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院内的丫鬟婆子看到褚景桥,个个露出喜气洋洋的笑容,离房门最近丫鬟小跑至房中,告诉秦氏这个好消息:“夫人,老爷回来了。”

很快,秦氏便迎了出来,两人遥遥相对,相视一笑。

进了内室,秦氏满脸心疼,替褚景桥宽衣时柔声问他:“这回又忙了两天一夜,有进展吗?”

褚景桥轻轻地摇头,满脸苦涩:“有也没有,托人给宫里递了个话,那边说是有数了,不过云州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辛苦你了。”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褚景桥换上了干净衣衫,接了秦氏递上来的温热帕子抹了把脸,“孩子们这几日怎么样?”

“都挺好的。”秦氏接了褚景桥用过的帕子放入盆中,绕到褚景桥身后替他揉肩:“明珂这几日没有出门,来看了明琮几趟,其余的时间也就在房中看看话本,和丫鬟在院子里玩,也没有要退亲什么的;明琮连续喝了几天汤药,气色一日比一日好。”

“难得见到她这样安静,懂事了。”褚景桥评价,“既然她不再反对,你抽空和贺夫人商量下,将日子定下吧。”

“已经在安排了。”秦氏柔声道:“不论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至少保住了一个。”

褚景桥伸出手,握住秦氏按在肩上的手,转头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只给明珂找好了退路。”

“什么话。”秦氏低下头,羞涩地笑了,弯弯的眉眼里满是柔情:“你若是有更好的办法,肯定早就替我们想好了,只不过有些事情由不得人。说到底,你我能有今日、我们能破镜重圆、能生下明琮,都是托了明珂的福,我们该知足。”

褚景桥也想起了往事,笑着感慨:“是啊,幸好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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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一斋,褚明珂在上次见面的会客室见到了林严。

一见面,林严便将一沓银票推至褚明珂面前,忍者肉疼,云淡风轻道:“还给你。”

褚明珂秀气的眉头锁在一起:“什么意思,你打听不到我要的消息?你要毁约?”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林严又是一阵心梗,还不是某些人以毒迫人!他缓了缓,尽量神色自若道:“你要打听的消息是现成的,本店最是童叟无欺,既然没费那个力,便不能收你的钱。”

褚明珂觉得难以置信,乌溜溜的眼中满是不解:“你免费告诉我消息?”

“倒也不是免费的。”褚明珂的话提醒了林严,他从一沓银票里拿了一张折起来揣好:“收点茶水钱。”

才一百两,沈南星总不至于毒他吧。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家遇到了何事,到底是谁在使坏了吧?”

“那你听好了。”林严将桌上的茶杯握在左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一五一十说道:“此时说来话来,还得从你祖父那一辈说起。”

“二十多年前,硕州有两大药材商,一是你家的庆春堂,一是何家的宝林堂。何家不满你家后来居上,栽赃陷害你祖父卖假药,害你祖父锒铛入狱,何家趁机吞并你家生意,从此一家独大。原本与你家有婚约的世交秦家见你家落败,棒打鸳鸯,拆散你父亲与秦家小姐秦菀音这对青梅竹马。从此秦家小姐被秦父逼迫嫁给何家独子何庭光,你父亲远走他乡替你祖父翻案。”

“五年后,你父亲带着你祖父的骨灰与年幼的你回到家乡,与此同时,秦家小姐因不能生育被何家虐待得不成人样,被休弃归家。何家担心你父亲复仇,便继续迫害你父亲,但你父亲此次打了场翻身仗,在硕州站住脚。再过了几年,你父亲再次发达以后,一举揭开何家当年栽赃你祖父的真相、以及那些年做的恶事,并将何庭光的儿女全是其妻妾与他人苟合所生传得人尽皆知。何家人颜面扫地,彻底被你父亲赶出硕州这个何家五代人生活过的地方。”

“而此次你家出事,是从何庭光再次找上你父亲开始,你父亲似乎有把柄在他手里。”

“渴死我了。”一口气说完这些,林严忙端起茶杯往嘴里猛灌。

褚明珂瞠目结舌,原来是世仇,难怪爹爹说是生意上的对手。她那时小,爹爹不同她说这些,她竟不知爹爹与秦氏还有那样一段过去。褚明珂问林严:“我爹爹有什么把柄在姓何的手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严饮尽杯中的茶,将杯子置于桌上,“何庭光最后一次路面是在云州,那之后便消失了。”

一定是故意藏起来了,褚明珂心想。

她设身处地想了下,她若是何庭光,肯定会知道褚家如今的实力,不可能在正面与爹爹叫阵,只能在暗中做些手脚。

这倒也能与前几天沈南星说的有人威胁爹爹吻合得上。

“你不是说没有天一斋打听不到的消息吗?为何打听不到何庭光到底捏着什么样的把柄?”褚明珂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