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2）

皓月当空。

清涟苑挂起了灯，但院里无人走动。陆王的贴身护卫和清涟苑的丫鬟们都站在廊下，四周静悄悄，唯有内室偶尔传来陆王与顾星念斗嘴的声音。

黑鹰站了良久，忽然低声道，“许久不曾见王爷如此孩子心性。”

赤剑年纪比黑鹰小不少，性格不如黑鹰随性，闻言只道，“确实不曾见过王爷这般随和。”

白若低头站了许久，一直不说话。

黑鹰觉得有些奇怪，陆王府的暗卫都是由黑鹰黑鹰挑选培养，白若往日虽也少言，但今日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便问道，“白若，你怎么了？”

白若神色纠结，黑鹰见状严肃起来，偏头看了赤剑一眼，赤剑领命站在原地。黑鹰和白若走到院子中间，四处空旷不能藏人，离主屋也远。

黑鹰问道，“是这位顾姑娘有什么不妥？”

白若也知既然开了口，便不能不报，“统领可知这位顾姑娘生于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黑鹰：“主子说顾姑娘因缘巧合之下救了他，见到她时她家中已无亲人。但主子也不放心，让紫锋去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送回来。她有何不对劲？”

白若蹙着眉，神情间满是苦恼，“统领，属下还有一事想要确定，这位顾姑娘长得真的和倾城公主很像？”

八年前，白若尚且年幼，没资格侍奉陆王身边，当时并未随行进京，便没有见过倾城公主。

黑鹰想了想，“当时的倾城公主年纪尚小，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两人容貌确有相似之处，如果倾城公主长大，大抵与顾姑娘差不多。连月王都将顾姑娘认作倾城公主，王爷私下也说过她的样子很像倾城，我想她们确实相像。不过王爷也说，顾姑娘不是倾城公主。若她是，也活不到今日了。”

白若听完脸色发白，黑鹰解释这么多，见她还不把话说明，直接逼问，“到底何事？”

白若没多说，从袖口里拿出东西递给黑鹰，“这是顾姑娘今日拿出来的。我问她，她说是故人所留，说话间神色坦荡，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意义。”

黑鹰看到白若手里的东西，瞳孔一缩，“这些东西！这些真是她的？”

白若手里拿的正是她让顾星念收起来的金瓜子和金叶子。这些小东西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打来赏给孩子玩的小玩意，除了大小不一样，一般来说没什么特点。

顾星念手里的这些十分精致漂亮，形状、纹路很逼真。但最特别的是这些小东西在尾端十分隐蔽的地方刻着字，有一些刻的是“瞳”、有一些是“玉”，而这种专属印记只出现在前祁国王宫。

“是，今日管家来送银子，顾姑娘便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自己有积蓄，不用王爷的银子。”白若道。

黑鹰面色也变得难看，突然觉得顾星念的出现似乎不是偶然。本以为王爷带回来的是个无关紧要的孤女，但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良久，黑鹰涩着声音吩咐，“这件事我会去查，先不要让王爷知道。”

~

陆紫瞳走出清涟苑时，神情少见的轻松。尤其是想到他夹菜给她，那丫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格外开怀。

黑鹰在他身边低声禀报，“主子，唐先生在书房等您。”

陆紫瞳看了他一眼，黑鹰今日似乎有些紧张，但没有多问，径直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唐毅正坐着喝茶，见他进来，赶紧放下，神色倒是放松，“王爷忙什么到这时？”

“无事，唐先生用膳了吗？”陆紫瞳也坐下，没说从清涟苑过来。唐毅这厮知道怕是马上就会跑到清涟苑，大晚上别把人吓着了。

“用了，这些事无需费心。只是听闻王爷又毒发了一次？”唐毅上下打量陆紫瞳，只觉得和两月前相比，他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但怎么会？

他明明近来刚毒发了一次，那毒平日里看起来无事，一旦毒发，将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身上如被火炙烤一般难受，心口如同被万虫撕咬，然后开始不断咳血。毒发一般会持续几天，毒发症状结束之后中毒之人将虚弱半月以上，严重时一月下不得床也是有的。

但这一次他明明才毒发不过几日，面上居然看不出一点虚弱。

唐毅怕他是在逞能，“我帮王爷诊脉。”

一刻钟后，唐毅眼里满是惊奇，“王爷最近可是最近有什么非同寻常的际遇？不应该，不可能，绝对不该如此。”

“怎么？”陆紫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