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43（1/2）

阿芙洛的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是今天陀思妥耶夫斯基第三次看到神宫日和路过客厅,宽松的衣角被西格玛紧紧牵着，他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子，对外界的一切都抱有警惕心，唯独对着神宫日和毫无警惕。

第四次路过的时候果戈里一手拿了洗漱用具,动作倒是没什么变化,视线还是紧紧的黏在神宫日和的身上,女性也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带他走到了空房间的门口。

陀思妥耶夫斯基远远说了一声：“阿芙洛,虽然他诞生不久，但是心理上已经是大人了,不用像是对小孩子那样对他。”

西格玛攥着神宫日和衣角的手更紧了。

神宫日和察觉到他的不适,她也有些无奈：“西格玛,你先去休息，你的精神太紧绷了,我们不会离开的。”

西格玛一言不发，但还是按照神宫日和所说的乖乖进了房间，关门前看了神宫日和一眼,眼里湿漉漉的，有点像撒娇的犬类。

神宫日和心一软：“我等一会儿会叫你起床吃饭。”

果戈里和陀思的听力都不差,加上这一次的据点并不像是上一次的那样很大，自然是讲神宫日和和西格玛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果戈里转过头笑得不怀好意,显然对此喜闻乐见：“陀思，后悔了吗？这可是你自己给她找的小跟班。”

陀思妥耶夫斯基瞥了他一眼：“非要说的话……最尴尬的不应该是你么,果戈里阁下。再怎么顺位,你的位置也在我之下吧。”

果戈里：……

果戈里皮笑肉不笑：“西格玛有一部分的雏鸟情结，加上刚刚诞生时候受到了不少的挫折。之后的一段时间会很喜欢粘着阿芙洛，阿芙洛的性格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你就准备这样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着一种诡异的、宛如正宫的语气，气定神闲的回复：“我不认为阿芙洛会对他带有其余的情感。”

果戈里：“西格玛可不一定，毕竟就连我……”

“我对她的了解比你想象的多，她对我也是。”在神宫日和安置好西格玛出房间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东西放到一边：“你能够为她抛弃你引以为豪的自由么……果戈里阁下。”

果戈里沉了沉眸，嘴角原本的微笑弧度也降下来一些。

——答案当然是不能。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思是，自己也并不会因为自己那可笑的、微小的情感抛弃掉整个棋盘上的棋子。

天人五衰，他们既然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就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神宫日和好不容易安抚好西格玛，出门前还被揪着衣角陪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他放松下来睡着了才得以脱身。

在陌生的地方凭空降生，被人贩子拐走这一些经历让西格玛的神经有些脆弱，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就好像战时的士兵需要心理辅导……

神宫日和皱了皱眉。

奇怪，自己怎么会知道关于战时心理辅导这一类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因为冬日还未完全离去，这个时候的窗外已经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她想要上去透透气，和两位暖炉旁边的男士打了招呼，从另一边的小楼梯爬上了楼顶。

今夜没有暴风雪，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夜晚。

这一片的天空澄澈，太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散去，另一边的半轮明月挂在天幕上，周围的星子围绕，美轮美奂。

距离俄罗斯很近的东方古国有着关于天空的诸多传说，神宫日和从费奥多尔的藏书中看到了不少，她很喜欢读那些故事，莫名的却对诗集有一些小小的抵触。

她伸了个懒腰，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周围房屋窗户里透露出来的温暖灯光。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合理也不公平的事情。

不知是谁利用“书”创造了西格玛，让他生来接受苦难，还有存在于世界各个角落、威胁生命的黑色组织——虽然死屋之鼠也算在其中。

神宫日和向后仰去，看着夜空叹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在这里做这些事情的，但是记忆的断层又没有恢复的迹象，空荡荡的缺失感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她在房顶上待了一会儿，等到最后的阳光都坠入了地平线，才撑起身子顺着来路返回。

西格玛不用说，剩下两位又全都是能不吃饭省点事没问题的人，神宫日和在准备自己的伙食的时候顺便解决一下他们的早中晚。

最终决定晚上做粥。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都已经不坐在原来的位置，神宫日和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眼时钟，弯起袖口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粥已经熬好，也可以去叫西格玛起床。

神宫日和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下，向着自己房间旁边走去，正想开门，恰巧碰见陀思妥耶夫斯基从西格玛的房间里走出来。

紫罗兰色的眼中的情绪被主人掩饰的很好，神宫日和微微一颔首，也没有多问，侧过身走了进去。

西格玛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心发愣。

“好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