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裘画儿（3/4）

今晚的饭是母亲做的，做的是生鱼片蘸杏仁酱，母女俩人坐在一张桌上，一边吃一边说笑。

看着女儿每日起早贪黑的，她实在是心疼，真想跟她一起去钓鱼，一起把那些鱼搬到集市上去卖，可是她这身体实在是走不了太远的路，也只能在院子里转悠转悠，打扫打扫。

连续往集市上送了七天的鱼，可以说这是林月婵有生以来赚到的第一桶金，那位裘画儿姑娘十分大方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这几乎是唐代一个四口之家的正常收入了。这一年他们可以过个丰收的好年了。这一切全要依赖于林月婵的勤劳朴实和遇到贵人的幸运。

这一日，她怀里抱着一个黑布的包裹站在行馆别邺的府门外，很是忐忑不安。从角门上但凡出来一个人，她就细细地看去，可惜都不是裘画儿姑娘。

等了第一天等不到，又来等第二天，还是没有等到，难道是眼看着快要过中秋了，所以她都不出来采购食材了吗？还是说她前几日都已经把府里中秋用的东西全部都备办好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黑布包裹，更加不安了。

“你这丫头站在我们府门前晃悠了好几天了，你想干什么？莫非是想偷盗不成！”一个衙役大摇大摆朝她走了过来，向她凶巴巴地询问。

“没什么事儿就离这儿远点，别停在这儿不停地晃悠了，这大会儿都快把的眼晃晕了！知道这是什么人出入的场所吗？官老爷懂吗？官老爷你能得罪得起吗？”他训斥着。

虽然这一回为了不给裘画儿姑娘丢脸，让别的府里人以为裘画儿姑娘居然认识像她这么一个穷山恶水出来的女孩，于是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把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得特别干净，然而来到这里还是原形毕露了，这些衙役们照样瞧不起她，不管她打得在自我看来多么合格了。

想来是这些衙役们，不管是谁也好，他们都有点瞧不起的吧，他们只把他们的主子放在眼里，也就是龙游县的县令，这府里的主人。

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婵是你吗？”

林月婵掉头一看，果然是裘画儿姐姐，高兴坏了，连忙甩开这个凶神恶煞的衙役，走到裘画儿跟前，“画儿姐姐，你让我等得好苦。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现下可终于见到你了。”她激动得一股恼脱口说出。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色，还好还不是很迟。她还来得及赶回去跟孙婆婆一起干活，照顾那些曼陀罗花。

裘画儿有点不解，“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呢？”

“我当然是来感谢你的呀！”这时她将手里一只握得紧紧的黑布包裹打开，露出两件东西来。

裘画儿一看特别惊喜，“呀，让我瞧瞧这是什么？一对鞋垫！是你绣的？”

林月婵点头，“因为白天还要干农活，我家里的田地准备理一理，所以都是晚上抽时间绣，才绣了四天。”

“你可真是心灵手巧，我过去本来以为你是个干粗活的好材料，没想到这细活也是一等一呀。”

此时这名眼高于顶的衙役才知道这名寒酸女子原来是府里大丫鬟裘画儿的朋友，连忙过来道歉，“画儿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她是你朋友，刚才我还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