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经年白骨案15(1/2)

夏风徐徐,今日是入了夏后难得的凉爽天。

五阳湖上,大小不一的画舫争奇斗艳,在湖中央徘徊,或赏西山美景,或品美酒佳肴。

琴弦丝竹声,不绝于耳。

其中有一只小小的画舫夹杂在数只溢满欢声笑语的画舫中间,偶而传出几声似鸟非鸟的啼鸣。

画舫微动,湖面荡起一丝涟漪。

小小画舫中的啼鸣声止了,几声絮絮私语被湖上的靡靡之音阻隔在了一道竹帘之内。

“阁主,”一个瘦弱的妇人从靠窗的矮榻边起身,对进门的美貌女子躬身相拜。

女子随意答了一声,莲步轻移走到榻边,撩起裙摆双腿微曲跪坐在了榻上,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摩挲着杯沿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妇人一声不吭倒头下拜:“属下想求阁主一件事。”

女子轻抿了口茶,殷红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桌面,“说来听听。”

妇人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急急膝行两步上前哀求道:“求阁主护我儿平安。”

“糊涂…”

茶杯被重重搁在了桌面上,女子不顾妇人年长她许多,扬起殷红的指甲,一巴掌甩在了妇人脸上,“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你何时生的孩子?”

妇人脸上顿时浮起五指红印,但她不敢捂脸,只喏喏低声争辩,“大毛二毛他们…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真是可笑,呵,”女子冷笑,长长的指甲划过妇人的脸庞,“你以为用那副模样活了这些年,你便是孩子的娘了…”

她带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哼了一声,“枉你活了几十年,还没明白,自入了咱们天缘阁的人,就别妄想像常人一般生活,无论是在东离还是在太明。”

“阁主,属下知道,只是,只是…”

妇人低下头去,她不敢说,两个孩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她舍不得他们啊…

她想让孩子去东离国,只要阁主愿意帮忙,他们在东离国过的只会比现在好。

“只是怎么?”女子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他们是太明人,彻头彻尾的太明人,你想想咱们为何隐姓埋名来太明,为何太明从不和东离有商贸往来?他们到了东离国,若是被人得知了太明人的身份,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妇人眼中忽闪过癫狂之色,扒着女子的裙角,恳请道:“不会的,不会的,您是阁主,只要您让人保守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女子一把甩脱她,“我看你是真糊涂了,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就说那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岁了,早已知事,你又该如何和他们解释你的身份?告诉他们你不是他们的亲娘?告诉他们你是东离国的细作?”

女子低首见妇人鬓间隐约的几丝白发,想着她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口气终究软了几分。

“梦姐姐,不是我不愿帮你,你且想想,我虽是阁主,可自我爹死后,我又来了太明,对天缘阁的掌控不如从前,实话和你说吧,在东离国内,天缘阁早已落入他人之手,只是,他们还需要我探听消息不敢过分放肆罢了。当初,在海云院我放你离开,你又为何不走,你若是早些回去了,也不会有今日这左右为难之事…”

入了天缘阁的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十年前,海梦生了隐退之心,想离开平江府,恰好自己初来太明,刚到海云院根基未稳,不想在海云院生事。

又看在海梦服侍过自己,一念之仁饶过了她,若海梦就此默默离去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要去束家别院与同伴告别,引得其他人也生了隐退之心,这就怪不得自己留不得她了。

妇人听了这番话一下萎靡坐于地上,但也深知今日的目的无论如何不成了,低头想了半晌,才抬头带着几分讶色问道:“当初不是阁主您让大富杀我?”

“大富?你也叫他大富?我看你们做太明人上了瘾了。”

大富?哼,也是个阳奉阴违不听话的,当年让他处置了海梦,可海梦不仅没死,竟然还生活的有滋有味。

若不是三年前自己在西山附近恰巧遇到海梦,还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不过,如今也好,欲背叛自己的大富已经被处置了,至于海梦嘛,呵,不用动手,自有人了结她。

想到此,她巧然一笑,挑起眼角看向妇人,“我怎会让大富杀你?好歹你也曾照顾于我,再说,我若杀你,在海云院时便不会放过你,况且,我相信你无论到哪,都不会出卖我的,你说是不是?梦姐姐?”

妇人心中突然一阵激灵,摸不清女子话里的意图,她半信半疑的问道:“那大富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女子起身下了榻,抻了抻袖子,不以为然道:“你们一同来到太明,你视他为知己同胞,却不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若那日他不死,他不还要出卖我?”

妇人总觉哪里不对,但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又听到女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姐姐是从兴平县来?”

妇人愣了片刻才点头,“是,三力想回家看看,我也想着能避一避束家小姐,所以带着孩子一起去了兴平县。阁主,怎么了?”

女子秀眉紧蹙,过了片刻才自言自语道:“是我小看了束穿云,心思敏捷,是个对手。”

“你假死之事恐怕漏了馅,方才我瞧见李捕头带人朝兴平县的方向去了。”

“漏了馅?”妇人惊的站起身,“这不可能,明明我留下了金锁作为证据,只要有人见到金锁,必然能证明白骨就是我…不可能怀疑我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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