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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多近?就是钱欣家的小区。也就是说,这家伙在自己家附近差点被…呃…施暴。

“话不能这么说啊,”白子卿辩解,“就是在我们家门口被…呃…施暴也是没办法的事。”白子卿换了一只胳膊架住童杨,“我只有一个人住嘛。”

“怎么回事?”童杨被白子卿扔在沙发上,他自己去衣柜上层掏出一床被子,闻了闻一皱眉。霉味儿都自己飘过来了喂…还用凑那么近闻,果然笨得令人发指。童杨看着他忙来忙去,并不打算回答自己,便放弃了追究。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自己一外人问起来算是怎么回事?但我是他救命恩人哎,不一样的。可救的并不是人家的命啊,是…贞操…大男人有什么贞操啊!说来也是,才认识一个多礼拜的同学,被这么帮忙怎么都说不上愉快吧虽然那家伙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可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被□□啊!那两个人是白痴吗男女分不出来?我怎么从来没觉得他哪里像女人啊,不过真的会有人□□男人吗?…

“喂。”

“啊,啊。”童杨惊醒,发现白子卿像看外星人一样居高临下地观察自己。

“我喊了你六声,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你敢说你有梦游的毛病,我就把你扔到卫生间里去睡。”

“没,没有,我想事情呢。”

童杨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在同学家借宿,明早直接去学校就好,叫家人不要担心。回到沙发处发现白子卿正蹲在上面。

“你今天累坏了吧…我是说…扶着我挺沉的,去睡吧。”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一个人住嘛?”白子卿盯着童杨,眼睛亮亮的,像嵌进去的漆黑的宝石。

“没有,我想怎么跟我妈说不会去的事,”童杨找借口说,“脸上、脚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呢。”这倒是个实际的麻烦。

“就说摔跤了呗。”白子卿白了童杨一眼,“扯谎都不会,挺老实的。”他咯咯地笑。

“我没别的优点,就老实了。”童杨继续扯谎,面不改色。本来之前篮球打得也是可以傲视本班群熊得,这家伙来之前。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一个人住。”白子卿眨眨眼,“我爸结婚了,我妈没有。”他突然笑了,“懂不?”

“好像…能懂…”童杨一刹那觉得这微笑很刺目。

“我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刚去机场送我妈了,她说她不想待在这儿,就很果断地走了。”白子卿面带轻松地陈述。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我不好奇的。”童杨心里一阵难过。

“我想告诉你嘛,没事。”他爽朗地笑起来,一只手搂住了童杨的腰。

童杨严肃地拎起盘在自己腰间的白子卿的手扔回去,“哥们是这么搭,”他把手搭在白子卿肩头收拢,然后又顺着身形摸下去,停在腰间,顿了顿,“这叫情侣。”

白子卿大窘:“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看你像娘们我才这么搭!”

童杨不乐意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米八加上沙发格外魁梧于是他双手叉腰双腿开立俯视白子卿,盛气凌人地说:“谁是娘们?谁是娘们?你见过这么高大英武的娘们?”他拍了拍自己的背,

“虎背,”又拍了拍自己的腰,

“熊~腰。而你,”他低头看仰着小脸盘着腿好像一小团儿的白子卿笑眯眯地放低声音说,

“就像一只小兔子。”

“好好我是兔子,你是虎背和熊腰子。”白子卿换上哄小孩的语气,“真没办法,这么大了还要人哄——快坐下,童养媳。”

“童养媳你妹!”童杨愤怒道,“除了我奶奶没有人可以嘲笑我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我奶奶就是童养媳。”童杨叹了口气,惯了我爷爷一辈子,到老了甚至隔壁花鸟市场的老头听见我爷爷的名字都如雷贯耳,别号‘老顽童’。”童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万恶的旧社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问白子卿,“你名字谁取的啊,这么没文化,白子卿,那不是‘白你你’麽…还是根本就是…你生出来的时候,色彩有些斑斓?”我的天呐,一个又白又紫又青的孩子对产婆或者护士和母亲该造成多大的打击啊!

“放肆!你敢嘲笑家父没有文化!”白子卿暴跳,“这是那死老头和我唯一的联系,当时还忽悠我娘亲说是‘你侬我侬’,”白子卿的脸蛋又皱成了一团,“但很奇怪我还是想见他而不是恨他。”他沮丧的低头,“是不是特没出息。”

“怎么会,想见就去见啊,见一面不让他知道你是谁不就好了。”童杨很理想主义。

“我娘亲从不让。”白子卿无奈地耸耸肩,“说是到时再说。”顿了一会儿,他又一脸异彩,满眼放光地盯住童杨,“所以你说,会不会哪天就有巨额遗产的支票能掉到我眼前?也不是没可能啊~。”

“啊哈哈。”童杨干笑,我爸天天对着电视对彩票,也就差不多这眼神了。“你又不知道他是谁,不能这么怀疑你娘亲的人品啊。”

“我…好像知道一点。”白子卿若有所思。

“……好啦去睡觉吧,明天有课。”童杨打诨,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听过这么多人家的隐私,现在满心都是愧疚和不安,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那个…你干嘛?”童杨看着旁边利索地钻进被子的白子卿吓了一跳。

“睡觉啊…别这么看我,我只有一条被子能盖嘛…要么你别盖了?现在秋天不太冷。”发现童杨仍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白子卿不情愿地从双腿中间取出被子,“好好好!你是伤员!又是恩公!给你给你!”白子卿一脸怨怒,爬起来摸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童杨刚把被子绽开盖好,突然又看到白子卿从他房间里旋风一般冲出来跳到沙发上,无赖道:“我只要一半——没被子我我我睡不着~!”然后就不由分说地一头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