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14晋(晋)江(江)独家发表(2/2)

杨教授已经开始点名,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报到声。这个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厉,上他的课要点名不说,还不能迟到,但凡是老学生都领教过他的厉害,所以在背后戏称他为灭绝师公。因为是逻辑学的入门课,一两年级的学生可以同时选修,曾小慧怕余晚是新生不熟悉环境,特地选修了这门想舍命陪君子。可现在倒好,唱主角的却不来,留她一个人在这干着急。

眼见教授快点完名了,时针就要跨入整点,身旁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曾小慧内心焦急万分,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给余晚。

曾小慧:你在哪里?今天还来不来上课?

余晚在哪里?当然是在赶去学校的路上。

***

以前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日夜颠倒,生活没规律惯了。来了中国后,又因为时差,作息也是紊乱不堪。现在要她一下子拨乱反正,当然成问题,光早上起个床,就够她挣扎半天。

谢煜凡在餐桌前喝咖啡,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在了七点十分上,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而信誓旦旦的某人还没从床上爬下来。

一直到七点二十五,楼上才传来一声尖叫,十分钟后,余晚光着脚从楼上下来。她臂弯里挂着一只拎包,微微侧着半张脸,左右其手地在给自己戴耳环。

她目光一转,瞧见坐在餐桌旁边的谢煜凡,正以一种看好戏的神情望向自己,她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叫醒我?”

谢煜凡镇定自若地耸了耸肩,道,“这是你的事。你有绝对的自主权。”

余晚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啐了口,这狡诈男,这种时候来和她说什么自主权。

谢煜凡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咖啡,起身向外走去,他的司机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余晚匆忙地穿上鞋子,几步抢上去,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上课要迟到了,先送我。”

闻言,司机为难地望向谢煜凡,谢煜凡从容不迫地上车,道,“先去A大。”

有了大佬这句话,于是,司机方向盘一转,直奔A大。

别墅区到学校要十五分钟,再加上五分钟找教学楼,时间刚刚好。

余晚坐在后车厢里,打开粉饼盒,对着镜子照了照。妆容不艳,却恰到好处地遮掩住瑕疵,玫瑰色的唇彩画龙点睛的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

她穿着一件大领子针织衫,脖子上带着一条铂金项链,将那性感的锁骨完美的呈现出来。长发披肩,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风情。

余晚眼珠一转,撞上谢煜凡的目光,她挑了挑眉,移动嘴唇无声地询问,“好看么?”

谢煜凡收回目光,用清冷的声音道,“你是去学校学习,不是去歌舞厅卖笑。”

这话说的刺耳,但余晚一点也不动怒,道,“天生丽质难自弃。我天生长着一张去歌舞厅卖笑的脸。”

这话听着像是在自嘲,其实在自夸,余晚伶牙利嘴的,谢煜凡自知说不过她,便沉寂了下去。

余晚看了眼手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她伸手拍了拍司机的座位,道,“再开快一点。别踩刹车,这个黄灯给我闯过去!”

司机被她拍得一惊,本想踩刹车的脚下意识地压上了油门,于是,他们冒着被两边汽车撞上的危险,险之又险地穿过了这条十字路口。

过是过去了,但是司机却被惊出一身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直发抖。刚才要稍微有一点迟疑,他们三就一命呜呼了。

余晚转头望向谢煜凡,唯恐天下不乱地问,“生死时速的体验,是不是很酷?”

还没等谢煜凡回答,她又自问自答道,“生和死,好与坏,对和错,都只有一线之隔。人生啊,就是一场赌博。”

谢煜凡抿着嘴唇,手里捏着打火机,摸索着金属冰凉的边缘。从根本上来说,他认同她的话。两个极端,通常只有一步之遥,做好了,就是叱咤风云;做错了,就是一无所有。

余晚望着他,他的脸色沉淀在初晨的阳光下,轮廓深邃而硬朗。对很多人来说,谢煜凡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令人望而生畏。但余晚非但不怕他,还想要攻克他。

说话间,司机已经将车停稳,毕恭毕敬地道,“小姐,学校到了。”

***

余晚从车上下来,望着两扇气势磅礴的铁门,嘴角一勾。她微微地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大学。

当她推开教室大门的时候,秒针正努力朝着这一轮的终点狂奔而去。

杨教授来得早,这时已经点完名了,在向新老学生宣布课堂法则。冷不防,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来的自然是余晚。

大伙儿听教授唠叨一些老生常谈,正觉得无聊,这时,一个大美女闯进了眼帘。

毫无疑问,余晚就像是一束突然投入黑暗中的阳光,耀眼异常,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情不自禁地集中在了她身上。

A大是举国闻名的一流大学,从来不缺少美女,但余晚此时的出现仍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她的美丽不凡于众,带着几分成熟、几分霸气、几分妖媚、几分自信、还有几分不易接近的高冷,当这几分特性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无疑给她增添了无尽的神秘感。

时间停止了一秒后,又开始转动,大家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相互询问这个美女是谁?

杨教授见自己被打断,很是不高兴,推了推眼镜,看向这个抢眼的女生。他一拍桌子,用冷冰冰的口吻,道,“同学,你太没有纪律性组织性了,既然定在8点上课,就要准时到达。其他老师怎么样我不管,但上我的课,是不允许迟到的。迟到就等于旷课,旷课三次,这学期你就不用来了。”

组织性纪律性?余晚觉得有些好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六个字。

杨教授见她唇角上扬,一脸似笑非笑,顿时就更恼怒了,“你笑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做错了事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余晚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再说,就算是她做错了,身为老师也犯不着那么刻薄,疾言厉色地当众批判。心脏稍微脆弱一点的,都会自尊心受损。

余晚一句废话也没说,直接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准点报时的app。

只听一个抑扬顿挫的女声从手机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x年x月x日准点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整。

随着那个声音落下,整个教室噤若寒蝉,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这位女侠居然当众打了灭绝师公的脸!

虽然余晚只是为自己做了辩解,这行为也不能说是错的,但她公然挑了师威,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杨教授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整张脸顿时乌云密布,为师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

然而,余晚却毫无压力,在做完这个惊人之举后,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老师,既然没有迟到,那我可以坐下了吗?”

一句话帅呆了全班。

先是打脸,接着挑衅,杨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一时又想不出责难她的理由,只能安慰自己道,会有机会的,来日方长。

杨教授会得到灭绝师公这个称号不是偶然,他不但严刻,还气量小,经常给自己看不顺眼的学生穿小鞋,所以吃过他亏的学生,都不喜欢他。

本来大家只是感叹一声美女来了,叹过也就忘了,可现在见她勇猛PK灭绝师公,且轻而易举地将对方三振出局,都觉得一阵酸爽。而她说话的语气神态,也是霸气侧漏,让人印象深刻,形象一下子从美女提升到了女神。

余晚环视四周,最后在第三排的角落里看到了偷偷向她招手的曾小慧。

她脚步一转,向曾小慧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表现出半点矫柔造作。而是把腰板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走出女王范,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大方镇定地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出来。她当然不会怯场,以她的道行,就是裸着身体,也照样能把这条路走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几步路虽然不远,却令人回味,底下众人的表情错杂纷乱。

有人惊艳,有人爱慕,有人不屑,有人厌恶,但不管喜欢与否,余晚在入学第一天,就刷了一把存在感,让自己牢牢地印入了人们的脑海中。

余晚扫过底下一张张的脸,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不经意间,为她的美貌更增添了一份妩媚。

曾小慧看着她,这一刻,心中思绪复杂,羡慕、崇拜、担忧、骄傲,各种元素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比的矛盾。

撇开这一段小插曲,杨教授开始授课,教室里诡异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一些。

曾小慧隐忍不住,写了一张小纸条,塞给余晚。

曾小慧:小茹,你把学校里的三大巨头都得罪了!!!

余晚明知故问:你在说谁?

曾小慧:还能有谁?当然是叶品超,洪亮程,杨教授。

余晚:哦。

曾小慧:杨教授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你不修他的课。可其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余晚:我该担心什么?

曾小慧:担心他们找你麻烦呀!你一个人怎么弄得过他们俩。

余晚无压力地道:这简单。把其中的一个人变成我的战友,让他替我去对付另外一个人。

曾小慧不可思议:你要去找洪亮程?”

余晚纠正:我要去找叶品超。

曾小慧画了一个惊讶脸:他,你怎么可能把他变成你的战友!

余晚回了一个笑脸:你等着瞧。

这时,杨教授突然指着余晚道,“刚才迟……最后进来的女生,你来回答一下,应该如何解释形而上学这条理论?”

曾小慧心一惊,紧张地望向余晚,只见她面前的桌子上一片空白,连个笔记本都没有,难怪会被教授点名了。想帮她一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谁让自己刚才光顾着传纸条了,压根儿没听见老师在说啥。

完了,余晚这下又要被批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