撑起身体走去球场。

**

张老队医请了假,今天不在。

距离争执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左右。

双目微红,童芥抱着餐盒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如果不是忍耐到极限,他又怎么会爆发呢?

一定是自己太过分了……

正在童芥自责的时候,医务室的门倏然响动。

来不及擦掉眼泪,她慌张跑去橱柜,取出了一瓶眼药水对准自己的眼睛挤出液体。

“童芥,你怎么哭了?”

陈继进门后直直奔向她的跟前,不解地打量着她。

“没有啊,可能是我滴眼药水没滴好吧。”

笑着摇头,童芥拧紧眼药水瓶的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不动声色间转移了话题。

“陈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是来复查伤势的么?”

“我就是想来问你,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乔云瀚?”

陈继果然被带跑了方向,直白地讲明了自己的推测。

即使爱意遭到拒绝,他在童芥的面前依旧如常,根本显不出半分尴尬。

“陈大哥,请原谅我拒绝你,但云瀚不是我拒绝你的理由。”

将眼药水放回橱柜,童芥撩起眉梢,一瞥笑意。

“不可能,你喜欢乔云瀚,对不对?”

陈继固执己见,拼命证明着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不然你怎么可能来当队医?”

闻言,童芥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陈大哥,云瀚一向高标准管理自己,他有很高很远的目标,我也是。”

“我来这里是积累经验,为读研做准备,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

稍稍一顿,她眉眼低垂,哑然摇头。

“况且,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是我唐突了……”

经过童芥的一番耐心解释,陈继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门口。

“没关系,以后有什么问题陈大哥尽管开口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我一定回答。”

童芥莞尔,跟在陈继的身后送他出门。

不料一条腿刚踏出医务室,陈继才想起来这的真正目的。

“如果凌波队赢下了第一轮,八进四的比赛你要去现场么?”

他转过身握住童芥的肩膀,眉心紧皱,一本正经。

“原因你也清楚……”

“我现在的身份是队医,我肯定要去。”

童芥试着退后拉开间距,避开了他按在肩上的手掌。

“谢谢陈大哥的提醒,我到时候会注意的。”

见她无比坚持,陈继无奈离开了医务室。

随着房门闭合,童芥嘴角的笑意隐匿不见。

她重新趴回桌案,摸着冰冰凉凉的餐盒,再次陷入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