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宽敞的房屋用的是穿斗式构架,房顶上的柱子细密排列,防雨效果极佳,浅黄的梁柱表皮被打磨的光滑细致,房梁又结实又美观。

墙面以大气的青砖堆砌而成,屋子东边的红漆栏窗表面是花式格纹,即使不开窗也有昏暗的光线投进来,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蒙蒙亮的天色。

得益于伍月精准的生物闹钟,每天早上五点,再困她都会爬起来训练。

掀开被子,打个哈气坐起来,伍月茫然的揉眼环顾四周,刚看清就立马闭眼钻回被窝。绣着碎花图纹的浅绿色的棉被将床上的女子脸完全盖住,床上的人再次安详的躺尸。

她肯定还没醒。

还在做梦。

伍府内是不可能养鸡的,隔壁不远处的普通人家是不可能不养鸡的。所以,当微弱的鸡鸣一声又一声的传入她耳中时,床上清醒的人再也没法装死。

伍月一把掀起柔软的被子,皱着眉从雕着骏马的梨花木床上翻坐起来,她昨晚衣服没脱就睡了,所以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梨花袄裙。

而且她睡姿很好,衣服穿着睡了一晚上也没什么褶皱。

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先是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然后才抬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大床正前方是一张三脚圆桌,旁边放着三个同色的圆凳,左边是梳妆台,台子旁边有个奇怪的木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伍月大步走到梳妆台前的靠椅上坐下,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人。

虽然是黄镜,但清晰度挺高的。镜中女孩长着圆溜溜的杏眼,鼻尖右侧有一小枚若隐若现的红痣,嘴角天然上翘,长相明艳俏丽,眉眼似秋日清月。

五官跟她一样,但左眼角处某次任务后留下的刀疤没了,眼睛娇俏灵动,却没了她原本那股子狠厉。

镜子里女孩却嫩的出奇,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伍月狠狠在指尖上一掐,十指连心,揪心的痛感迅速从她的感官上传来,立马疼得她呲牙咧嘴。

看来是真穿了。

她的兵哥哥、大别野、还有盘里几十个g的珍藏版小电影都消失了!

现在不是心疼这些的时候,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思绪开始放空,趁着天还没亮,慢慢梳理起昨天本以为是梦的记忆。

这里是女尊国,女性为尊,对男性要求三从四德,限制颇多。由于男人具备生育能力,身体素质弱于女性,所以被娇养在家,有点类似于古代男女身份地位互换。

有点意思。

原主这一家共五口人,伍月父亲实际上只怀过两胎。大女儿伍寒霜今年二十,精通算学,做事条理分明。儿子伍星与女儿伍月乃是龙凤胎,今年刚满十七岁。

在老大伍寒霜十六岁成年后,伍母便将家里的十几个铺子交给老大打理,千倾良田交于伍月收租,五六个上好的宅子送给儿子伍星做嫁妆,然后就游历山河去了。

所以说,伍月现在是个以收租为生,名副其实的地主婆!

因为父母不靠谱,家里孩子的婚事也无人操持。大姐忙于生意,无心成家。弟弟伍星没有看中的姑娘,不愿嫁人。

原来的伍月只喜欢带漂亮男人回家,虽然没有龌鹾心思从来不曾对那些男人下手,但也因此导致说亲困难。

不过她是女子,真想娶的话找个家世差一点的,也能娶上夫郎。

以,这么一想,她昨天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

夜幕的轻纱还未被完全揭去,秦君睁开眼睛望着房梁,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烧火做饭,哪能像今天一样这么安逸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暖和的被褥。

虽然房间和被褥都是旧的,但更让人安心。

等敲门的人来,秦君已经自觉梳洗干净,一打开门,就见到荷花不耐烦的站在门外,但看到他梳洗整齐的样子后,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你今早伺候小姐洗漱。”荷花匆匆交代这么一句,就将人带到伍月房门外,然后推开门。

秦君端着黄铜色的脸盆走进去,屋子分内外两间。伺候小姐洗漱的地方在内间,需要先将水盆放置进去。

荷花交代他,等主子醒了传唤再上前伺候,其余时间先在外间小书房里呆着。

身后的门被轻轻合上,秦君心微微一跳,脚步轻轻的走向里屋,端着水盆的手紧了紧,收敛起自己的胡思乱想。

眼神避开床铺,一般放置水盆的木架都在梳妆台旁,他刚望过去,就诧异的发现有人正坐在梳妆台前。

女子坐姿端正,但雅致的飞仙髻略有散乱。杏黄色的梨花长裙顺滑的落在身后,腰间白色束带勾勒出腰肢纤细的弧度。

至少是已经穿戴好了。

秦君暗暗松口气,轻轻将水盆放在梳妆台旁的木架上。

伍月也听到了动静吗,记忆中这是丫鬟每天送水洗脸的步骤。

正想着怎么求婚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转头,却惊呼出声,“秦君?”

秦君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架子上后,就乖乖站在一旁,眼帘低垂,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听到声音后,恭敬的回道:“是奴。”声音温润平和,如林间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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