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2）
“你为什么不收钱？”
——这是唐纪安发过来的消息。
贺延舟正无聊透顶，所以看到这句本来应该让他不高兴的消息，也没有生出不悦来，而是回了唐纪安一句：“你舞台录完了？”
此时，唐纪安已经收起了手机，往录制大楼外走。
这次郑幽不是开的自己的车来接唐纪安，而是比公司普通艺人规格要高的保姆车，甚至还配了一个司机和新助理。
新助理名字叫小霖，是个圆脸的女beta，一边简单自我介绍，一边利落地给唐纪安开车门。
郑幽在车里，见到唐纪安就先递了瓶水过去，问道：“录制顺利吗？”
唐纪安点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郑幽往前扒着椅子，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药，信息素稳定吗？
唐纪安挨个回答着，同时拿出手机，看到了贺延舟发过来的消息，一句话，以及一个表示“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疑惑”的问号。
唐纪安刚要回消息，就听到郑幽问：“你腺体上的咬痕愈合得怎么样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唐纪安立马想起了贺延舟咬在他腺体上的痛感和触感。
唐纪安的腺体又怪异的发起热来，他动了一下脖子，回答：“挺好的，再过两天就能揭创可贴了。”
郑幽道：“那就好，对了，我给你预约的是明天下午的医生，和上次差不多的时间。”
唐纪安莫名想起贺延舟，嘴快地问道：“那贺延舟去吗？”
这把郑幽问住了，你两个搞暧昧的要不要牵手去医院约会，她这个外人怎么知道？
“要不你自己问问贺延舟？”郑幽道，“他上次不还说让你发信息给他吗？”
唐纪安垂下视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他问不出口，有种怪怪的别扭感，像是不好意思。
呆了一会，唐纪安回复贺延舟消息：“录完了，刚上车。”
他消息刚发过去，对话框上方就显示“正在输入”，唐纪安盯着那几个字，等了好一会，迟迟没等来贺延舟的消息。
唐纪安很疑惑，于是以牙还牙地回了贺延舟一个：“？”
贺延舟收到那个问号，笑了一下，他起先还不知道怎么回唐纪安消息，看到这个问号，忽然一下放松下来。
“我在剧组拍戏。”贺延舟编辑消息，一条一条发过去，“耽搁了。不知道要拍到几点。”
唐纪安：“哦。”
贺延舟收到一个冷漠的字，挑了一下眉，这天聊死了。
可没人聊天实在太无聊了，所以贺延舟随手拍了一张剧组的现场照片，发给唐纪安。
唐纪安点开图，仔细看了一遍，问道：“你在拍什么戏？”
贺延舟回了他电影名字，顺便把电影的故事梗概给唐纪安讲了一遍，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晚餐上。
贺延舟问唐纪安晚上想吃什么，唐纪安除了喜欢吃甜食以外，口腹欲不重，不挑食也不贪嘴，但贺延舟问他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火锅。
很想和贺延舟在密闭的包厢里吃滚烫热辣的牛油火锅。
唐纪安打字：“想吃火锅。”
消息发出去以后，他想了想，还加上了个表示可怜的小猫咪表情包。
贺延舟看到那表情包就笑了，还笑出了气音。
旁边的小田立马抬头看他，见平时高冷，总是面无表情的贺大明星此刻对着手机，笑得失去表情管理。
察觉到小田的视线，贺延舟一压手机，挡住屏幕，同时抬眼，冷漠地看着小田，满脸写着：你看什么看？
小田：……
小田默默收起视线。
贺延舟回了唐纪安一个好字，随后锁住手机屏幕，有模有样地翻开剧本，冷淡吩咐道：“定一间火锅包厢。”
小田很识相地没把那句“您不是不吃火锅吗”问出来，老老实实地回答：“好的。”
**
贺延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收工，所以唐纪安先回了公寓。
洗了个澡后，唐纪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电视里演着什么他没注意，只是习惯性地打开电视，让屋子里充满声音。
这个习惯唐纪安上辈子就有。
穿过来之前，唐纪安父母离异后各自再婚，唐纪安六岁到十一岁是跟着父亲过的，父亲工作忙碌，平时不怎么管他，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家里那个礼貌温和，却总是和他保持距离的保姆一起生活。
十一岁之后，唐纪安从父亲再婚后的圆满家庭里搬了出去，开始了四年多的独居生活。
一个人的时候，他几乎都在看电视，看到电视里那些被万众包围，被无数粉丝关注热爱的明星偶像，小时候的唐纪安很羡慕，所以他决定以后也要进入娱乐圈，成为那样被人包围和关注的人。
于是高一暑假，唐纪安就溜到了国外，瞒住父母当起了练习生，父母知道后自然是生气的，但也仅限于电话里骂了唐纪安几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唐纪安在国外当了五年的练习生，期间和父母联系的次数寥寥，后来正式进入娱乐圈，行程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与父母联系得更少，离开那个世界的最后两年，他们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
电视屏幕一亮一暗，唐纪安孤零的身影也跟着明灭的屏幕一闪一消。
唐纪安看着那偶尔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
嗡——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唐纪安的愣神。
是贺延舟发来的消息：“我收工了。”
唐纪安：“哪里吃饭，我打车过去。”
贺延舟：“给我你的定位，我过来接你。”
唐纪安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一会，他抿着嘴角，忍着笑，抓过一个抱枕，垫在胸口上趴着，回贺延舟：“嗯嗯。”
他把定位发过去，又问：“你过来要多久？”
贺延舟大概是在看距离，过了几秒钟才回：“一个小时，拍摄的地方有些远。”
唐纪安好心情地回道：“我等你。”
贺延舟：“嗯。”
唐纪安扣下手机，揉了揉抱枕，突然之间，他觉得心里不空了。趴了一会，唐纪安翻了翻电影推荐目录，把贺延舟得影帝奖的那部电影重新调出来看。
只等四十多分钟，贺延舟就给唐纪安发消息说马上到，唐纪安立马关了电影，拿起手机便往外走。
玄关处有一面镜子，换鞋时唐纪安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很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简单得单调，唐纪安犹豫一下，还是换了身衣服。
只是他翻来翻去，也只在屈指可数的几件衣服里找到一件奶白色的印花卫衣。
唐纪安换了卫衣下楼。
贺延舟没用公司的保姆车，他开了一辆不起眼的普通轿车，在公寓门口停好，然后给唐纪安打语音电话，拨号前，贺延舟忽然改了主意，他把语音换成了视频请求。
唐纪安刚出电梯，就收到了来自贺延舟的视频呼叫的震动提示，他猛地停住脚步，捧着手机无措。
视频比电话或者语音多了一种深层次的，既是亲近又带着暧昧的意味。
他和贺延舟，好像还没熟到那个可以随便视频的地步。
唐纪安心跳紧张，带着腺体也一涨一涨地猛跳起来，早知道出门前他就该先吃两颗药的。
闭上眼睛，唐纪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异常的情绪，接通了视频。
贺延舟手机放在车载支架上，角度从下往上，圈着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脸，刚好能看到他那双带着点笑意的狭长眼睛。
但尽管带着笑，他眼尾里仍旧有着天生的冷淡和距离感，以至于唐纪安刚压下去的情绪又绷紧起来了。
唐纪安举着手机，转开视线看路：“我已经出门了，很快就到。”
贺延舟手扶在方向盘上，看着屏幕里的唐纪安，很好心情的用指尖点着方向盘：“嗯，我在公寓门口等你。”
唐纪安的脸很适合上镜，脸型小巧，眼睛却大而明亮，睫毛浓密，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扇一扇，蝴蝶翅膀似的，扇得人心痒。
也因为眼睛大，唐纪安脸上的小表情完全藏不住，他一偷瞥贺延舟，立马就会被贺延舟发现。
贺延舟忍笑：“你……”
“我要挂了。”唐纪安抢先说，“我要专心走路。”
贺延舟笑道：“不能挂，我换了一辆车，你不认识，我又不能下车，会被人看到，所以一会出了公寓，你用视频找我的车，找到了我就提醒你。”
理由听起来还挺充分的，唐纪安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安静地举着手机，快步往外走。
贺延舟静了几秒，没话找话说：“你的卫衣挺好看的。”
唐纪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他夸衣服，他脸上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好像自己出门前的小心思全都被看透了。
于是唐纪安很刻意地解释：“我出门前随便穿的。”
贺延舟语调里的笑音很明显：“是吗。”
唐纪安板着正经严肃的脸：“是的。”
贺延舟又问：“那你等我来接你的时候，在干什么？”
唐纪安使劲转开视线，盯着前面的路，他眼睛大，心虚闪躲的目光根本藏不住。
“就是看电视而已。”
贺延舟闲聊似的问：“看什么电视？”
唐纪安不说话，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贺延舟指尖又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是在看我演的电影吧？”
唐纪安飞快的瞥了一眼贺延舟，而后猛地拔腿狂奔起来，手机画面跟着抖动摇晃，再也看不清他人影。
贺延舟无声大笑起来，越看越觉得唐纪安真是可爱爆了。
唐纪安迅速跑出公寓，然后切换摄像头，对着公寓外面停着的一串车。
“哪辆是你的？”
贺延舟收了一点笑，看着画面说：“左边，靠着路灯那辆黑色的，车牌号是A开头的。”
那车就挨着公寓门，一眼就能找到，根本不用视频。
唐纪安顿时有种自己被捉弄了的感觉，他挂了视频，很不开心地走过去，招呼也不想和贺延舟打，直接就拉后座车门。
没拉开，贺延舟没解锁。
唐纪安不得不走到副驾驶旁，敲打车窗提醒贺延舟。
贺延舟解开车锁，放下车窗，低头看着唐纪安：“坐前面。”
唐纪安没来由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Alpha把他从副驾驶位置赶到后座上的事。旧怨新仇叠加，让唐纪安不乐意配合贺延舟。
他才不稀罕坐什么副驾驶。
唐纪安最后还是坐在了后座上。
贺延舟拉下口罩，回头道：“在生气吗？”
唐纪安睨了他一眼，没接话。
贺延舟忽然一笑，然后拎起一杯奶茶递过去：“别生气了，哥请你喝奶茶。”
唐纪安没想到贺延舟会突然变杯奶茶出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撑大眼睛，看了一眼奶茶，又看了一眼贺延舟。
贺延舟把奶茶往前送了送：“接着啊。”
唐纪安最后还是在奶茶的诱惑下屈服了，从录制《超星秀》开始，他就没喝过奶茶这些东西。没看到的时候还好，一看到就忍不住这巨大的诱惑。
看唐纪安开始吸溜奶茶了，贺延舟才笑得有些欠揍地说：“现在不生气了吧？”
唐纪安瞥了贺延舟一眼，懒得理他。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对唐纪安的脸色，贺延舟完全不生气，甚至还有点诡异的享受，他笑着转身，启动了车子引擎。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23章评论了吗（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