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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客人之面拆了礼,连最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做。

谢叔容从未做过这样无礼之事。

虞枝单脚跳过去,看见里边的东西,愤愤不平,控诉道:“谢叔容,我爹爹为何对你这般好,这些东西我小时候问他讨,他都不给我。”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爹爹竟然宁愿给外人,也不给她。

谢叔容淡淡道:“郡主顽劣不堪,若是给了你,今日便无法得见。王爷想必也考虑到了。”

虞枝脸色涨红,乌黑圆润的眼睛瞪着他。

“本郡主有的是好东西,才不稀罕呢。”

她又恋恋不舍地伸手去摸那些漂亮器物。

谢叔容将她的手拿了出来。

“你,抠门!”

“我怕郡主一个不高兴,便将它们都摔了。谢某比不得郡主,有的是好东西。”

虞枝不知他今日怎么了,句句都要跟她呛。

“哼,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郡主。”谢叔容面色又平静下来,他淡淡道:“贺礼郡主也看了,是否可以走了?”

虞枝看了眼太阳,她待了好像一炷香时间都不到。

“我不走。”她垂着脑袋,手指揪着衣摆。

“为何?”谢叔容问。

虞枝恼怒:“本郡主膝盖疼,还未休息够,不想走。”

她的视线扫到书案,眼睛蓦地亮了:“你的书画天下一绝,本郡主之字形如狗爬,画更是难以入眼,你就教教我写字作画吧。”

谢叔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教不了郡主。”

虞枝不肯放弃,她必须要磨够足够多时间,回去让恒哥哥夸她。

她不管谢叔容同不同意,她也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我爹爹送了你那般多好东西,教教我怎么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你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她学着爹爹平日里教训她的样子。

她径直跳到谢叔容写字的椅子跟前,拿起他的笔,在他写字的纸上比划了两下。

“额。”

纸上字迹力透纸背,笔锋如刀,风骨劲瘦。

虞枝不懂字,只觉荡胸生层云,被笔墨间的杀伐果决所震撼。

她惊得手中之笔掉在纸上,墨水晕染,将一张字晕坏了。

她有些心慌,忙抬头看了眼谢叔容。

他正看着自己。

虞枝不安,顾左右而言他:“这纸,这纸质量也太差了,谢府连好纸也没有么?怎么墨水这般易晕。”

她想到什么,忙扯开去:“哦,我想起来了,你昨日的祭文,建康士子争相传抄,爹爹说纸价上涨了呢。”

她干巴巴违心道:“你还挺厉害。”

谢叔容移开目光,落在纸上,道:“郡主既想学字,那便写一个字我看看。”

虞枝本只是随意扯个理由混时间而已,哪里是真的想学什么写字。

她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尤其方才见到了谢叔容字迹,更是自惭形秽,决计不肯拿出来在谢叔容面前丢人。

她推辞:“本郡主的墨迹岂能轻易让人看去?不行。”

谢叔容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写字如何学字?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虞枝心里一慌,忙使劲眨了眨眼睛。

“本郡主才不是故意要赖着不走。”

谢叔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下了逐客令:“不管郡主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都不要被我发觉。请吧。”

月麓将虞枝背到王府马车上,愧疚道:“郡主见谅,奴婢得罪了。”

虞枝气得不行。

辣鸡谢叔容。竟敢派人直接将她送出来。

可恶!

她忙看了眼时辰,过去半个时辰而已。

她不禁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恒哥哥会不会嫌弃她没用啊。