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顾言口中的真相(必看)(2/3)

“你回国的意义在哪儿?如果回国没有让你多年的心结打开、你觉得亏不”?许攸宁循循善诱。

她希望顾言将过往说出来,她希望自己能拯救她,她想知道顾言跟白家顾家之间的关系,然后去对症下药,救好顾言,将她从死亡之塔拉回来。

“八年前我与白慎行情窦初开、两人在好友的怂恿下学着普遍的孩子一样、交往、约会、成了一对小情侣、我与白慎行的故事在一中一度成为佳话、至今在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之间还广为流传”,她随手端起牛奶、浅酌一口。

随后扬了扬杯子、“能来杯酒吗?伏特加加龙舌兰最好”。

许攸宁自然不会满足她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转身去厨房,短了两杯红酒出来。顾言喝了口酒、望着人来人往的车流、接着说道;“随后、我继母发现了我们两人之间情窦初开、与我谈话、觉得当初的我配不上白慎行,这点我承认、毕竟白慎行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是天之骄子、而我就是个不思进取、终日不学无术的小丫头,我俩意见分歧、我又不想与她争吵、便从房间跑了出来、在二楼楼梯口处她为了阻止我跑出家门、发生了拉扯、然后她从二楼楼梯口滚下去了,当时我站在楼上、完全吓傻了,白慎行开门进来、见白鹭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来不及多想、便叫了救护车”。

“随后顾家与白家的人都到了医院、白家人将所有矛头都指向顾家、实则是我,这点我知道、我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一直将期望寄托在白慎行身上、我希望他能为我辩解、毕竟当时除了我与白鹭、在场的人只有他、可是他没有、他在所有人指责我的时候保持沉默、第二天、我父亲找我谈话、说支持我的梦想、让我出国深造、尽管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可我知道,他放弃了我、放弃了一个谋害他妻子孩子的我”。

“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推她下楼,我更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喉管一直流入肺腑。

“白慎行在这场指责跟讨伐声中保持了沉默、当我从父亲的书房出来、他跟我说、离开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我将这句话视为抛弃、我在到旧金山之后、辗转到洛杉矶、随后、我断了与他们的所有联系、我信任我父亲、依赖白慎行、他们两人给我的打击无异于天崩地裂,我性格好强、你们抛弃我、那我也抛弃你们好了”。

“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在国外艰难的捱了下来、在我十八岁那年吃的苦、低的了我前面十七年享受的所有幸福”。

任何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太幸福的人苦痛来的也会比别人猛烈。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提顾家的原因”?许攸宁问到。

顾言点点头。

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

“我回国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讨好我、想弥补我、想用亲情、友情、爱情来温暖我、可是我寒了八年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温暖的?我口口声声说想要告诉世人真相、可是当白慎行想说出真相的时候、我既然退缩了”。

“如果说出真相要以顾轻舟与白鹭离婚为代价的话、那还是不要了、我以前一直不理解、这几日才慢慢的想明白、如果当初换作是我、我也会向顾轻舟跟白慎行那样做、两害相权取其轻,顾家跟白家在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关系一旦白热化、于谁来说都不好、所以我离开、是当初最好的选择”。

“八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没有谁对谁错、谁好谁不好、每个人看的角度跟立场不同,十七岁的我、自然是不能理解三十多岁顾轻舟的想法、八年之后、我才稍微理解”。

她苦涩的嗓音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寂寥。

许攸宁在震惊之后久久不能回神、她完全想不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在国外身无分文是怎么过来的。

她知道顾言这些年吃苦受难、可是这些苦难现在在她口中说出来、悲戚中透着一股子淡然。

她遇着顾言的时候、顾言已然是将最坏最苦的那一部分过去了,在漫长的岁月里、她独自在异国他乡辗转、居无定所、流离各大人群之间。

想海上的浮萍、想脱离队伍的海鸥、像只无头苍蝇、在诺大的人海中旋转、一不小心还会掉进漩涡。

她吃苦受难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家人、又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顾家家大业大、哪怕她在国外、断然也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性格使然、她宁愿一日一餐、也不愿去联系顾家的人、她不愿低声下气。

“你一直记恨白慎行、是因为他保持了沉默、没有替你说话”?

许攸宁问到。“怪我自己、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她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无论在什么境遇下、都会保护她的人。

可是后来、白慎行的举动无疑是让她怀疑爱情。

“你有没有想过、白慎行的想法跟你不同、在那种时候、顾家跟白家的长辈都执意要送你出国、他的言语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会引起反击,让大家更猛烈的攻击你”?许攸宁慢慢的跟顾言分析道。

“我要是能想到、就不会有那八年的苦难时光了”,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十七岁的顾言、被保护的很好、顾轻舟的身份给了她保护、在学校里她就是小霸王、在外面、白慎行会给她保护。

曾经有一段时光、她憎恨白鹭将白慎行带到自己身边来、如果没有白慎行、那么父母离异在婚的她、一定会试着在这种尴尬的关系中找一个舒服的角度生活下去。

一定会很早独立起来、而不是一味的依靠白慎行。

她以为白慎行会永远都是她的依靠、结果白慎行给她当头一棒、将她打的清醒透彻。

“你希望白慎行怎么告诉世人真相?告诉别人你继母不是你推下楼的、是自己滚下来的?无论是与不是、大家看的是那个与白鹭争吵的对象是谁、顾言、在那种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你的存在会让两家的关系如履薄冰、这种时候、白慎行是断然不能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他没这个能力、就连你父亲都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在这场事件里面、顾家理亏、白家执意”。许攸宁淳淳善诱、、将自己的意见分析给顾言听,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顾言能打开心结、去爱别人、去接受爱、而不是故步自封的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画的圆圈之内;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许攸宁认识顾言八余载、见过她在低谷匍匐前行、见过她生死攸关的时刻、见过她笑魇如花、见过她冷漠无情、见过她在战乱地区活着回来,见过她放弃生命,她心疼顾言、心疼这个明明是公主、却过的无比心酸的女孩,她怂恿顾言回国、是希望她找回自己。

“我不恨顾家、只是忘不了这些年在国外过的生活”,如今她看透一切、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在去埋怨顾家什么、世上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看法不同而已。

可她在国外所受的苦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

“所有人都想让你感受到温暖、一直以来是你自己在故步自封”,许攸宁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杯子搁在窗台上。“如今我身处高位、才能理解顾轻舟当时的心态、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如果这种无可奈何是在亲人身上、会显得尤为惨痛”。

她早就理解顾轻舟了、在架空风临的时候、在海边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她早就与顾轻舟说过。

自己对顾家的态度、以及对如今这份亲情的态度。

“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他们爱我、我感激、他们不爱我、我理解、但对于顾家、我还是保持尊敬、爱戴,顾家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需要我的帮助、我还是会伸出援手,毕竟我姓顾”,这种想法一直都有、可是今天见了顾老爷子之后、更加浓烈。

顾言伸手、将两人空挡的酒杯满上、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含在口里、细细的品尝起来。

“白慎行尼”?

“你对顾家的态度已经想通了、那么白慎行呢?你是怎么想的”?

许攸宁急切的问到、她省略白慎行是因为不想提及还是不想去挖开自己的内心深剖下去?

见顾言不言语、许攸宁接着说到;“你对白慎行是爱、还是不爱?”

“或者说是准备就这样一辈子当陌生人淡漠下去”?

“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丁点感情、一丁点不甘心、你就在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去找个爱你的、你也不讨厌的男人交往、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已经不爱他了”。许攸宁生怕顾言在白慎行这条路上走上不归路、更怕她跟白慎行两人就这么抵死纠缠下去、她需要被爱、需要家庭的温暖,如果这个人不是白慎行、那么一定是别人。

“很重要嘛?如果我打算孤独终老呢”?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到。

“你对白慎行还抱有幻想”,许攸宁肯定的说到。

顾言撞上她坚定的眸子、浑身一颤、抱有幻想?真的吗?

她拎得清顾家、可不见得拎得清白慎行。

“当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最终结果只有两种、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许攸宁想帮顾言在这场纠结的关系中理出点头绪来、可顾言的态度确实是让人摸不清。

许攸宁坚定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言、想在她脸肿捕捉点什么情绪出来、可她始终是一副淡漠的模样、让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这张面皮。

许攸宁没想到,一直以来她想知道的事情,竟然被顾言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她震惊,心疼,甚至恨不得狠狠的拥抱住她。

顾言思索着许攸宁的这句话、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

白慎行给她上的课让她此生难忘、可是她又知道、白慎行当初的无可奈何。

“我理解白慎行当初的苦衷、可我不敢轻易原谅他”,我怕再次受到伤害、在爱情的世界里、她已经不敢在信任任何人了。

“你既理解他、为何不能轻易原谅”?许攸宁觉得顾言说的这些问题很白痴、一向干脆果断的顾言、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拖泥带水的不成样子。

“我、、、、、、、、”。

“你既理解他、就应该给他赎罪的机会”。顾言话语还未说完、许攸宁接着补上一句。

“原谅并不代表重新开始”,她不认为原谅白慎行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慎行这种人,你原谅他,就意味着重新开始”,许攸宁句句带刺,却又句句属实。

白慎行看顾言的目光要多宠溺有多宠溺,要多热爱有多热爱,只要顾言原谅了白慎行,他就会展开猛烈追击。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有如今的僵持不下”。她微怒。

“你对白慎行不公平”,许攸宁始终站在她的对立面,来剖析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

“他又何尝对我公平过”?顾言冰冷的嗓音在这间屋子里显得尤为瘆人。

她已然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许攸宁并没有打算将她拉回来。

“你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有他的无可奈何,白慎行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虽然他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的,但你不得不承认,在那种镜地下,他的做法是对的,他是理智的”。

“沉默不语,就是共犯”,顾言怒。

“你在偏激”,许攸宁据理力争。

“我要的是他的态度”。

“如果他表态,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白慎行觉得在你去旧金山的时候去找过你,是你自己选择逃离”,她虽然不知道白慎行到底有没有去,但是白慎行对顾言的爱意,绝对不会让她独自留守国外。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去找过我”?白鹭虽然说过,可她明显不信。

“退后一步,统观全局的道理你不是不懂,白慎行是在护着你,你不能否认”。

“你口口声声说你理解白慎行,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那样做,你根本就不理解他,你遇到任何事情都会习惯性的把过错往白慎行身上推,我刚刚不过是逼了你一把而已,你就恼羞成怒,将白慎行推出来”。

“许攸宁”。

“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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