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2）

她怕叶鹿竹怕得要命。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捧着书呆在原地。

这节课是英语连堂课。

班上的学生此时此刻正在埋头做英语老师布置的题。

只有沈念一个人坐的笔直，就让英语老师很难不把这么个特立独行的人叫起来回答问题。

于是英语老师遵从自己的想法，“沈念，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沈念站起来后半天没说话，英语老师也做好会得到这样情况的准备，正想开口让另一个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沈妮娜自告奋勇的起身替沈念回答了。

“老师，我来帮她回答吧。这五道题的答案分别是ccabd。第一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是if引导的虚拟条件句，第二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是现在完成时态，第三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是……”

英语老师让沈念回答的这道题其实就是昨晚的家庭作业，只要回去做了作业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沈念还是维持消极抵抗的模式，拒绝一切外来人员的援助。

沈妮娜的自告奋勇反倒让英语老师开心了不少，她回答的也很漂亮。

英语老师热情地夸奖了一番沈妮娜，也不免拉踩一下沈念。

理所当然的，脾气很差的沈念直接当面开怼了。

她直接当着班上所有同学的面对沈妮娜说：“用的着你来卖弄吗？”

她讨厌沈妮娜讨厌到了骨子里，连听见沈妮娜说话都只觉得恶心想吐。

这样的恶心让她忘了门外还有个叶鹿竹。

这时，脑子里的声音说到：“沈妮娜就是故意想让你出丑，想让你下不来台。不然怎么早不起来晚不起来，偏偏等你亲妈来了才站起来说这是帮你回答的呢？”

于是沈念气昏了头。

她字字诛心：“你是不是除了那么点东西能卖弄就找不到别的东西卖弄了？我有说过让你帮我吗？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因为你做的事情所以对你好样样都听你的吗？我告诉你，在我这里门都没有！永远都不！可！能！”

沈妮娜垂着眸：“我没有这个想法。沈念，有什么事情咱们下课之后说吧。已经高二了，别耽误上课的时间，大家的时间都是不能浪费的。”

沈妮娜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如同被暴雨打湿的小白花，却偏偏挺直脊背假装坚强。

而沈念像极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故事里那个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恶毒后妈。

在别人看来，就是沈念好歹不知，狗咬吕洞宾。

沈念不吃这一套，她振振有词：“合着你的意思就是我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呗？她自己要点我起来，关我什么事儿？出问题的到底是谁？”

班上的同学也越来越烦躁。

细碎的声音一波接一波的响起。

“能不能别纠结这个了，我们还要听课呢。”

“沈念你烦不烦啊！你不想上课能不能走，我们还要继续听课呢！”

“就是就是，你不在乎成绩我们可在乎，这一回班级排名这么低，我回家都不好意思说我班级平均分排第几，可丢死人了。”

沈念的脑子里也有声音。

“她们就是嫉妒你，就是想毁掉你。这种时候要是换成我，早就上去撕烂她们的嘴了。”

这些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沈念的耳朵里钻，气得沈念浑身发抖。

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孜孜不倦地说都是这些人的问题。

她第一次觉得脑子里的声音格外的聒噪。

这时一个男生的大骂声扯断了沈念的理智。

“沈念你能不能滚出去？你走了皆大欢喜，留在这里也是让所有人都讨厌。你也太恶心了吧！”

沈念突然发疯似的抱紧自己的头，大叫着：“都他妈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吓坏了所有人。

英语老师立马从讲台上下来查看沈念的情况，班长厉声道：“都给我安静！”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沈念抱着头原地蹲下，把众人吓了一跳。

班长来到她身边想拉开她的手却被拒绝。

英语老师一脸救救我的表情看向教室外的两人。

教室外，谢老师一脸无奈地看着叶鹿竹。

他简直愁坏了。

他抱着保温杯说：“沈念妈妈啊，这真的不是我不愿意给沈念这孩子一个机会。机会我们已经给了，是她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沈念现在这幅样子你也看见了，她已经不适合来上学了。我们这边还是建议先退学，让孩子回家好好养一养。你要是有空就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说换一所学校。孩子换了一个环境之后，或许就能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叶鹿竹接受了这个说辞。

她也不为难班主任谢老师，“我会把沈念带回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算沈念休了个病假。就请谢老师帮沈念保留学籍，如果沈念还是回不到从前的样子，到时候再退学也不迟。”

谢老师接受了。

叶鹿竹走进教室，直接弯腰将沈念从地上拉起来。

沈念这会儿已经浑浑噩噩，她带着人往外走。

沈妮娜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掉了眼泪抽抽搭搭地追上来解释：“妈妈，我真的是想帮忙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鹿竹停下脚步，抬手擦干沈妮娜的眼泪。

她说：“不怪你，你做得很好。”

不这样一直绿茶下去，沈念又怎么会知道她脑子里那个所谓的剥夺好运系统其实会害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