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第十九章 : ..(1/2)

这几句诗听着简单,甚至还有些不完整,只是从苏钰臣嘴里说出来,却让人颇为感叹,毕竟这可是个一直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居然也能对着自己的结发妻子说出“恩爱两不疑”这样的话。

不过大家还是非常给面子,苏钰臣吟完就纷纷叫好,然后催促着苏钰臣揭盖头。

苏钰臣接过喜婆手中的如意秤,揭盖了一直盖在柳云清头上的盖头。

柳云清在苏钰臣心中一直是温和到有些怯怯的,平时穿着打扮也是以低调的颜色为主,猛然间看到她着大红的妆容,华丽的凤冠,珠链遮面,若隐若现,倒是有了几分艳丽之色,夹杂着本就轻柔婉约的气质,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眼睛。这和他印象中柳云清的形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柳云清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才抬眸看向了苏钰臣。

两人双目相接时,苏钰臣心中一定,难免感慨:真好,兜兜转转,这辈子我们还是成了夫妻!只希望这辈子我能将亏欠你的都补上,我们能真正恩爱两不疑。

柳云清嘴角含笑,背脊挺得笔直,纵然姿容算不得绝美,但是也自有一股大家名门的风度,在场的大部分出身商贾,没人敢小觑了她去,纷纷甚赞新娘子美姿仪,不愧是大家出身!

在众人的笑闹中,两人喝过了交杯酒,苏钰臣才推着这些狐朋狗友往门外走,临走前还叮嘱了仆人往新娘子房间里也送上一桌子菜过来。

外间宾客如云,婚房就算离得远了,也听得见些许外面的吵闹声,等房间里的人都散开了,只剩下柳云清主仆二人,她才稍微感觉到放松了一点。

柳云清唤雪儿卸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又换了身红色轻便的喜服,这才站起身来细细地打量起这间婚房。

这间房间以前应当是苏钰臣自己的房间,如今又稍改了布局,作为两个人的结婚之后的住所。

比起柳云清在京城时候的逼仄的住所,这间房间算是很大了,除了她所在的卧房,外间还连着一个小厅和一个小书房。卧房之中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个大柜子外,又放了一面梳妆台,想来是新布置的,梳妆台上不是空空落落的,一个匣子里摆满了珠宝首饰,另外一个匣子里则都是“丽人轩”的胭脂水粉,样样都不是俗品。

小厅的茶几上摆了两个造型古朴的花瓶,斜插着两支桃花,博古花架上俱是一些供人赏玩的古玩名品,人走过这个花架都得放缓步伐,生怕不小心打碎一二件这般的稀世珍品。一张小圆桌上则摆着外头一样的席面,菜肴道道精致。小书房许是主人不怎么爱去,里面就摆了几本崭新的书装点门面,墙上挂了两幅名人字画,其他没有太多装饰。饶是如此,这些家具也都是名贵木材打造而成,且都由大家雕刻描绘,光那一张书桌就价值不知凡几。

柳云清看完了房间的布置,指挥这雪儿将自己随身衣物的箱笼搬了进来,暂且放在墙角,这才开始净手用了午饭。

柳云清吃着菜肴,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到底是扬州城中最富有的苏家,以前尚觉得不错的柳家厨子和人一比,真的是差太远了!

房间里燃着好闻的龙涎香,那玩意柳云清还是到了扬州城才知道的,如今江南雅士捧这款香料,但是这香料又难得,取自东海之地,产量十分稀少,故而就手指截那么粗一段就价值百两。说是去年献给了当今圣上,最得宠的淑妃也不过分得了三两,为此还惹得宫里头的皇太后不满了,指责淑妃恃宠而骄,竟是越过了中宫,想要独得圣宠!

这宫里头的事情到底如何柳云清不知,她只知道外面人抢破脑袋的东西,此刻就静静地在这个房间里燃了大半天,并无人去管它,仿佛只是普通物件一般。

柳云清心下有些放松了起来,这夫君传言不着调,但是上个月在水灾的表现却又是可圈可点;苏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是吃穿用度一切皆是顶级;苏家少爷可能在女子之事上多情了一些,但是对待原配还是有一份应有的尊重——如此便已是甚好。

柳云清稍稍走了会儿消了一下食,然后就坐在床畔等苏钰臣回来,许是今天早上起的太早,又许是如今的环境比较静谧,不知不觉间柳云清竟是靠着床框睡了过去。

柳云清是被推门声惊醒的,等入目看到了苏钰臣的脸,才恍恍惚惚得想起了今夕何夕,因着刚刚那个纷繁复杂的梦,柳云清此刻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个梦明明杂乱无比,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很多场景柳云清都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只是那种感觉却一直紧紧贴在她的心里——她在苏家的日子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有过到自己想要的样子,苏钰臣会折磨她,整个苏家会折磨她,而她无处可逃!

柳云清定定心神,心下暗道:这只是一个梦,别太胡思乱想了。只是到底情绪上还是带出来几分,服侍苏钰臣更衣的时候这个腰带怎么都拿不下来,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就听到苏钰臣忍不住“嘶”了一声,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柳云清。

柳云清心中一紧,却见苏钰臣却并没有着脑,反而轻笑了一声,握着柳云清的手,慢慢的带着她解开自己的腰带。

柳云清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心跳如雷,脸涨的通红,自己从来没有离一个外男这么近过,还被他握着手做这么羞耻的事情,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手颤抖的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柳云清恨不得自己掐自己一把,怎么从前不知道自己这么没出息!也是了,从前哪里有外男来给她练手?

夏天的外袍单薄,敞开之后就是中衣,柳云清一直低着头,视线就落在了苏钰臣的喉结之上,又觉得盯着此处不妥,只能更加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视线再放在别处。

苏钰臣只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完全是个傻瓜,怎么可以错过自家娘子这么可爱的样子,竟是如此害羞胆怯,像个兔子似的恨不得缩成一团,被他碰一下就瑟瑟发抖!

想必这个时候娘子就喜欢上自己了吧?否则如何会如此害羞?

苏钰臣长笑一声,好听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入柳云清的耳朵,她不知道苏钰臣在笑什么,正想抬头看他,却突然惊呼一声,自己整个人都被苏钰臣公主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

这下子柳云清慌了,她早年丧母,家中主母对她向来是不冷不淡的,这次作为和苏家联姻的棋子到了江南,出门前主母根本没有交代过那方面的事情,而钱氏只以为柳云清在家中定然是受过教导,故而出嫁前也没有对她培训,所以此刻柳云清是真的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底,她是眼一闭,心一横,被苏钰臣放到床上后,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默念自己只是根无知无觉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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